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起,眼前的男人,已经能很好地掩藏起自己的一切情绪呢?
那也是第一次,自己知道除了血腥和暴力意外,什么还能叫做残忍。
库洛洛带着他们杀光了一个村,夜晚被火光映得仿佛要燃烧起来,最后存活的少年,睁着血红的眸子,嘴唇发白,哆嗦着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两颊上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你们这群魔鬼!”记忆中的少年是这样说的,带这撕扯一切的决绝,不住地痉挛。
库洛洛还是那样优雅的低笑,转身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带着谦和的表情看着绝望的的少年:“那么……到现在,你还相信神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忽然尖叫起来,俊秀的脸扭曲成了一团,看着眼前优雅的男人,用一种从心底发出的怨恨,用近似诅咒的语调,恶狠狠地说:“神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
“恶——魔——!”
“你累了吗?”库洛洛转
过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飞坦,长久的相处告诉他飞坦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呵呵……”男人兀自地问到,“阿飞有没有想杀了我的感觉?”
“你在说笑话吗?”毫不客气地顶回去,飞坦从领子里探出头,露出脸。 库洛洛呆了一下,停下脚步,颇为认真地看着飞坦:“阿飞,那日晚上……” “别说了!”飞坦的语气十分恶劣,“团长,这么逗着我玩很有趣吗?”
“啊~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库洛洛很无奈也很无辜地摆了摆手,“阿飞,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飞坦上前几步,几乎要贴上库洛洛的脸,却又行为身高的差距十分无奈地抬起头:“团长,你是想和我做吗?”
库洛洛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一派悠闲的样子,黑色的眸子里几乎没有感情,却又让人感到无比的认真。
“我是说真的。”
“……”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的意思。”
“……”
飞坦看到库洛洛的耳坠,藏蓝藏蓝的颜色,仿佛水光在流动,正午的阳光反射在上面,像是潘多拉的藏宝盒,美丽又危险。
库洛洛低下头,看了看飞坦矛盾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再难以做出本来想做的事情来。
他可以感觉到,飞坦的气息在脸上的感觉,吹动每一个毛孔,带动每一个神经。他缓缓地抬起手,举手投足间优雅而高傲,他的手指穿过飞坦藏蓝的发丝,眼里隐隐透出一点温柔来,阳光在他身上划开圈,折射出让人迷醉的韵调。
远处,有鸟飞过。划开的是老城区特有的古老的钟声,让人迷醉的温柔。 库洛洛看盯着飞坦无机质的金色眼睛,只有在战斗中才能闪出光彩的眸子,一时间不说不出话。
“算了!”库洛洛泄了口气,“打电话叫侠客他们吧,我的事情结束了。”
飞坦也没有再问什么,直接打了电话。
好吧,虽然他觉得并没有什么收获。
但是库洛洛……太奇怪了。
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好几此像之前一样的不要命的低级的念能力者,反观侠客那边,居然没有人进行攻击。明显从任何一个角度看来,侠客那方面的结果才能算是正常。
抬起头,看这吵吵嚷嚷过来的蜘蛛,飞坦抓了抓领子,隐约听到的是窝金大声的吼叫。
“啊啊啊,为什么我非得和芬克斯一起出活动啊,这种想扁人却不能扁的感觉真让人不爽啊!”
“谁叫你们是单细胞啊,在老城区没有人看这肯定要出事情的啊!”
这样让人无力的对话……以及侠客插在中间的无助的劝架声。
好吧,所谓蜘蛛,就是这样的
。
五
路西法的拯救,所谓的诅咒项链,也只不过是有一层恶质的念,会吸引念能力者做出无差别攻击罢了。但是被吸引的也都只是一些低级的念能力者罢了,居然能被“外面”传的这么神。库洛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黑色的碎发服帖地垂着。
好吧,他承认这个不是现在首要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 他看了看在打游戏的飞坦,以及坐在他旁边一直叫嚣着“我要打败你”“飞坦啊啊啊!!不要打那里啊!!”“对对对!上啊。”的单细胞们,微微叹了口气。
阿飞啊,你应该知道的。
我是这样的想要得到你,所以即使是等待也是享受。
哪怕,是永远的等待。
猎人同人 信任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死我也可以当做是笑话。
飞坦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漏进一点阳光,隔着窗帘,撒在地上,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就这样了罢。
心里有个声音冒出来。
隔着很远还是能听到窝金他们吵架的声音,但又像是隔了无数层纱布,听不真切。
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场景。
那是流星街常有的阴天,阴雨天是流星街的噩梦,高高的垃圾堆经常会受不住而发生崩坍,压死的人不计其数——但这还是小的。那种腐烂和发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夹杂着血腥和半熟不熟的食物味,简直能把人逼疯。
最最倒霉的事,在这样的日子里,他还是得去抢食物。
他被逼到绝境,后面是高高的垃圾山,前面是几个拿着棍子和类似于金属物质的青年。
这个时候,呼吸也成了件痛苦的事,他清楚地感觉到肋骨的断裂,软软垂下的右手明显骨折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难以计数。
他,快要死了。
他,快要死了吗?
紧了紧左手,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余光瞟到远处一个少年正望着他。
那样的眸光,深不见底。
飞坦浅浅地吸了口气,嘴弯成一个暴虐的弧度,看着眼前的杂碎,切了一声,颇有些不屑的味道。
前面的人却被他的举动惹恼,抬起手做了个枪毙的姿势。
“你……把你前几天从三区抢去的食物交出来!”
“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眼前出现黑色的斑点,飞坦狠狠地在身上划了一刀,血液的流失让他的理智回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耐到那些人聒噪完。
比起眼前的,远处的那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算了!
他快速地跑上前,迅速转身,以一个伤病患者绝对不可能有的速度,轻易地割下一个人的脑袋,反手一刀又解决了一个偷袭者。
还有两个。
他眯了眯眼睛,金色的眸子里冒出一点残忍的味道。
“想死吗……”
嘶哑的声线,像是蛇爬过的触感,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前面的两个人,大叫一声,跑了。
飞坦晃了晃完好的右手,不屑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被雨冲刷一遍又一遍。
远处的少年走近,飞坦看清了他的眉眼。
那是少年独有的味道,带一点点流星街绝对不会存在的纯真,笑起来干净地像一个孩子,黑色的碎发垂下来,露出额间的等臂十字,妖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