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法庭上,温柔真得很想抽简凌一个耳朵。
这个贱人,竟然帮助杀死自己表妹的凶手!
温柔扶在桌沿上的手指猛得收紧,注意到她的动作,简凌得意扬唇。
呯!
法庭的门猛地被推开。
这一声突来的声响,一下子就震惊了所有人。
所有的视线一下子就转过去,看向门的方向,只见一位套着西装的男子,神色慌张地闯进来,环视四周一眼,人就急急地奔进来,落在沈宁身上。
不是别人,正是蓝柏,急步冲到前排,蓝柏的声音里满是急切。
“沈小姐,快……小少爷出事了!”
被告席上,裴溪远担心地皱眉,“蓝柏,小庭怎么了?”
此时,沈宁已经急急起身,蓝柏转过脸,正要说话的时候,法官已经重重地敲下法槌。
“肃静!”
“对不起!”
向法官道了一声歉,蓝柏扶住沈宁,急急地冲向门外。
“蓝柏!”
裴溪远再次急唤出声。
“肃静!”
法官再次重重地敲下法槌,这一次,他连敲三次。
场内,再次安静下来。
旁听席上,何一诺扬唇,露出冷笑。
“辩护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法官问。
温柔收回目光,“我……”
“不用问了。”裴溪远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认罪,人是我杀的。”
所有人都是目光震惊地看向裴溪远,甚至包括简凌,整个法庭现场,唯一保持着冷静的人,只有何一诺。
☆、3081.第3081章 真正的交锋(24)
温柔转身,急步冲到裴溪远面前。
“裴溪远,你疯了,明明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认罪?”
裴溪远没有理她,只是转过脸,看向法官大人。
“法官大人,鉴于我的律师与我意见相勃,我想从现在开始,自我辩护,请您允许。”
这个庭审可谓是跌宕起伏,也是这位优秀法官入职以来,最难审的一次。
“按照法律规定,被告有自我辩护的权力,本庭允许。”
“谢谢。”裴溪远向对方欠身行了一礼,目光就落在温柔脸上,“温律师,请你回去吧?”
“你……”温柔恨铁不成钢地注视着好,“你这个混蛋!你认罪,你让沈宁怎么办,你让小庭怎么办?”
“对不起。”裴溪远挺直身子,“请回到座位上去。”
温柔还要再说什么,法官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辩护方律师,请回到你的座位。”
“我不会放过你的!”
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温柔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裴溪远就轻咳一声,再次开口。
“我承认,是我杀了宋黛,不过,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只是不小心误伤。我拿起水果刀,只是想要威吓何一诺,让他道出沈宁的去向,没想到,宋黛会突然扑过来,我一时失手,才不小心刺到她的。”
旁听席上,何一诺与简凌对视一眼,简凌就侧脸看向自己的助理,轻轻点头。
“你胡说!”简凌的助理立刻就站起身来,“法官大人,我想恳请证人何一诺再次上庭做证,证明裴溪远在说谎,这绝不是一起误杀案件,而是一起故意杀人案。”
这一次,何一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将裴溪远斩尽杀绝。
他绝不会允许裴溪远偷换概念,说成什么误杀。
于是,简凌走下证人席,何一诺再一次站到证人席上。
简凌的助理就站起身来,“何一诺先生,请你再次描绘当时的情况。”
“我记得很清楚。”何一诺隔空注视着裴溪远,镜片后,目光冰冷,“他当时一脸狰狞之色,口中不住重复着,‘何一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何一诺,你胡说!”裴溪远怒吼出声。
“我没有胡说,我说得都是实话。”何一诺依旧平静地注视着他,看到裴溪远脸上激动的表情,他的眸中笑意更盛,“我与裴溪远之远,从小就有恩怨,所以他一直恨我,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这件事情,其实他对我蓄谋已久。”
“何一诺,你这个混蛋,明明对我妈妈下毒手的人是你!”裴溪远再次吼起来。
“我那只是年少时的一时糊涂,而你呢……”何一诺轻轻摇头,“溪远,其实你早就知道,有的时候,你跟本控制不住自己,不是吗?”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何一诺抬手指住裴溪远,“法官先生,这个男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非常危险,我现在每每想起那天的情景都要害怕,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3082.第3082章 真正的交锋(25)
他绝不是误杀,他是故意要杀死我,只不过,是小黛替我挡住了那一刀。在人前,他一脸优雅,好像一个绅士,但是在他骨子里,住着一个恶魔。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一直辩称自己没有杀人的原因,因为在他心中,从来没有悔改之意。”
法官转脸看向裴溪远,“被告裴溪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裴溪远抬起脸,注视着何一诺。
“何一诺,你非要对我斩尽杀绝吗?”
何一诺冷冷地注视着他,“裴溪远,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裴溪远皱眉怒视着他,“何一诺,你真得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何一诺笑得清冷又得意,“从某种意义说,我是最后的赢家,不是吗?”
“哈——”裴溪远突然大笑出声,“何一诺,你以为,你真得会赢,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告诉你,今天,在这里……我就让你一败涂地!”
何一诺冷哼。
“你疯了。”
“疯得人,是你,不是我!”裴溪远突然直起身子,一脸严肃地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我现在指证何一诺威胁我,是他胁迫我,我才认罪的。”
何一诺笑得很冷,“裴溪远,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有意义,你诚实认罪,说不定,法官大人会看在你的诚恳份上,稍轻量刑。”
“法官大人。”裴溪远抬手指向何一诺,“是他威胁我的,我的儿子,也就是我友人裴然的儿子,现在监护权在我手上,何一诺知道他得了重病,就用他的生命来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认罪,他就不会救我儿子。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他的干细胞与我儿子干细胞配型成功。”
“被告裴溪远。”法官认真地注视着裴溪远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法庭上需要证扰的。”
何一诺轻扬唇角。
那件事情,只有他和裴溪远知道,裴溪远怎么可能有证据。
所以,他有恃无恐。
“何一诺从小就恨我,因为我的母亲与他的父亲恋爱,所以他的家庭破裂,何叔叔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他做饭很好吃。每次,我去看母亲的时候,他都会做饭给我。何叔叔他非常喜欢我,因为我长得很像我妈妈,而且,我比何一诺更懂事。因为憎恨我的母亲,何一诺甚至有一次,在我妈妈的牛奶里下毒,幸好我妈妈那天胃口不好,没有喝牛奶,否则只怕当时死的不是猫,而是他。那件事情,让何叔叔对他越发失望。他曾经懊恼地哭着对我母亲说,如果可以,他真得希望他没有这个儿子,因为何一诺是他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