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知道,洛明东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孔雀不仅知道他是言智孝,甚至还知道言若是谁,没有事情能瞒得了他。
“怎麽了?”温瑞皱眉。
“他们不会相信的。”洛明东说,“就算他愿意,莫东凛和严墨孝也不会相信的。”
“可他们不是已经信了吗?”温瑞声音高了一度,“他们都没认出来,严墨啸像是傻子一样追著那冒牌货满大街跑,莫东凛不也是一直没发现你就是言智孝吗?”
的确,洛明东心想别说相貌,现在他连声音都变了,严墨啸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发现他是谁,而在莫东凛身边这麽久,连床都上了,他也没发现他的身份。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悲哀……
“我考虑一下。”眉头微皱,他看著温瑞说:“我仔细的考虑一下。”
他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疲惫,温瑞不忍心再说什麽,只是和他十指相扣,静静地放在桌上。
“好,我等你。”
他给他们买的票早就已经过期,但是人,还在这里等你。
同温瑞分开之後,洛明东一身疲惫地回到家,进门之後扔下钥匙,刚想往卧室走,突然愣了一下,紧接著客厅的灯的就亮了。
严墨啸像幽灵一样坐在沙发上看著他,面沉似水。
洛明东缓缓放松下来,又暗自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严墨啸竟然上门兴师问罪了。
严墨啸之所以脸色这麽差,因为他那天晚上去见了言若,後者还是说不认识他,并且好像越来越抵触他。最後他们不欢而散,转眼才过去一天,现在洛明东又说要收手,简直是雪上加霜,他心情怎麽会好?
“洛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以往同洛明东见面,他的笑都是假的。但今天却不同,严墨啸能感觉得到。
洛明东扬了一下嘴角,笑得并不怎麽真诚。
“但严先生的心情好像并不怎麽好。”
“少跟我来这套!”严墨啸低喝了一声,“你架子大得我请都请不动,说不干就不干,你是当我是猴子那麽好耍?”
洛明东虽然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但是不好好应付严墨啸的话这一关是绝对过不了的。而且眼下要让他改天再谈也不太可能,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洛明东伸手解开了一颗衬衫纽扣,说:“我真不是在耍你……”应该说是连他都被耍了。
被莫东凛耍了。
没说话,严墨啸突然站起来向洛明东走了两步,浑身上下都散发著危险气息。
洛明东觉得说不定接下来他是要过来揍他了。虽然他自认在这方面不算冲动型,而严墨啸也是理智在。
“我说严先生,买卖不成仁义在,犯不上脚拳相加吧?”
严墨啸冷笑一声,走到洛明东面前问:“你怎麽知道我要揍你?”
洛明东别过头,摇著头笑了笑。
有那麽一瞬间,严墨啸觉得他是出现幻觉了,因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眼前的男人跟那个人真的很像。有一点诡异的是,在言若面前相信他是言智孝,而在洛明东面前,又觉得这个男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言智孝的代替品。
“你……”
话还没说完,洛明东突然脸色一变,随後整个表情都变了。
严墨啸愣了一下,“怎麽了?”
只见洛明东向後退了几步,伸手朝他示意了一下,紧接著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喘得越来越厉害,像是发病了一样。
“你怎麽了?”严墨啸皱著眉问,眼看著洛明东好像要倒下去一样,想伸手去扶一下。
洛明东在口袋里摸了摸想拿药,刚掏出药瓶拧开盖子,手突然抖了一下,“哗啦”一声药片撒了一地,他也眼一闭往後倒了下去。
严墨啸站在一旁有点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前後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样倒下了。
拧起眉,他看了看双眼紧闭但是还在呼吸的洛明东,又看了一眼撒落在周围的药片,五颜六色的什麽形状的都有。
是什麽病需要吃这麽多药……严墨啸在洛明东身边蹲下,伸手再次确认了一下後者的鼻息,然後犹豫了一下,又在男人脸颊上捏了捏,又扯了一下。并不是发现了什麽,可能只是错觉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有一瞬间,他总觉得这张脸好像有什麽不对劲一样……
<% END IF %>
作家的话:
向著完结进发~! 虽然这行进速度实在是太慢……囧
☆、32
温瑞回到言若那里的时候,後者还在睡觉。
可能是生活作息受到了严重干扰,平时这个时候言若早就起来去干活儿了,现在车没了活儿也不用干了,一身的力气没地方使,弄得他晚上睡不著,白天没精神,昏昏欲睡的像是要冬眠。
看到客厅里蜷缩在沙发上的言若,温瑞轻轻带上门走了进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著沙发上的人。
这张脸,真是像。如果不是整过的话能长这麽像的人实在是少见。想著想著,他扬起嘴角几乎眼也不眨地看著闭著双眼的言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是在看睡著的“言智孝”……
没过多久,睡梦中的言若像是感觉到了什麽一样,突然猛地睁开眼,再一抬头视线和温瑞撞个正著。两人谁都没反应过来,四目相对了几秒,温瑞先回神,轻轻笑了一下。
“做梦了?”
言若又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轻轻点了点头,“嗯……”
温瑞笑了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问:“梦到什麽了?”
言若闭上眼揉了揉额头,“乱七八糟的,什麽都有。”有些像是他,有些又好像不是他。
没再问下去,温瑞静静地看著他。
言若彻底清醒,察觉到温瑞的视线,抬起头看著他问:“你去哪儿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温瑞扬起嘴角,笑得很甜,“怎麽,这麽关心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言若总觉得今天的温瑞跟他说话特别温柔,虽然以前也不算凶,但总有股冷冰冰的感觉,今天却不太一样。
想了想,他低下头,说:“那天晚上,那个……姓严的来过了。”
温瑞眉一皱,但下一秒又像没事一样问:“他来干什麽?”
言若小声说了一句:“我也想知道……”其实他到现在还没怎麽弄明白严墨啸还有那个年纪稍大点的男人要干吗?现在又加上温瑞,更糊涂了。
其实他们想干什麽很简单。温瑞在心中暗笑,然後突然问言若:“你想不想换一种生活?”
像是没听清楚,言若愣了一下,“什麽?”
没有马上回答,温瑞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几乎可以称为简陋的屋子,他和言智孝曾经住住过比这差百倍的地方,那绝对不算是什麽美好的回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那样。
“这种日子你也过腻了吧?”他回过头看著言若。
家徒四壁,骑车卖苦力,是个正常人都会想要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