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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II(30)

言若却越来越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麽?”

“想不想有新的生活,不用卖力气干活,不用担心吃穿,当然也不用再住在这种地方。”以严墨啸的慷慨程度,一栋房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温瑞有点恶毒地想。

言若觉得有点模棱两可,但是又好像知道温瑞要表达的意思,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些人都围绕著一个主题找上他。

“你到底……想说什麽?”

温瑞伸手很轻快拍了一下他的肩,像是好朋友聊天一样,“那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言智孝了。”

话音刚落,言若下意识就接了一句:“我不是……”

“我说你是,你就是。”温瑞搂著言若的肩,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言智孝,你不必马上承认,哪怕他们问你的时候,只要你你想承认或者觉得应该承认的时候,就可以。你只要记住,你是言智孝就行了。”

言若不知道要说什麽好,温瑞的眼神和表情都异常严肃,说明他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至於以前,你说你失忆也好,不想承认也好,没有人会怀疑的。嗯?”

直到温瑞话说完了,言若缓缓别过头,一言不发地看著地面,脑子里有点轰隆隆的感觉,他好像乱七八糟的什麽都没听明白,但是潜意识里又觉得自己明白了。

无非,是让他当那个叫“言智孝”的人。

可是为什麽?

真的言智孝又在哪里?

这听上去太冒险,虽然温瑞一脸有把握的样子,但严墨啸和另外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骗的。言若觉得以他的智商在这些人面前就是个蠢蛋,但温瑞为什麽一定要让他冒充言智孝?就因为他们长得像?

“怎麽样?”温瑞缓缓握住了他的手,像是在鼓励,或者是煽动。

“相信我,你成为言智孝绝对会有数不清的好处。我可以再告诉你,严墨啸和莫东凛都亏欠过言智孝,而这些亏欠将补偿在你身上。”

言若眨了眨眼,皱著眉问:“那言智孝呢?”

温瑞沉默了几秒,收回手冷冷地说了一句:“谁稀罕他们补偿!”一个个打著“喜欢言智孝”的幌子,其实不过是满足变态的欲望而已。

言若注意到每次提到严墨啸他们,温瑞的情绪就不好。他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什麽恩怨,但作为一个陌生人,他显然不应该卷进去。可是温瑞说的话,他不是一点也没有想过……曾经有那麽一段时间,他自己都险些以为他是言智孝了……

“你为什麽不一开始就这样跟我说?”言若看著温瑞,皱著眉问,“他们都以为我就是那个言智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甚至有点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那个人了,为什麽你一开始告诉我我不是言智孝,现在又想让我成为言智孝?”

“你说的没错,但你可能有一天会想起来。”温瑞说,“到那个时候再说就来不及了,而现在只要你自己愿意当言智孝,你就永远是他,只要你自己不说……再加上我们不说,就没人会怀疑你。”

我们?言若心里迟疑了一下。

“不用害怕,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温瑞伸手搭在他肩上,用像是诱哄一样的语气在他耳边说著,“你看,这并没有那麽难以接受,很容易,只要你现在点头,认为自己是言智孝……就行了。”

“也就是说……”言若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我是替身?”

“对。”温瑞微笑著点头,看著他说:“一个真正的替身,真到取代本人。”

听起来很麻烦,但其实真的很简单。因为,那两个人要的只是一个“言智孝”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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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洛明东缓缓睁开眼,胸口像是有块大石头压著疼得他几乎呻吟出声,但是看到坐在床边的人的时候,连那一声疼也给忍回去了。

严墨啸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著床上的男人,等他醒了又接受了他存在之後,问了一句:“清醒了?”

是清醒了,不是醒了。洛明东知道自己是不是刚才做了什麽不清醒的事,一时间有点紧张。

挣扎著从床上起来,他捂了一下胸口又不动声色地放下,抬头看著严墨啸说了声谢谢。

严墨啸本想问他是什麽病,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现在能跟我谈谈了麽?”他问,“在你那天爽约并且打了那样的电话之後。”

洛明东低头不语,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应付严墨啸,哪怕後者看不出来他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他怕他现在的脑子能控制他的说话能力,更怕说错一句话就漏洞百出。

等了一会儿没见洛明东有什麽表示,严墨啸索性直接问:“为什麽收手?”

洛明东心里一惊,表面镇定且有一丝羞愧地说:“你知道……人,总是会有点神经质的时候。”

不过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严墨啸信服是显然的,当然他也没指望这样说严墨啸就会认可。

果然,男人看著他,真的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一样皱著眉。

“那你觉得我也是神经质了?”

“不……”洛明东抱歉地一笑,“当然不。”

“那麽,”严墨啸上身前倾稍稍凑近他一点,盯著洛明东问:“你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要求?”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洛明东是知道的。然而当初他计画这一切的时候,几乎是抱著灰飞烟灭的心理,他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比如孔雀,孔雀找来了言若,而他像冒险一样去找了严墨啸。

“你觉得,继续下去还有意义麽?”洛明东突然问。

严墨啸觉得好笑,“为什麽没有?”

“你不是知道言智孝没死了麽?”

眉头微微一皱,严墨啸用一种很讽刺地目光看著洛明东,“那又如何?就因为他没死所以我就需要对莫东凛心存感激?我是不是有错觉了,你现在倒是开始为他说话了?”

没继续说下去,洛明东缓缓低下头,闭上眼。他真的累了,身体像是在被一点点蚕食一样。

叹了口气,他说:“也许,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严墨啸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感觉现在他在被病痛折磨,再质问他的话就像是逼迫。他不是个仁慈的人,但是并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残忍。

也许是洛明东提起了言智孝,他不想问为什麽他知道,反正答案从来只需要一个。

言智孝对於他来说意味著什麽,严墨啸想他是知道的。好比一个人生中的不完美,正因为不完美,所以他永远也忘不掉。

“好,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严墨啸站起来,身上的短风衣没有一丝皱褶,他伸手理了一下领子,“还是那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想收手不是你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行的。”

直到严墨啸走了,洛明东都一直觉得昏沉沉的,甚至前者最後的话也只听了个大概朦胧,他庆幸严墨啸今天就这麽走了,不然就算不至於大卸八块,也不是那麽容易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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