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心悦我(420)+番外
今晚的热搜话题,估计要被“谢令鸢领奖”给刷屏了。
“呵。”谢令鸢的背后,忽然响起一声轻嘲。
一个熟悉的声音压得很低:“拿了影后,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那人擦肩而过,走到与她并列的台前。谢令鸢沉浸在哭声中,感到身边多了个人,猛地抬头望过去。
鹅蛋脸,熟悉的眉眼,记忆犹新的高傲神情。
林宝诺一脸“瞧你这出息”的表情,不过面对镜头时,又很快转变成微笑洋溢:“感谢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爷爷我的奶奶我的七姑三舅八大姨……”
她感言都讲完了,谢令鸢还在怔怔看她:“林、林宝诺……”
林宝诺将话筒递给她,挑眉看她下一步准备怎么抢镜。却未想,下一刻,身上一紧,已经被谢令鸢紧紧抱住!
林宝诺:“=口=!”
谢令鸢泪如雨下,低声呜咽道:“太好了,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老天爷!”
林宝诺:“=口=……”
她吓得奖杯都要拿不住了。谢令鸢为了抢镜,也是豁出去了啊!
你赢了!这热搜,必为你所拥有。
她真是太奇怪了,刚才主持人宣布得奖之前,有插播赞助商广告,她太紧张,就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这样神展开。
可是看在记者和观众们眼里,这一幕就十分姐妹情深了。直播频道的留言已经刷满屏,“双影后的感情超乎你的想象”“说她们俩是死对头的,快直播吃翔啊”“这糖我吃了!”
媒体在一旁啊,林宝诺能有什么办法,还要配合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恶狠狠低声道:“不活着我还会死吗!”
死对头真是心机婊,抢镜蹭热度不择手段,拿了影后竟公然上演苦情大戏!
最后,谢令鸢控制住了决堤的情绪。林宝诺已经不记得在晋国的往事了,在声望未满、星盘未开时,她不可能凭自己穿越回来。
所以,应该是有人将她送了回来,并抹灭了她识海的记忆。
不过对自己来说,活着就好,哪怕她忘记了一切,也依然是共同经历过磨难的挚友。
夜幕苍穹,星辉高旷而明亮。
天文馆内一片安静,投影墙上照出一片浩瀚星空,令人感叹宇宙之广袤,并为其神秘而目眩。
谢令鸢从望远镜台旁缓缓走过,有家长带着学生正听讲解员科普宇宙知识。她目光温柔地从星空图片上流连而过,想起她上一次来到天文馆,还是小升初的时候。那时听讲解员介绍行星运动的规律,父亲摸着她的头发问:“好玩吗?”
她当时疑问:“星星的运行都要遵循轨迹,这是自然的规则。自然课老师说,人是自然的一部分,那人也是和星星一样的吗?”
父亲说,人当然也是按着规则活的。
现在想来,是,又不是。
却见一个高瘦的背影站在望远台,擦肩而过时,似乎熟悉的暗香浮动。谢令鸢被这清淡香气唤醒了记忆,一时怔然,转头望过去。
那是个清秀斯文的男人,隔着星球模型,他们目光相交。
仿佛时代的飓风,吹开了一切。三千世界,翩然浮现。
他的目光变柔,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言。
……你还会记得吗?
那是他们在烈火中道别。
还会记得吗?记得他,记得她们,记得那个即将迎来绚丽初阳的人间?
当然记得。
她向他微笑起来。
她在那个世界最满怀希望的时刻离开。
故事总有讲完的一天。
希望却没有穷尽的时候。
一阳才动,万物生春意。人间也会蓬勃向荣。
天相司序,序正人和。
——锦衣华服生端严,钟鸣鼎食绕身前。处事有规行有矩,韵致八方辅九天。
天府司库,国泰民富。
——指如盘珠生金银,姊妹绕膝笑相迎,十里陶朱人如玉,四方来财钱持盈。
七杀司权,明镜高悬。
——豆蔻清歌笑和春,而今高阙思容琛。一曲人间孤灯戏,半生烟雨旧黄昏。
天机主智,慧及万民。
——清莲去饰行婉仪,心窍玲珑一阐提。美人迟暮英雄泪,济世悬壶缓缓归。
贪狼司情,世假情真。
——花容月貌夺仙姿,沉鱼落雁羞神思,一世桃花不觉浅,笑看风流藏妙妍。
武曲司战,为公道战。
——云影天光祭武神,醉卧沙场笑惊魂。月照黄沙千年祭,独秀雌雄见明贞。
巨门司言,言出必践。
——是非论断从无默,石中隐玉天骄落。韶华一世为衔环,延陵季子不忘诺。
天梁司德,德被苍生。
——色如烟雨神如诗,心似满月人静慈。玉待君子问归处,手持桃李长相思。
紫微司统,盛世垂统。
谢令鸢想起她回来的时候,站在浩瀚宇宙中,无数星芒涌现,是她的九星宿命诗——
九星落陷万马喑,天官有令赐尧蓂。
潜龙伏渊千秋业,大道向明百世兴。
这首宿命诗,她很希望成真。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时代如今是怎样。
但她知道,它正走在大道上。
番外一
壹·长庚·天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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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南端的孔庙街,有一个传奇。
这孔庙的右边原本是国子学,平素也没什么游客。可自从延祚年间,国子学分设出一所长庚书院,建在了孔庙的另一边,这条街的风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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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雨雨的几十年,常有四面八方的外地游客前来观瞻,倒是把孔夫子都晾到了一边,在人头攒动中提着大嗓门,一声声的分外提神儿:“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宰相堂’长庚书院啊!书院里都是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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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街坊里传着说,长庚出状元嘛!”孔庙门前卖糖画的小贩儿把毛巾往肩头一甩,凑一声聊天,“长安附近的人家,都会把女儿送去开蒙,要是书读得好,能考上长庚书院,嗬——以后可是前途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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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被他这一搭讪,也来了兴致,扔了俩铜板儿,买了一支猴子糖画:“一个女学,能有这么厉害?”
“要是不厉害,我能不让闺女干活,攒钱把她送去平康坊最好的私塾去开蒙?”小贩儿激动得糖都多洒了两把:“这么说吧,要不是因为长庚书院是女学堂,不能入内,连很多国子监生都恨不得来听博士授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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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人群发出惊叹。
小贩越发起劲儿地讲起了学堂里的风情:“我在这边待了可有六七年了,每到春天啊,那个仙风一吹,香粉飘飘……”
过往的人驻足,纷纷神往。
“……仿佛能听到里面朗朗的女子读书声,令过往的士子书生们翘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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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书院门口卖糖画的小贩儿,说话都颇有点文采,让人不禁遐想,这学堂里该是何等风光。
时过境迁,来来往往的过客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所传奇般的书院在成立之初,经历了多少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