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余康宁学东西的确比他要快,而且还要比他学得好。
也是因为这一点,章海自知不足,后来才不再惦记师兄弟名分的事情了。
学厨多年的自己在厨艺天分上竟然比不上一个初学厨艺的人,这让章海心中挫败不已。
“其实要论天分的话,你并不比余康宁差多少。你们之间的差距,主要还是决定于你自己的态度。”傅咏菡道,“我早说过,学厨一事,不能拘泥于旧有的形式,必须得有自己的想法才行。任何一道菜,哪怕被人做了千百遍,也未必就没有别的味道。你学厨很用心,这是好事。可这颗学厨的心是你自己的,你得学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次的国际美食大赛,虽然我没有选你做助手,但你还是会跟我们一起去帝都,以观众的身份,在现场观看整场比赛。我希望,到时候,你能以一个可观的观众身份,从这样顶级的比赛当中,学到那些你所缺少的东西。”
章海听得热血沸腾。
他斩钉截铁的道:“多谢师傅教导!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傅咏菡微微笑了笑,拍拍章海的肩膀:“让我失望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你自己失望。放轻松点,我看好你的能力,你就把这次的帝都之行当成一次休假就可以了。”
“是,师傅。”章海认真的点头应下。
傅咏菡挥挥手,让章海回厨房做事去了。
她这次来店里,除了公布自己将会带去帝都的助手之外,另外就是为了大赛免费门票的事情。
帝都离甘州毕竟太远了,就算咏记食府的人都想去看比赛,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要是因为咏记食府不可能一下子就离了这么多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店里的人就算心里很想,却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抢购开售的大赛门票。
傅咏菡一共拿到了五张免费门票,也就是说咏记食府能有五名员工前去观看比赛。对早已经步入正轨的咏记食府来说,连着傅咏菡三人,一口气给这么多人放大假,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是扛不住。
除了早已经定好要跟去帝都的傅优璇和章海之外,剩下的三个名额,被傅咏菡交给了焦冲决定,让他定好之后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不过何玉倒不在需要竞争的人当中。
纪氏拿下了不少这次比赛的门票,到时候何玉会跟纪修朗以及纪修朗的父母一起坐在观众席,不必占咏记食府的名额。
焦冲为此纠结了许久。
他自己倒是想去得很,可他是店长。若是放在平时给自己放点假还没什么,可这次傅咏菡师徒都不在店里,他要是也跟着走了的话,没有合适的人在店里压着,只怕店里就容易出乱子了。
所以最后焦冲咬咬牙,将这三个名额分了一个进厨房,剩下的两个就给了大堂表现比较好的两个小组长。
临出发去帝都前,傅咏菡还招待了一个让她比较意外的客人。
正是自己作死的严靖同。
离真蕴馆甘州分店歇业已经快一个月了,这近一个月来,严靖同想了不少办法,找了不少门路,想要让真蕴馆今早恢复正常营业,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后来他终于认清了现实,也愿意低头了,却怎么也见不到纪修朗的人了。
这当然是因为纪修朗在故意为难他、不见他。
严靖同实在是没办法了,才鼓足了勇气,来找了傅咏菡。
毕竟,他要是再不想办法让真蕴馆恢复营业的话,在傅咏菡即将参加国际美食大赛的消息带动下,只怕甘州的人真的要把曾经高高在上的真蕴馆给彻底遗忘了!
真要那样的话,他就是真蕴馆的罪人了,更别提今后继承真蕴馆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嘲讽
好在傅咏菡没有像纪修朗那样也对严靖同避而不见,不然的话,只怕严靖同就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此时此刻,严靖同正和傅咏菡坐在明纪商场一楼的咖啡厅里。从窗户外面看进去,两个年轻人可谓是标准的俊男美女搭配,看起来别提有多养眼了,吸引了窗外不少路人的目光。
可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他们正在聊什么的话,那就注定他们的脑补情节只能幻灭了。
“傅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是为了什么吧?”严靖同摩挲着手里的杯子,表情变幻莫测,正显示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傅咏菡挑眉看着他。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严靖同竟然还有心情跟她绕弯子。
看来她还是小看了严靖同嘛!
明明这人就没有纪修朗说的那么急切嘛!
傅咏菡之所以会答应见严靖同一面,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和纪修朗商量过后的决定。
毕竟,纪修朗已经吊了严靖同有一段时间了,把严靖同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收手了。真要让真蕴馆分店在甘州落得个失败收场的话,那这事儿可就要闹大了,不再是小辈间的问题,而会升级到两个家族的问题上面去。
虽然纪氏并不会怕了真蕴馆严家,但只是因为一个严靖同就让两家彻底为仇的话,那也太不划算了。
所以,纪修朗在计算过严靖同这段时间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后,猜测严靖同很可能会找到傅咏菡辗转求情,所以早就和傅咏菡商量过,确定了当严靖同找上傅咏菡之后,她要给严靖同什么样的回应。
如今的严靖同,和之前意气风发的严靖同,可谓是大不一样了。
一段时间不见,他整个人看起来颓丧了许多,面色也多了几分灰败,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如今过得有多么不顺,更别眼利的傅咏菡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掩饰不住他骨子里的那份所谓的清高和骄傲。
偏偏,傅咏菡就是不吃这一套。
“严先生这话听着可有些好笑。”傅咏菡故作不知的漫不经心般瞥了严靖同一眼:“今儿可是你主动找到我的,我又不是严先生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严先生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严靖同被傅咏菡一句话噎得差点儿就岔了气。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的看着傅咏菡,完全保持不住自己努力想要维持的岌岌可危的大家风范了。
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严靖同重新开口道:“傅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纪修朗这段时间是怎么为难真蕴馆的,想必你也看在眼里吧?”
“为难?”傅咏菡的表情更加疑惑了,“以我对纪修朗的了解,他可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人。再说了,我也没看出他怎么为难真蕴馆了啊!要是严先生说的是真蕴馆最近歇业的事情的话,我倒也听纪修朗提起过,可那不是商场的正常整修吗?而且这也是为了真蕴馆好嘛,早点替真蕴馆把问题给解决了,也省得将来再出现什么更大的问题,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这么说起来,严先生你该感谢纪修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