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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同人)人人都爱易小川(欢乐版)(5)

三宝被假以立□赎罪的理由成为帮凶之一,拉着小川的手不停地在抖,就像感同身受般地经历这酷刑,他这样只会令小川受到的折磨变本加厉。

赵传故意放慢了速度,似乎在准备随时停止,幸好他挑中这根长钉具备足够的锋利,穿透肌肤的时候比他想象得要顺利,不多时已钉了一寸,如果易小川在这时反悔求饶的话,他倒有些舍不得将它拿出来了。

应该夸赞易小川的骨气吗,他居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哀号不已,因为他根本已然晕厥,在旁的三宝却是吓得噤若寒蝉,许久才敢低低地叫一声:“先……喂,你你!”

兔死狐悲的人们开始惊慌地望向他们的主子,希望他大发慈悲赶快予以施救。赵传终归年轻,也有点不知所措,他转向赵高唤道:“爹,爹爹……”

“慌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赵高越是慢条斯理。他不慌不忙向前进了两步,像是在看易小川到底死了没有,片刻才道:“来。”

随时侍奉的杂役早就备好冰水,连忙弯腰递上:“大人。”

兜头一浇,居然没醒。

这种装死的行为让赵高很生气,每当易小川拂逆他的心意,他就控制不住地烦燥。任何人都不能迷惑的心神居然因为这个人的生死而轻易动荡,这是绝不被允许的愚蠢。

像是为了压制这份软弱,以及证明他的抉择,背过身去的赵高很快又向赵传伸出了手:“我来吧!”

“喏。”叮汀的铜铃在传递发出悦耳的声响,很快地因为抓住它的人疾步前行变得尖利。

长梭钉,尖面如锥,上可坠物,上面各自承载着两只铜铃。

——赵高默不作声,坚定地将它们挂了上去。

若在这种情况下还无动于衷,那可真的是死人了。

易小川在地动山摇般地混乱中醒转,眦目欲裂。

可是这还不能够让他开口。

他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他们越是这样,越发激荡起他的憎怒和怨恨,仇视只会令人拒不合作,同归于尽。

他不能让八万蒙军白白为这种人送命。

这种念头早被赵高看穿,只是万万想不到,易小川竟能为蒙恬忍耐到这步田地。

也许他早就忘了这曾经的身份,全心全意地代入了“蒙毅”吧?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情愿在这大秦鞍前马后地效力多年,又怎会连性命都舍弃?

蒙恬,一个死人还有这么大的威力,怎能教人甘心?

赵高的嗔怒终于变成了狂暴,他返身向着赵传质询:“还有吗?”

“有。”赵传最怕他难受,急忙呈上原本不欲实施的杀手锏。

他拍拍手,门外田夫打扮的仆役便急忙进来跪下请安:“丞相,少公子。”

放在他身旁的竹篓,里面装着最后的武器,那些乱七八糟,恶心万分的活物是赵高曾经的梦魇,水蛭。

“倒吧,快倒!”赵传看着赵高晦暗阴冷的脸色不敢再迟疑,不耐地指指易小川的方向,向仆役下了指令。

第三章 今夕往昔

对付坚守沉默的敌人最好的对策是让他后悔张口,既然要青史留名,那就让这骨气贯彻始终,千万别露怯服软,让人瞧不起。

只要这些嗜血的小东西倾巢而出,就算想招也没有机会。

它们会非常乖觉的攀咬,在易小川支离破碎的躯壳上继续钻营出更多的细密伤口,它们会心有灵犀地从褴褛的衣衫中寻找途径,像锯齿般吸贴着那些碎肉弓进他的筋脉和骨头,撕拉扯拽,直至内髓,就是涨食而死,也死得其所地赖在寄主的血脉里,形同真正的附骨之蛆。

要想请出,除非用刀剑来挖掘。

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它们都会体察入微,绝无遗漏。

他能受得了多少?

伸手等于自废,别说那些三梭钉上还挂着风铃的份量,即便没有,要想自由,也必先再度承受它们撤离时的移行剧痛。

当腕间因为这分享被生生钻空成洞,还想保住这双手吗?

若想保住它们,那就忍耐水蛭的威力,无论怎样都请无动于衷。就当自己死了,也千万别动。不管是这手,还是脚。

越动它们越是反击,下意识地拉拽只会让它们依附得更紧,再则,易小川就连这样的反击都不能做出。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恰恰是因为知道他正骑虎难下,身在两难。

这是恃强凌弱的条件,才会造就的肆意欺侮,再不识时务的人,也该知道,摆在面前的,是最后的机会,千万不能放过。

知道被施刑之人身份特殊,仆役不敢就这样动手,先向诸位提醒道:“这水蛭见缝就钻,请准小人一人动手。”

“你们先出去。”赵高扫视着易小川的身上,上下端详,憎恨和心痛并存的感情不能被窥见,必定不能容留他人在场。

“喏。”父亲总是对这个人网开一面,赵传早已习惯,孝道使他不能悖逆赵高的意思,即便不悦也不敢再言,他垂低眼帘,以免被发现这份不满。带领着他们整齐地往外退,退得远远的,以免具备隔墙有耳的嫌疑。

避让着装满水蛭的竹篓,沙沙的脚步,擦行在潮湿的地面,沉重又颓废,偶尔溅起的水滴混合着血液蹦上鞋面,引得他们厌恶不已,却因为畏惧而噤若寒蝉。

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大秦已经不再光彩不再。身为他的子民,也像待宰羔羊般地感同身受,可是没有人敢透露这份忧心,以免即刻招至杀身之祸。

赵高有多狠,没有人敢妄想去尝试。被灭门的李斯便是前车之鉴。

只有真正被在乎的人,才会胆敢一直和他作对。

也许很多人都明白,被伤害的能力是自己给予的,你在乎谁,才会真正地被谁伤害。

“可是即便你不在乎我,我也能伤害你,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

赵高动手绞干盆中温热的手巾,转身轻压在小川的脸上,蹭向他的眉边。喃喃地低语,想必对方不会听清。这一直深埋的感情,也许他从未知晓,也许他根本就是熟视无睹,想到这儿,正在抚摸眼角的手变成了抽打,他狠狠地击在小川的脸上,啐道:“混蛋!”

他有太多的理由恨他,如果不是易小川,他不会来到大秦,不会永远也见不到高岚,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会夜夜枕戈待旦,贪生怕死,不会灭绝希望,不会……变成太监。

同样的经历,为什么易小川就可以风生水起,平步青云,而他却要经受这样不可逆转的梦魇?

你知道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吗?为什么你竟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什么权利和资格,你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你凭什么!

心中的疾呼一旦出口就会被当成示弱,在敌人面前的示弱,是宁死也不能实施的行为。

赵高已经不能准确地推算,他们是在什么时候从朋友走向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