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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381)+番外

作者:讨厌夏天 阅读记录

又是一个亲戚低声道:“老赵,你也知道我家情况,我是咬咬牙才借钱与你的,你若是不能在今年年底还我,我小命都保不住啊。”

其余亲戚怒了,一个儿子要成亲,一个小命保不住,就你们的银钱值钱,我的银钱不值钱?要还钱必须先还我的钱!

老赵看着三百桌席面的壮观场面,只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风光过,对亲戚在喜宴上就催着还钱的无礼一点点都不介意,乐呵呵地道:“没问题,我一定还钱的。”

另一张席面边,新郎官被小伙伴围着劝酒,有人低声地道:“小赵,你疯了!搞这么铺张,你还得起吗?”另一个人低声道:“为了娶个媳妇欠了一屁股债,以后晚上出来吃宵夜也不成了,每日做三份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值得吗?”有小伙伴只管敬酒,说些恭喜的言语,只觉幸好自己机灵没有借钱给新郎,不然这辈子都不用指望新郎还得起钱。

一个角落中,有几个小伙伴低声算着新郎一家的收入,老赵月入两百余文,小赵略微少些,两百文不到一点点,父子两人加起来总数就在四百文,就这点收入还要照顾一家人吃喝拉撒,若是小赵有了孩子,这养孩子又是一笔开销,这指望老赵小赵还钱真是一辈子都没指望了。有人后悔极了,虽然只借了三百文,但是三百文自己不会吃酒吃肉啊,如今却扔到了水里。

酒酣耳热,一对新人被送入了洞房。几句惯例的恭喜和调笑之后,闹洞房的人离开,红通通的烛光之中只剩下了新婚夫妻。

新郎见四周无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随手扯下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什么温柔如水,什么相敬如宾,什么郎情妾意,在背负了大笔的负债之后尽数化为了流水。

新郎低声恶狠狠地道:“五十两银子!亏你家敢开这个口!”

新娘同样恶狠狠地看着新郎:“才五十两你都这副嘴脸,你说,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新婚次日,新郎新娘早早地起来见公婆。

老赵夫妻坐在椅子上勉强笑着,看新娘的眼神很是不爽,这是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啊!在前朝都能买好几亩地了。

新郎同样不爽,昨日喜宴上小伙伴的言语让他怒了一晚上,他直接逼问老赵:“父亲,你到底借了多少银子?”新郎对父亲摆了三百桌宴席不满到了极点,他家哪有这么多的亲戚?请这么多街坊干什么?一桌酒宴三百文,一张席面只坐了十个人,每个人的红包只是三文钱,三十文钱的收入与三百文钱的支出相比这次喜宴真是亏麻木了。

老赵满不在意:“我儿子成亲,我说什么都要挣个面子。”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老赵作为不种地、不远游、没有资格当官的普通打工小百姓,唯一的喜悦就是洞房花烛了,一生只有自己成亲和子女成亲的时候能够欢喜一下,有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老赵自己成亲的时候没能风光,如今一定要在儿子成亲的时候弥补回来,这三百桌挣来的面子是他一辈子的体面。

新郎怒了:“九十两银子的体面!我们家还得出来吗?”

老赵指着新娘道:“可以五十两银子买个媳妇,就不能九十两银子买老子的体面了?”

新郎大怒:“五十两银子买个媳妇是为了老赵家传宗接代,是没办法,三百张席面是没办法吗?”这次娶媳妇前前后后花了一百五十两,借了一百三十余两,这要还到什么时候?若是不摆三百桌酒宴,家里只需要借四十余两银子就够了,这是一回事吗?一百三十余两银子的外债,以老赵和小赵的工钱绝对还不出,听说挖矿工钱很高,一个月起步就有四五百文,还包吃包住,难道父子二人为了还债,下半辈子只能去挖矿赚钱了?

新娘也大怒:“别人家的女儿至少要一百两银子的聘礼和一百两银子的房子,我只收了五十两银子的聘礼,你们遇到我是遇到了仙女了,你们竟然还嫌弃了!”

新娘的婆婆大骂:“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想到家里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才有了一个媳妇,新娘的婆婆无论如何无法平静的面对新娘。

新郎一个耳光打在了新娘的脸上:“贱人,是这么对我爹妈说话的吗?”

新娘捂着脸,成亲第二天竟然就挨了打,这日子怎么过?

数日后,新娘回娘家,扑到爹娘的怀里痛哭失声,细细地说了在老赵家的遭遇,新娘一家立刻怒了:“敢打我女儿!我去衙门告他!”

县令接到状纸,心里立刻就烦躁了,搞什么啊!公婆打儿媳妇,丈夫打妻子,竟然告到了衙门?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

县令有心怒喝几声把这几个刁民赶走,话到了嘴边,看到衙役们神情严肃,眼神却古怪无比,瞬间惊醒了,改口道:“来人!去将被告抓来!”

一群衙役惋惜极了,若是县令有案件不处理,立马去府衙告发县令,自己搞不好就取代了县令了。

老赵家对打了儿媳妇的事情毫不隐瞒,直接就承认了,老赵道:“这是我赵家花了五十两银子娶的儿媳妇,身为公公婆婆和丈夫打她几下,何错之有?”

围观的百姓同样不满,父母打儿女,公婆打媳妇,老公打老婆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衙门凭什么管?清官难断家务事,难道县令以为可以用法律解释家里的事情了?俗话说女婿是半个儿子,媳妇是半个女儿,公婆打媳妇就如同父母打女儿,难道还打不得了?丈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媳妇,凭什么就打不得了?

县令头疼无比,就知道这种案子根本碰不得,只能上报府衙,家庭不睦,如何处理?

太守公孙攒看到了公文之后立马傻眼,他看着一群府衙的官员,诚心诚意地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一群官员面无人色,用力摇头,只觉这个小小的案子竟然是法律和道德的巨大难题。府衙要面对的不是公婆打媳妇,丈夫打妻子,而是家庭之中的伦理、道德和法律。

公孙攒看看一群手下,唯有去江陵寻了周渝等人。

周渝等人一

看案件立马瞠目结舌,案子小到了不值一提,背后的法律和伦理却令人颤抖。

有人建议道:“这案子不如汇报给陛下。”

周渝摇头,意味深长地道:“汇报是必须回报的,但是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是荆州官员,全天下都看着呢。”其余州郡遇到了难题大可以直接层层上报直到中央,若是胡问静的根据地荆州竟然不知道怎么执行胡问静的法律,这岂不是被各地州郡笑掉了大牙?荆州官员必须根据“公平”二字先有一个初步的断案,然后再启奏陛下。

众人缓缓点头。

周渝慢慢地道:“这案子只怕要一层层慢慢分析,我们一个个处理。”

“首先,公婆打媳妇犯法吗?”

沈芊柠为主的文官,周言为主的武将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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