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地目送著对方离开,不舍之下,更多的却是祝福。
「万非,你和你家的狗相处得怎麽样了?」许研端著咖啡走到万非面前。
想了一下,万非笑答,「那只狗啊,离开了。」
「走了?怎麽,你待它不好,它离家出走了?」
万非挠了挠脑袋,「不算是。只能说是毕竟不是同路人,总要分开。短暂的相处虽然飞逝,但也算是美好的回忆。」
「什麽深刻的大道理,说得和恋人分手似的……」许研念念有词,不能理解此时万非脸上开阔的笑。
万非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当伤疤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揭开後,他曾经的勇气竟然慢慢凝聚,让他越来越能正视当年的往事。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立场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留下顾诚,但他会牢牢记得这个深夜蹲在他家门口的大男生。
万非搬来这个小区住已经快五年了。
翁亚勤是离他住得最近的一个,也是关系最亲近的邻居之一。
但随著两人工作的繁忙,见面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再见到翁亚勤,已经是三天後的事了。
万非下班回家,正看到翁亚勤拖著大小行李,搬进出租车的後车厢。
「走了?」万非帮忙一起搬行李。
翁亚勤点点头,「这次的工作真是辛苦啊。」
「要去多久?」
「暂时说是两个月,也不知道会不会延长。」翁亚勤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真是辛苦了。房子租出去了?」
「咦,你不知道吗?就是……」
「先生,走了吗?你不是要赶飞机?」出租车司机打断了翁亚勤的话。
「飞机不能耽误,赶快走吧。我们电话再联系。」闻言,万非赶紧将翁亚勤送入出租车内,「放心,有什麽我会帮你看著点的。」
「那好,是你我当然信得过。」翁亚勤招手挥别。
「一路顺风。」
出租车启动,逐渐消失在万非的视野中。
万非上了楼,走出电梯的时候,想到新的短期邻居,忍不住朝对门的方向多看了几眼,思忖著何时有空去打个招呼。
兴许是思想并不集中,万非迟疑地走向自己家时,竟觉得眼前的路被挡住了。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住他。
万非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下,他略微向後退了几步,有些不可思议似地问,「顾?沈?」
「你回来啦!」
「呃,是。你怎麽在这里?」万非的口气里,喜忧参半。
顾诚指了指对面的门,「那天早上不是你让我租那里的?」
「话虽如此,但是……」你不是赌气走了吗?
「不欢迎看到我?」顾诚歪嘴一笑,有些深沈的味道。
「这倒不是,就是有些意外。」
「下班回来辛苦了,快进去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顾诚拍了拍腿,与错愕的万非擦肩而过,往对门走去。
万非呆呆地站在原地,还真有些糊涂了。
「万非。」
「嗯?」
顾诚以背示万非,万非则凝视著对方的背影。
「那天晚上,对不起了。是我误会你了。」
「……」
「第一天认识的时候,是我搞错了。你,不喜欢男人的吧?我喝了酒,又任性地武断认为你是GAY,就……」
万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麽好。
「我这几天想通的……」顾诚停顿了几秒,「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那麽做了。我们做和睦的邻居吧?」
万非点了点头,至今有些弄不清状况「……噢。」
似是而非 07(大叔受)
似是而非 07
对方僵硬的背影保持著不动的姿势,万非倒真觉得无言以对。
他依稀记得,顾诚总是念叨著他喜欢男人之类的话,他也曾否认过数次,但正如世间无奈,顾诚却总不相信他。
他倒并不在乎这件事了,但顾诚却忽然提起,让他有些一头雾水。
顾诚的肩绷得僵直,像是一条线,隐约之下,藏匿著什麽似的。
但时下,面对这个问题,万非还真不晓得该怎麽答,只能支吾著、不解地看著顾诚的背影。
难堪的沈默中,对方凝固的背影瞬间爆裂,脸上绷著难看的颜色,顾诚猛地转了身,气势汹汹又心有悔恨般地看著万非,「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不是那样的」这句话堵在万非喉咙里。
「我那天喝了酒,脑子不清醒,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双手捏成拳头,身体紧张得太厉害,微微发抖,顾诚颤抖著唇,嗫嚅著又喃喃般,「我,真的不知情……」
呆了一秒,万非疑惑之外,竟对对方这样浓厚的歉意产生了感动的情绪,他倒不晓得世上会有人这样忏悔,这样认错。
他一直以为,人的命生来如此,有些人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眨一眨眼,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
有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像个打破花瓶受罚的小男孩那样慌张地认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谁都晓得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看著顾诚,万非丝毫未动,但在他面前的男人却越来越词穷,「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我知道的!」
对方翻来覆去执念的内容让万非摸不清源头,他怕是顾诚误会了什麽。
想到那天提议顾诚搬到隔壁时对方难看的脸色,万非猜到一些,这个个子不小的男人小鸡肚肠里装的那点东西还算是单纯。
「我……」万非抬了抬手,正要做些什麽,却冷不防地被顾诚用力捉住了手,以迅速朝他的屋子里拖。
「开门!」顾诚急吼吼地命令。
万非措手不及地找出钥匙,才将钥匙插进去转了一圈,顾诚已经著急地绕过万非,自己开了门後气势汹汹地走进去,又将一脸茫然的万非也一起扯进了屋内。
「做什麽呀?」万非被顾诚按在门板上,对方虎视眈眈地盯著他的眸子让他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但那种吞人的目光很快就被磨得意外的微弱,顾诚退後一步,视线始终不离万非,两只手隔著布料一下握住万非的性器。
万非惊恐地只发出一个「啊」音。
顾诚却渐渐褪去了先前的慌乱和紧张,沈著地解著自己的裤子。
两条笔直而修长的大腿瞬间展现在万非面前,万非惊得眼珠都要落下,耳边又听到了打死他都不会信的内容。
「我让你压,你做回来一次,我们什麽都不欠,你就不会再怪我了吧?」
万非用了好几秒消化对方的意思,当想清楚的时候,男人已经脱下了下身的所有衣物,正用分外清亮和大义凌然的目光瞧著他。
若不是背後有门板顶著,万非真的会後退好几个步子。
「你、你这是在做什麽!」尴尬地别过脸,万非指著对方赤裸的下身,「穿起来!」
「你还在记恨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我不会抵抗的,你来吧!」顾诚张开手,闭上眼睛,样子像奔赴前线的敢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