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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9)

作者:空灯流远 阅读记录

正出神中,宰相张知已站到他面前,正色道:“这次梅冠的得主,还请白王公决。”

李子鱼心乱成一团麻,哪里有心思裁决,于是一挥手:“本王今日不舒服,让护国大将军裁断吧。”

赵秋墨深深的笑了,附在李子鱼耳边:“不要以为西边帘下的文是你写的我会护着你,我可是十分想看东边帘下的人是谁呢。”

“我也想看,你就快宣布吧。”李子鱼扶着额头十分不耐烦,“再唧唧歪歪我掐死你,我今天头痛。”

赵秋墨一秒钟思考时间都没用,直接宣布东边廊下的女子获胜。宣布的同时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笑得深沉。

最后一个环节是猜帘内人是谁。

放下竹帘一半就是为了这个乐趣。

猜中的人可以向帘内佳人任意要求一件事情。

有求诗求字的,有求佳人一笑的,更多的人比较低俗,求共度一宿春宵。

大户人家中始终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徳”的传统,参加文会的女子多来自青楼,本业就是媚床。这个游戏向来深受欢迎。不过要是哪次帘内女子被同时五六个人猜中,那当晚她就惨了。

外面纷杂一片,猜什么的都都,迟慕只是笑着在里面听,估摸着找个机会溜出去。

忽然声音静止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脚步声。

有人走到迟慕的帘子外面。

脚步缓慢却坚定。

“你是谁?”李子鱼站在帘外静静的问,声音不大,却不可抗拒的威严。

迟慕没发话,偷偷冲画屏一努嘴,示意她回答。

在堂堂白王面前,画屏竟然紧张得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迟慕暗叹口气。

“你不说也罢,你不说我猜便是了。我猜中了你可要陪我一晚——媚床。”

李子鱼故意把媚床两个字说的缓慢,回味无穷。

迟慕忽然觉得很有趣,十分有趣。嘴角往上翘起来,笑道像只小狐狸。

变换回原本澄澈的声音,迟慕清脆的一拍手,低低应道:“好!若是你猜不中,请白王让刚才和我比文的倌人陪我一晚,也是——媚床。”

这一问一答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

迟慕不知道和他比文的人就站在面前,就是他主子。不然纵是有豹子胆他也不敢。不过他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不管李子鱼猜谁迟慕都打算中流抽身,功成身退,找个间隙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画屏和白王周旋——她若能得白王垂,青藏芳楼中就再也无人敢为难她了。更别提故意用琴弦划伤她手指的事情。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白王却迟迟不发话。

“不敢猜了?”迟慕想原来主子办事也有拿不定的时候。

“青衣。你是青衣。”

李子鱼说得坚定,对迟慕来说却是措不及防。

听到“青衣”两字,迟慕忽然苦笑,种种不愿回想的东西转过脑海,化作千年尘埃。

幽幽一叹,叹息落在地上,再也捡不起来。

“白王猜错了,我不是。”

“我没有!”

竹帘一角忽然明亮,洒进一方外面明亮的天光。李子鱼强行掀开帘幕,不给迟慕躲藏的时间。

迟慕没料到这么突然,顿时僵住,画屏也呆了。帘外已经看得到主子鹅黄色的衣袍一角。

忽然竹帘又落下。

赵秋墨抓住李子鱼的手笑得很开心:“别急,这个游戏也算我一份嘛。”

“可以,你猜。”迟慕巴不得有替他拖延时间的人出现。只要一分钟,他便可以完美的隐藏起来。

“你是迟慕是吧。我猜对了哦。猜对了我今天晚上可要来找你了哦。”

“他是青衣。”李子鱼决绝的说。

“迟慕。”

“青衣。”

“迟慕”

……

(迟慕抹了一把汗)

帘外很热闹,帘内却迟迟没有声音。

最后李子鱼一把掀开竹帘,天光泄入。

帘内不过三米见方的小室,只坐着一位大眼睛的女子,大眼汪汪若秋水,一脸无辜的望着外面的两人。

幽室内只有一张小桌,放着笔墨纸砚,别无他物。

再无其他人的影子。

李子鱼环顾四周,眼睛里的渐渐火熄灭。没有迟疑,他弯腰,很绅士的扶起画屏:“请姑娘跟我去领取梅冠。”

两人在众人簇拥之下走远。英雄抱着美人归,众人喝彩。

赵秋墨还留在原地,倚在廊柱上。

他用折扇柄有意无意的敲着柱子,嘴角是一抹微笑。

“迟慕,或者我该叫你青衣——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改昨天晚上更新的,哗——寝室断电了!什么破学校啊!(兔子你要理解我~~~~~~~~~)

为了守约,今天两更,晚上再更一章,嗷!

某灯群了里终于有6个人了,分别素被拐骗进来的九霄羽大人,小蝶,小冰,小梦,绾心和兔子,这让某灯十分欣慰。

再次发布群号:83772688 囧RZ写报告切~~~~~~~~~~~~~~~~~

第十章

赵秋墨还留在原地,倚在廊柱上。

他用折扇柄有意无意的敲着柱子,嘴角是一抹微笑。

“迟慕,或者我该叫你青衣——下来吧!”

三米见方的幽室空无一物,赵秋墨的声音显得空空落落。

良久,才有人回应:“不愧是护国将军,就知道逃不过你眼睛。”

隔间内是没人,声音是从高高的梁上传来的。方才人们只顾环顾四周,竟没发现头顶上横梁阴暗处藏着个人。

迟慕猫一般轻巧的跃下来,了无声息。

“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要不是之前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人家叫我青衣。”

接近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迟慕脸上,没有收敛光华的眼睛流光溢彩,摄人魂魄。

之前院里的人都随着白王转移到大堂里去了,迟慕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只有残杯剩酒,和一个笑得深藏不露的赵秋墨。

“你不是总穿青色长衫带青色面纱么,自然被人称做青衣了。”

“噢,”迟慕很没形象的抓抓脑袋,“那是因为比起文士爱穿的白色啊鹅黄啊,青色衣服经脏,半月才用洗一次。”

赵秋墨脸上顿时多出两道黑线。

“上次你给子鱼解毒的时候不是自己也中毒昏过去了么?”

迟慕呆滞一分钟后回忆起来,点点头。同时回忆起来的还有难得柔弱一次的美人主子。

“那时候我在你身上种下了辨魂香,一种只有我才分辨得出的味道。第二次看到你我马上就闻出来了。这次也是隔着竹帘我就闻得出你的味道。”

“好鼻子,快赶得上我们院里的大黄了。”迟慕从心底深感佩服。

“你为什么乔装打扮去子鱼府上做杂役,不觉得委屈么?”赵秋墨隐去脸上的笑容,正色问。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那夜救李子鱼的人是青衣。”迟慕也收起脸上促狭,眼光骤然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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