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168)
但在此之前王桦必须得服软,心甘情愿的照着他的规矩来做事,赵尚书恶劣地问道:“怎么,王侍郎瞧不上我这舞女?”
按着王桦平日里的脾气早就该将这酒桌给掀了,可是为了儿子娶亲的钱,他还不得不忍着,只是赔笑道:“家中老妻善妒,若是闻到了脂粉味,兴许又要闹得家宅不宁了。”
赵尚书仰天大笑,指着王桦的脸羞道:“你堂堂七尺男儿,怎被一介妇孺给拿捏住了?”
王桦赧然:“下官与夫人结识于落魄之时,她为我牺牲良多,总不好负了她。”
赵尚书摆了摆手:“无妨,你只管亲近就是了,大不了临走前换一身衣裳。我家长子体型与你相当,你穿他的衣裳便没有脂粉味了。”
“万万不可!”王桦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连连摇头,将“畏妻”二字刻在了脸上,“若是叫她看到我换了一身衣裳回去,那更得闹得天翻地覆了,再多的解释她也听不进去。尚书大人,您还是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赵尚书含笑着地扫了对方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冲着舞妓招了招手又将对方给叫了回去。
王桦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见年逾六旬的老头子身边伴着两个如花似貌的姑娘,又是心中一梗,太造孽了。
不论王桦以什么原因拒绝,都已经得罪了赵尚书了。赵尚书本就觉得他心里向着郑青洲,如今再看他这扭捏样,更觉得他不是真心归顺自己,心中百般不喜。从前他有余力管理工部的时候,哪有这两个小子说话的余地?也就这两年他力有不逮,这两个小子才夺了自己的权,偏偏那郑青州还装作一副不贪权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坏了。
赵尚书故意想恶心对方,接连灌酒。
王桦有求于人,只能委曲求全了,他平常也算能喝,但是赵尚书灌的是烈酒,强行灌下去胃里不舒服不说,也呛鼻得很,那酒灌下去一半儿,撒掉了一半儿,没多久身上便全是酒味儿。
罢了,先忍一忍。
赵尚书看着他这狼狈模样才算是找回了点场子。这也是赵尚书最常用的伎俩,收服一个人便得先打压一个人,让他放下尊严死死扒着自己,那便是成功一半儿了。眼下王桦如此不堪,赵尚书心中愈发得意,又开始攻心起来:“今日王侍郎能过来,着实让赵某欣慰,这些年来要说在工部我最看重的是谁,那必然是王侍郎了。”
呵……王桦抹了一把嘴边的酒,心中对这话不屑一顾。
赵尚书也有些酒气上头了,眯着眼睛继续:“我曾几番向圣上进言,提拔你任左侍郎,可惜圣上被郑青州的家世迷惑,愣是推了他上位。”
王桦放缓了动作,赵尚书是在试探,还是在挑拨?
王桦定定地瞧着对方。
赵尚书却已然觉得他被激怒了勾起了斗志,他就知道,这两人哪有表现出的那么好,多半是装出来的,赵尚书肆无忌惮地抹黑起郑青州:“你是个直肠子,可我从前就想提醒你,郑青州不可深交,若是交往太密迟早会害了你。你在郑青州后面坐了这么多事儿,可曾见他说起过你的好来。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官场上,哪有什么朋友之谊。”
王桦深吸了两口气,慢慢捏紧了拳头,赵端平以为他是什么人?
又以为郑青州是什么人?
赵尚书端着酒盏:“这郑青州别看表面上为人和善,实则心眼一堆,最是个奸诈无比的小人了。我早就容不下他,早晚得找准机会让他摔个粉身碎骨,这左侍郎的位置得让你来做,想必你也是惦记他的位置惦记了多时了吧。莫急,再过两个月便是你的了。”
忍不了了!
王桦骤然起身,死死攥着拳头逼近一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赵尚书打翻了酒盏,陡然酒醒,见王桦阴沉沉地站起来,吓了一跳,随即又拉下脸来,面色阴云密布:“王桦,你想作甚?”
王桦憋着火,加上今日被羞辱了这么久,哪里还肯唯唯诺诺:“赵尚书若想找党朋还是另寻他人吧,恕不奉陪。”
说完王桦便甩了衣袖,铁青着脸离开席间。
赵尚书咬牙切齿地追问:“跟着郑青州能有什么出息,你当真就不为了自家考虑?”
“那用不着赵尚书操心!”
撂下这句话,王桦立马加快了速度,也不必仆人引路,直接循着记忆找到了赵家后门,抬脚将门踹开,阔步而去,一气呵成。
赵家的门房都愣住了,回神过来之后才对着王桦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德性?”
没见过这么求人办事的。
凭着满腔怒火,王桦直接徒步走了半里地,等快到家门口时经冷风一吹,酒意才消了去,会想到家中的烦心事,又不禁头疼起来,有些怅然若失。总不能再找亲戚借钱吧,这面子实在抹不开,一家之主窝囊成他这样当真世间少有,但即便为家中的事儿烦心王桦也不后悔跟赵尚书翻脸,如此小人,便是强行与之为伍日后多半也是要懊悔终身的。如今彻底得罪了,没了念想,倒也挺好的。
只是他大概要委屈委屈小儿子了。
才走了两步,却意外地在家门口碰到了郑青州。王桦一怔,走近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郑青州没回答,只嫌弃地指着他的衣服:“一身酒味不说,连衣裳也不好好穿,你究竟跑哪儿胡闹去了,也不怕家里人埋怨?”
“这个啊,一言难尽……”王桦木讷地拉好了衣裳,却是无言以对。
郑青州也没多问,递过一个木盒子。
王桦一头雾水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吓得立马盖上:“你抢钱去了?”
“什么抢钱,圣上赏你的。”
王桦露出诡异的表情,圣上那么抠门,会无端赏他,骗鬼的吧?
“我骗你作甚?上回圣上说了,但凡工部耐心给他办差赚钱,年底便会拨一笔奖励,我瞧着如今工部不少官员小吏每日实在是辛苦,便进宫请求圣上先给一半奖励,年底还有一半儿等着咱们呢。这回修路给国库揽了不少钱,圣上又不是看不清账本,自然不会寒了功臣的心,诺,这一份儿是你的。”
王桦摸着木头匣子,一时感慨万千,这份钱意味着什么,他哪里会不知道呢?绝不会像郑青州说的那么简单。原本不想再求郑青州,结果他最狼狈的时候,搭手的仍是郑青州。
“多谢了。”王桦低声道。
郑青州捏着鼻子:“我得先走了,明儿记得早点来工部,各处的钱都得发下去,别想偷懒。”
说完郑青州便上了轿子直接离开了,他不爱喝酒,方才是真的被王桦身上的酒味给熏得够呛,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