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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们都爱上我了(146)

明明膝盖已经伤了,却跪得那样果断,不怕疼一样。

裴轻淮一动不动盯着那块位置看了好久好久,那团红色也早已经干涸。

裴轻淮终于转身。

何卫国已经焦灼在车边守了快两个小时了,他也不敢去催促裴轻淮,这时候见他动了,激动地上前迎他:“裴少……”他急忙住嘴了。

他看到了裴轻淮冷冰的脸,和眼角的泪痕。

裴轻淮上车了,何卫国大气都不敢吭,连忙坐进了驾驶位。

……

何兮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停下来。他手机屏幕已经稀碎,但还是神奇地支撑着他叫了一辆车才彻底报废。

他不敢站在路边等,而是躲在一棵路边的大树后面,直到坐上车,他都没有看到裴轻淮的车折返回来。

他顺利地回了学校,但没有回寝室,而是先在附近找了一家手机店,借用员工的手机登录了自己的支付软件付款,买了个新手机。

也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他拿着新手机坐在店外的长椅上,通话记录已经没有了,但一登录微信,发现周以澄从中午开始发了很多很多消息,说医院那边情况已稳定,要来学校找他,又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最后的消息停在了一句“兮兮,我到你学校了”。

何兮心里咯噔一下,周以澄已经来他学校了,上午的事那么轰动,那他会不会听到了什么?否则怎么后面都不再发了。

也不对,如果他听到了,只会发更多的消息打更多的电话来问他。

在不确定的紧张中,何兮忙拨号打回去,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

“周以澄!对不起,我手机摔坏了,这时候才给你打过来。”不等对面说话,何兮就忙解释。

周以澄那边顿了顿,嗓音听起来平静柔和:“兮兮,没关系。”

他情绪很稳定,像是还对上午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何兮暗暗松了口气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外面。”周以澄回得很含糊,反问,“你呢,在哪儿?”

“在学校附近。”何兮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想你了,周以澄。”

周以澄那边呼吸一促,道:“我马上过来找你。”

通话结束后,何兮这才想着去诊所里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万幸的是脚只是别了一下,并没有严重扭伤,休息两天估计就好了。

但现在还是有点影响走路。

又一走一跛地找了家商店把自己摔烂的裤子给换了。

对着穿衣镜照了照,膝盖的伤遮住了,但是脸上和手上的血痕遮不住,待会儿只能跟周以澄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成这样的……唉,就看他信不信了。

周以澄约何兮在送佛珠的那片草地上见面。

何兮原本想跟周以澄约在校外见的,就怕他来了听到什么风声,又要跟他争吵,何兮不想跟他把宝贵的世间浪费在争吵上面。

可周以澄坚持要来学校,他也没办法,只能答应。

大不了到时候看他有生气的苗头,就抱着他狠狠地亲,堵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何兮坐在地上吹着风,等了快四十几分钟,望眼欲穿,却还是没看到周以澄的身影。

最后周以澄的人没等来,到等来了他的电话。

“兮兮,我在你们学校的未央湖边,你过来吧。”周以澄说,“我想跟你一起在这边看看夜景。”

未央湖离这儿不远,何兮虽然隐隐觉得他有点奇怪,但还是很快应声:“好啊。”

“我就在桥上等你。”

“嗯,我马上来!”

这个未央湖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周以澄站在横跨湖面的拱桥上,乌沉沉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正沿湖边往这边走的修长身影,柔声挂了电话,手机塞进外套兜里。

拱桥的围栏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个灯柱,灯柱上是一个圆圆的橘黄色的灯,就算天已暗,也将桥面照得很亮堂。

周以澄在灯光的笼罩下,静静地等着那个穿着一身深色的人影上了桥,站定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

周以澄望着他冷峻凌厉却泛着一丝苍白的脸,冲他微微一笑:“来的很快啊,裴总。”

第七十九章

拱桥之上,一深一浅两道长长的身影,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相对站着。

周以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夜色灯光下,精致五官更显昳丽动人。

裴轻淮面无波澜,漆黑的眼眸审视他。

此时的见面是周以澄主动打电话约的,他没有犹豫就答应赴约了。

两人迟早都要见这一面的,只是和预料的不同,周以澄一直在笑。

周以澄应该很清楚订婚宴那晚发生的事,看到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对着我一直笑?”裴轻淮很清楚,周以澄不可能对那晚的事释怀,心里说不定梗着一根刺在流血流脓,痛苦得要死。

可现在却压着心中的恨意,表现得不露破绽,没有上来就冲他挥拳。

他今晚多半是别有目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今天找裴总是有事相求,自然是要友好一点。”周以澄牵一下嘴角,继续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真挚诚恳,“裴总,你就大发善心,放手成全我和兮兮吧。”

裴轻淮眉心狠狠一抽,寒声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

“我知道,你有钱有势想要什么都有,可是感情是例外,没办法勉强的。”周以澄轻声叹息,“兮兮根本不爱你,你再怎么逼迫都没用,他的心永远不会在你身上。”

“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他的心,只要能得到他的人就够了。”裴轻淮面孔扭曲了一下,冷笑道,“还有,谁告诉你逼迫没用的?”

在医院那几天,三个人其实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因为何兮病着,没有一个人打破那种虚假平静,咬牙和血吞勉力维持着。

到了如今,也都摊开来不用装了,尽挑能给对方捅刀子的话说。

周以澄先发刀,裴轻淮立马就还回来。

周以澄原本维持得很好的表情瞬间裂了,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因为太用力而发颤。

他努力调整表情,看上去仍在笑,但黑瞳里如淬冰雪,一点笑意也无。

“你侥幸得逞一次罢了,我根本不在意!”他嘴上说着不在意,说这话时却根本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齿,“裴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是不要再做一些强取豪夺之事,否则要是不小心闹大对你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

裴轻淮根哂道:“不是你不在意,是何兮不让你在意吧。每天晚上在病房外面偷看不敢进去的滋味好受吗?”

“好受,好受得很。”周以澄飞快地接话,仿佛接慢了一秒都会显得底气不足,“兮兮不让我进去,因为他能给你的只有这一份愧疚。对我不就同了,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他不知道该多心疼我,昨天半夜就迫不及待地给我发消息说想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