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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长川(124)

“姐姐?”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眼底一片惊慌和担忧,他立刻探手为她把脉,她一惊,害怕他会发现她体内那团清灵的真气,便挣扎着躲开了他。

“我只是,肚子疼。”她轻声说道。

他探手去摸她的肚子,腹部一片冰凉,暖阁之中,暖炉散发出氤氲温暖的暖气,不会这么凉才对。他立刻起身,一边吩咐侍女去叫大夫,一边穿好衣服,掀开被子去查看她的腹部。

可是被子一掀开,他却蓦地僵住!

下一刻,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似的,仓皇失措的用被子把她裹得紧紧的,用力把她抱进怀中,双臂似乎都在颤抖。她被这样用力箍着更加不舒服,伸手把他推开。

他恍然大悟似的,将她扶起来,想着大夫曾经说过的话,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她立刻感觉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传入腹中,接着,腹部的冰冷堵塞之感似乎一下子畅通了,一股陌生的暖流从双腿间流出……

她愣住,腿间的暖腻腥气陌生又尴尬,而他察觉到她的变化,慢慢地掀开被子,竟是想去查看。

“不要!”她立刻按住他的手,不准他看。

“姐姐,给我看看。”他的手在颤抖,眼中交杂着担忧和淡淡的期盼。

她终究抵不过他,他已经慢慢地掀开被子,看到了她双腿间,雪白亵裤之间,一团触目惊心的红,慢慢地晕染开,连床单上,都晕染着斑斑团团的红色,如艳丽妖娆的玫红。

她全身僵硬,苍白的脸上发烫。只是惊愕呆怔地看着,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却像个孩子一样,清朗笑出声,用被子将她包裹起来,温暖柔软的被子让她放松了些,只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没事。”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将暖炉搬进了些。

“可是……”她一动不敢动,稍微有点动作,腹中的暖血就会……刚才那床上和裤子上的血,都是她的吧?

“我叫人来换被子和床单。”他安慰她,可却被她抓住,“不要!”这么难看的事情,她不想被人知道。

他愣了愣,随即又释然,怎么没想到她冷淡的性子一定不喜欢让人知道来葵水的尴尬?他叹口气,为她找了干净的衣服,再将早就备好的月事带拿出来,这样的动作早就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侍女,他必须吩咐侍女换干净的床单和被子,才能专心的照顾好她。

她将自己裹得紧紧地,脸全部遮了起来。

侍女退出去之后,她才慢慢露出一双眼睛。他手中拿着衣服和一条长长的布条,犹豫了一下,递给她。

她伸手拿过来,“血会一直流吗?还是会把衣服弄脏的。”

他既喜悦,又无奈,心疼地看着她。“不会。”他指了指那条月事带,“用上这个就好,定时换,就不会弄脏裤子。”

她捏着月事带,月白色的带子,上面绑着几根软绳,带子里也许是装了棉花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很柔软。

她慢慢的起身,走到屏风后换好衣服,按照他所说的,穿好月事带,又慢慢走出来。果然不会弄脏衣裤,只是腹部依旧疼痛,坠胀感和冰凉感让人不舒服。

侍女又再一次进来,端着香浓的汤。

他扶着她到床上,盛了汤喂她。滋补的汤药很温暖,腹中的疼痛感稍稍减轻了些。

漱了口之后,两人再次睡下。她不敢靠他太近,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温暖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似乎还很激动,连温热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慢慢明白他为什么看到自己流血之后就那么高兴。

太后给他的子嗣的压力,他一直从未对她表现出来过,只是其实在他内心里,是渴望有个孩子的吧?

澹澹月色下,两人都没再说话,他将手覆在她的小腹处,温暖的真气缓缓渗入,缓解她的疼痛。她疲软酸痛的身体也难以抵抗倦意,终究还是睡着了。

洛月的第一次月事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之后,血已经停了,并且没有再来的迹象。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医术上说,葵水至少来三天,最多七天,而她居然只来了一个晚上。

太医来看了之后,又开出了一大堆的调养的药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又要开始喝药。

“太医,”她趁着长川去拿药,悄悄问太医,“我今后,能够有孩子吗?”

太医脸色为难,只是微微欠身,“孕育子嗣之事,靠的是天时地利,强求不得。王妃只管放宽心就好,心情好,受孕自然更容易。”

皇宫之中的太医八面玲珑,何况太医说话都不会说满。洛月只是淡然一笑,不再多问。

洛月来月事之事,很快就传入太后耳中,太后送来了补品,说了些许关心的话。

太后恩赐,太后身边的嬷嬷言明,要进宫谢恩。

所以洛月即使再不想动弹,也必须去见太后,面见谢恩。

☆、皇室利于益

“听说你前些天来了月事,可见是身体养好了?”太后笑容和蔼,亲切地看着她。

“谢太后关心。”洛月淡笑。

“只是,初次来只来了一个晚上。”太后表示很不解,“哀家娘家的丫头们,包括语环,头次来时,都是来了好几天。你让太医看了没有?大婚在即,可别出什么问题。”她语义深重,已有所知。

“谢太后关心。”洛月依旧只是淡笑。

“看到你,哀家就想起当初自己。”太后神色带着追思,“如果不是哀家早日诞下皇儿,如今怕是不能坐在这里和你谈心了。”她笑了笑,“你父亲,当初也是因为你母亲嫁入两年未孕,才纳的妾。”

修长的指尖蓦地握紧,洛月心头划过冰凉尖锐的疼痛!若是别的男人如何她不在乎,可自己敬爱尊崇的父亲,他都因为子嗣的问题而如此对待母亲,那么她还怎么能够相信,天下哪个男人不在乎子嗣?

“若是一对夫妻在一起只是为了生育子嗣,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清冷淡漠的眸子看着太后,洛月淡笑,“我父亲,对我母亲一定情深意笃,所以才只和我母亲生下我和哥哥。”

太后脸色微微僵硬,依旧微笑,“是。哀家自然明白。”

从太后宫中出来,洛月赶着回去,并不想在宫里多留。悠长的宫道幽深漫长,似乎很久都走不到尽头。

走到一处宫门,刚转角,迎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身后疯狂追赶着一群宫女太监,个个神色慌张惊骇。

那女人一头青丝凌乱四散,衣服脏乱褴褛,跑近了,才看清她的脸,枯瘦暗黄,眼窝深陷,唇干裂紫发。因为跑得跌跌撞撞,又很快,宽大的衣服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身后的侍女立刻微微拦在她身前,以免那个女人跑过来伤了她。

“皇上!皇上!”那女人大叫着,脸孔狰狞悲痛,“为什么,为什么!?”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虽然沙哑,可洛月还有印象。她有些诧异,走进了去看,见那女人已经被宫女太监按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搏斗,那些太监宫女个个都不是省事的,下手用了死力,那女人挣扎期间,身上被抓出多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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