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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750)+番外

作者:讨厌夏天 阅读记录

三万大军加快脚步,越过界碑,正式进入兖州浚仪县地界。

浚仪县城外,无数百姓夹道欢迎,见中央军原来,一齐欢呼:“来,来!”有人用力的招手,有人大声的叫着:“早就在等你们!”有人叫着:“英雄啊英雄!”

崔都尉与黄都尉、李都尉对视一眼,急忙跳下马,挤出泪水,哽咽着道:“浚仪县父老乡亲何以如此热情?我等受之有愧。”心中几百个怀疑的念头乱转,当兵这么多年第一次被百姓夹道欢迎,箪食壶浆,事出反常必有妖。

崔都尉淡淡地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将领们,一群将领会意,暗暗地整顿兵马,会不会这个城池其实已经被胡问静夺,而他们不知道。或者这个城池其实是中牟,他们一路上走错路或者胡问静故意修改地界,引诱他们看错地图?总而言之小心为上。

欢迎的百姓热情的欢呼着,时不时有女子撒花,宛如欢迎收复故国的王师。

黄都尉对将士们打个眼色,温和地笑着,对一群百姓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等是前去投靠东海王殿下的中央军将士,诸位何以如此厚爱我等?”

浚仪县的县令越众而出,一脸的激动,远远地就长揖到地,朗声道:“诸位将士为国为民,不畏矢石,不顾生死,国士也,我等自当以国士迎之。”

一群百姓笑眯眯地看着一群中央军将士,谁不知道你们假装投靠司马越,其实是去杀司马越、杀光所有门阀的敌军啊,若是不对你们热情一些友好一些,说不定你们就会翻脸屠城。

崔、黄、李三个都尉热泪盈眶,感动极,嘶哑着嗓子道:“守护国家,保境安民那是我等军人的本分,诸位何以如此厚赞?不敢当,不敢当。”

军民鱼水之情是如此的热烈得令人颤抖,三个都尉坚决婉拒入城吃接风宴,毫不犹豫地决定在浚仪县城外扎营,而且营寨必须严格按照战时标准,木栅栏,拒马,暗哨,明哨,防火沟,一个都不能少。

崔都尉更是对浚仪县送来的犒军酒食下死命令,所有酒水一口都不能碰,所有米面蔬菜肉类必须严格检查,千万不能发生一顿饭后全部嗝屁的狗屎事情。

当夜,三万中央军人不卸甲,马不卸鞍,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

浚仪县内百姓看着中央军刁斗森严,刀剑出鞘,如临大敌,更是深信这三万人其实是胡问静派来诈降的敌军。

黑暗之中,浚仪县内百姓们互相低声提醒:“千万不要在他们的面前漏口风,不然他们眼看阴谋败露,会恼羞成怒杀我们所有人的。”

有人四处寻找,就是不讲平日蛮横又高傲的门阀子弟,破口大骂:“王八蛋,门阀中人都跑?”却被周围的百姓捂住嘴巴,骂人没错,但是能不能声音轻一些?三万大军就在城外,他们明天还要去杀司马越,若是吵他们睡觉,这还有公德心吗?

一群百姓无声的愤怒着,这些门阀子弟太不考虑大局,若是这支诈降的军队发现迎接的人之中没有门阀子弟而怀疑,岂不是害全城的百姓的性命?

浚仪县衙外,无数百姓将长街挤得水泄不通,众人不敢大声喧哗,唯恐激动城外的大军,却又坚决不走,县令乃一县之主,如今非常时刻,县令不站出来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就是渎职,就是官逼民反。

县令一万个不愿意出门,老子为自己的脑袋为浚仪县的无数百姓为不穿帮,白天都带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你们还要怎么样?你们想要在黑暗中无声的抗议,只管去抗议好,老子正好安安静静地睡觉。但是考虑到天寒地冻,一群百姓绝对没有可能安安静静地在寒风中站一个晚上,肯定会有人被焦虑和寒冷搞坏闹嗲,不顾一切大肆吵闹乃至掀翻县衙,最后被那三万敌军发觉,一口气屠杀全城灭口,县令无奈的决定与百姓们友好的会谈。

月色昏黄,星星也没几颗,黑暗中更不见火把,唯有无数百姓的眼睛在长街中无声无息的冒着愤怒的寒光。

县衙的大门轻轻地打开,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令人愤怒和恐惧的咯吱声,无数百姓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开门的人,若是被城外的三万敌军听见那怎么办?三万啊!浚仪县全城都没有三万人,根本不够敌军填牙缝!

那该死的县衙的大门停止挪动,显然门内的人也听见该死的声音,那条窄窄的门缝实在是不够一个人穿过来,县令看看漆黑的夜色之中的县衙围墙,没想翻墙摔断腿,伸出一只手在黑暗中招手。

最靠近县衙大门的百姓会意,有人小心地靠近县衙大门,附耳道门缝前,县令用比蚊子声大不多少的声音道:“只要明日再送中央军一些粮草,敲锣打鼓送他们离开,本县所有百姓自然安然无恙。”这些话都是废话,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或者那些中央军将领忽然想起门阀没有出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那靠近大门的百姓会意,转身附耳在其余百姓的耳边,低声的传话。

衙门外数千百姓人贴人,嘴贴耳,一传十,十传百,飞快的将县令的言语传开去,黑暗中唯有嗡嗡的一片声响,好像寒冷的冬天还有一大群蚊子飞过。

传到最后一人,那人茫然极:“什么?去军营敲锣打鼓不让他们睡觉,他们就会投降?你们脑子没病吧?”这句话再次从最后一人向前传达,传到县令的耳边:“县里的猪都病。”县令怔怔的听着,猪瘟关此刻p事?难道想着送病死的猪肉给那些中央军士卒吃,然后毒死他们?那县令打个寒颤,急忙道:“使不得!老实回家待着,到明天就没事!”

长街上最后一人更茫然:“明天都死?谁死?”

黑暗之中,县衙之前,数千人认真地传着话,一句话好像怎么也传不清楚,往往复复无有尽头。

天亮的时候,中央军拉着大量的粮食和猪肉鸡肉出浚仪县,所有的士卒和百姓都眼角含着幸福的泪水。

县令激动极:“今日一别,他日恐再难相见,劝君更饮一杯酒,东去东海无故人。”举杯一饮而尽。

崔都尉老泪纵横,拿起酒杯,打死都不喝,谁知道喝之后会不会口吐黑血,将酒水洒在地上,哽咽着道:“诸位乡亲父老放心,我等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城市的。”

县令与一群百姓当场就哭,忘记才好,千万不要记住我们。

众人依依惜别,终于分道扬镳。

浚仪县百姓毫不犹豫地回家睡觉,昨夜一晚没睡,今天必须补睡眠。

浚仪县县令奋力提笔写公文:“……已经喜送王师……”给附近的陈留县的公文是必须的,不然陈留县不知道他们平安无事,说不定吓得成为空城,但是言语要含糊,万万不能直言,不然公文落在中央军的手中很容易掉脑袋的。

中央军将士目送浚仪县百姓消失在视线尽头,一群将领个个脸色不好,浚仪县的百姓热情的过分,一定隐藏着重大的阴谋,但是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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