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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页(18)

作者:吐维 阅读记录

「也会影响到洞房花烛夜吧?」小童在旁边坏心地说。

本来婚期就订在下个星期天,帖子都已经发好了,修也和老家的双亲通过电话,确定他们能够出席。

但阿响却摇了摇头,「我不要延期。」

「喂,你该不会真想以这模样去结婚吧?」小童惊讶地问。

「这模样就这模样,我抱不动修的话,修来抱我不就得了。重点是我和修,只要我和修都在,婚礼就足够了。」阿响执拗地说。

大家见阿响说得坚持,他还有伤在身,也不好再劝,小童说了两句笑话,便敷衍过去。修看著响吊在病床旁的手臂,心头沉甸甸的。

但阿响不能离开病床,倒给了修意外的自由。

阿响的伤势复元得比想像中慢,到了婚礼前夕仍是动弹不得,甚至身体也出现异状,即使顽固如阿响,也不得不在医生的严令下,把婚期往後延了两个礼拜,专心养伤。

修每天都去医院探望阿响,他的厨艺没有阿响好,但三明治什麽的还是会几招。有时阿响醒著,他就在病房里留下来,边吃著三明治,和阿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有时聊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一起开怀笑著。

有一次陪阿响到夜深,修替熟睡过去的阿响盖上棉被,自己到走廊上去透气。医院规定深夜只能留一位家属,因此其他探望的朋友都回去了。

修一个人閒著无聊,现在回家去也太晚了,打算就在医院里就寝。

但修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信步在医院里乱走,蓦地看见生育科的指标,医院的生育科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特别是宝宝子宫室,以方便双亲随时来检查孩子孕育的状况。

他见子宫室前的警卫打著瞌睡,就掂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走进白净一片的子宫房里。

子宫房外全是单面玻璃,修曾经陪几个朋友看过宝宝几次,一群双亲把眼睛贴在电子仪器上,透过透析镜,观察宝宝成长中的状况,一边看一边兴奋地和枕边人讨论,这种温馨的景象无论电视还广告中都很常见。

远处有一对双亲也正专心地看著他们的宝宝,修随便挑了一具子宫,把眼睛凑到透镜上。那是一个即将出产的宝宝,大约已经满九个月了, 手脚都长全了,眼睛怯生生地紧闭著,蜷缩在天下最安全的子宫里,静静等待著出生的那一刻。

没来由地,修又想起了许愿。

他想起了她的样貌,她说想要他孩子的神情。小孩如果在女人体内长大,也会像这样子,看起来既幸福又安详吗?

一定不是的吧?修茫茫然地想,在那个又阴暗、又潮湿,充满著鲜血与体液的洞口深处,缩著身体住上十个月,光是这样想著,修就为宝宝感到难过起来。

许愿……

「孩子很可爱,对吗?」

修吃了一惊,他循声回头,瞬间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影。

许愿仍旧戴著她喜欢的那顶猎帽,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走进了子宫房的长廊。她越过修,把眼睛凑在其中一副透镜上,专注地看著。

☆、愿十六

仍旧戴著她喜欢的那顶猎帽,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走进了子宫房的长廊。她越过修,把眼睛凑在其中一副透镜上,专注地看著。

修颤抖地看著她的侧颊,黑暗里,许愿的脸颊仍旧苍白,许久不见,这女孩似乎变得更娇小了些,彷佛全身都充满著力量。修无法想像这样的身体,有一天会住进一个孩子,孩子在里头成长茁壮,夺走母亲所有的一切。

「许愿……」

「我辗转听说你未婚夫受伤的消息,想说到医院里来的话,或许有机会可以见到你。」

许愿安静地说。她忽然从透镜前转过头来,黑暗里,修看见她脸上已满是泪痕。

修不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事,只知道自己什麽也没法想、什麽也看不清。

他只记得他蓦地拥住了许愿,他的唇吻上那张哭脸,冲动地像初次接吻的小伙子。许愿回吻他,一切就失控。

他们相拥著踉跄地出了子宫房,差点吵醒熟睡的警卫。许愿拉著修随便进了一间没锁的病房,也不管里头有没有人在,许愿压著修,很快变成修压著许愿,他们枉顾呼吸地亲吻著彼此,像野兽一般啃咬著彼此。

许愿跪坐在床上,把套头毛衣拉过乳房时,修就整个人扑了上去。他用指尖抚触著许愿光裸的上身,许愿浅浅吐气,把唇凑进修的耳边。

「修,把我绑起来,我要你把我绑起来。」

修不明白许愿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只知道那个时候,就算许愿要求他一头撞死自己,他也会照办。

他扯下旁边隔帘的绑带,把他系在许愿纤细的手腕上,蓝紫色的静脉衬著绿色的绑带,格外有种性感的意味。

修吻著许愿被绑住的地方,把女孩压进床搨间,他扯下许愿的牛仔裤,一路硬扯到膝盖以下,用脸颊贴著许愿的私处,许愿轻轻喘息,小腹随著修的舔舐起伏。

她随即反击,手被绑住不能动,她就用脚尖滑进修的睡裤,搓揉著修失眠的阴茎。修很快招架不住,卧倒在许愿半裸的跨下喘气,许愿直起身来吻他,用趾尖磨擦著他的硬挺,低声说:「进来。」

修拉下许愿所有的遮蔽,进乎粗暴地。那里潮湿得像片沼泽,修在里头迷失了方向,他在里头放肆地奔走,横冲直撞,直到听见许愿呼唤他的声音。

「修……修……喜欢你……」

接近清晨时,修筋疲力尽,许愿也筋疲力尽。缚住的手腕早因激战而散开,许愿抚著手腕上醒目的红痕,吻住修赤裸乾净的胸膛。

「你没绑住我,所以我要逃走了。」她轻声说。

她说著,还真的套上了毛衣,重新拉好牛仔裤,轻手轻脚地下了病床。但修一手扯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他没经过大脑就冲口而出。

许愿拉上牛仔裤的拉鍊,拿起掉落在床下的猎帽,回眸对他笑。

「要我别逃的话,下次就更用力地绑住我,修。」

修茫然地望著许愿的背影,虚脱似地躺在病床上,直到病房另一头的病人传来动静,才惶惶然地起身。他觉得自己彷佛也得了一场大病,方才的场景如历梦境,但留在唇畔、留在身体上的触感却又那样真实,他的阴茎上甚至还留著那种恼人的滑腻感。

他这才蓦然想起,方才的性爱,竟没有戴上套子。

***

许愿没有再出现,阿响的伤势却一天天好起来。

石膏拆下来那天,阿响就迫不及待地伸臂抱住了他,结果差点动到伤势,痛得自己哀哀乱叫。旁观的朋友都大笑出声。

修看著那个被朋友写满「早日康复」、「快养好伤抱阿修吧!」的绷带,不禁有几分感慨。但他来不及多想,阿响的唇代替手臂堵上了他的脸,彷佛要宣示他已然重振雄风般,在众目睽睽下吻倒了他。

婚期重新订在下个月的初七,阿响伤一好就到处跑,为他养伤期间店里的各种事宜接洽。他也一手接下婚礼所有的工作,包括跟宾客致歉、告知他们新的婚期,阿响订的饭店在市区的顶楼,一次可以容纳上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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