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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魔后齐忆暖(23)

作者:雪脂蜂蜜 阅读记录

“承认吧,他不想碰你。因为你无趣,或许,还因为你曾委身他人?”他慢慢解开衣带,眼神闪烁,“不要紧,让本公子帮你纾解……”

“穿上衣服,你的身子不好看。”甩给他一个白眼,我自顾自说:“我以前喜欢别人,现在喜欢他,有什么不可以,我又不知道他会出现。为什么你说他会因此不想碰我?”

他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收起妩媚的表情,用正常的语调跟我说:“你不洁啊大姐,凡人都这样。”他抱着脱下来的衣服蹲成一团,“话说你真是凡人吗?为什么我的幻术对你不管用?”

“不洁?我怎么不洁了?”

他扭头看着我,皱眉:“你的家乡在哪?”

我想了想:“魔界。”

他点点头:“魔界?那就不奇怪了。你得小心,凡间的男子无能又龌龊。不像咱们妖界魔界的人,有仇便报,有爱便许,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你不知道你身边的男人有多可怕……”说道这,他请求,“你能不能放了我,如果那人回来……你放了我吧。”

“不行,你们妖老是害凡人。”

“凡人?”他愣了下,“你真是凡人,一介凡人怎么会有如此魔力?”

“我哪有魔力?”

“没有魔力,你的鞭子还想伤到本大王?”

我打量着自己的鞭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要不就是你怀了魔胎?”

“怎么可能?”晴天霹雳,我赶紧给自己把脉,“没有啊。”一切正常,而且前两天我还不“方便”来着,绝对不可能。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找原因吧。大姐,咱们妖魔向来交好……”

话未说完,一道风冷冷地闪过,掀翻了我手里的灯笼。

“咔擦”,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四周一片死寂。

借着地上忽明忽暗的灯笼光,我看到木非左手捏着破碎的蛇头,站在符咒的中央,脚下盘着蛇妖软绵绵的蛇身。

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对那条已经死透的蛇妖说,又像是在对我说:“光着身子,你们相谈甚欢呐。”

慢慢回头,薄雾般的淡黄色妖魂围着他的身体盘旋,慢慢被他吸进体内。透过飞舞的长发,墨蓝色的眼眸星星点点,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天还未亮,忆暖,去睡。”

我眼前一黑。

醒来时头疼得很,木非端着汤蛊走进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腰上围着围裙:“醒了?”

我看了他好久,终于确定看到的是真实的他,这才捂着头:“做了个极可怕的梦,头疼。”

他放下汤蛊,坐到床边,帮我按太阳穴。

侧过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无暇的侧颜,我笑着问:“木非,你对我真好。要是早知道有你……嗷……”

他手上一用劲,疼得我轻轻叫出声。

“你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梦到魔界了么,这么难受?我说过让你把魔界全忘掉。每天想想以后怎么花钱,要是无聊看看书也成,《妇德》《女戒》这些书都是教人怎么做妻子的,可以再翻翻。”

越揉越疼,我拉开他的手:“别按了,我饿了。”

他笑笑:“好,吃早点。”

早点是他熬的肉粥,比酒家里的厨子做得还好吃。

“里面什么肉啊?”我吃出一头薄汗。

他在院子里,将刚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晾在竹竿上:“好吃就行,何必知道。”

“不是鸡肉,味道比鸡肉好,到底是什么肉?”

“孔雀王的翅尖,还有一点不入品的乌蛇骨粉。祛毒辟邪,吃了这粥一般的瘟疫奈何不了你。”

凡间的百鸟之主,地仙孔雀王?乌蛇骨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的一碗粥被他形容得滋味全无,我的勺子僵在手中。

见我没搭话,他回头,透过大开的窗户对我笑:“哄你的,早上一只斑鸠跑院子里来了,是斑鸠粥。”

说到这,几只鸟叽叽喳喳从院子上空飞过,他伸出手指,一只金黄的小鸟落在他的指尖。他轻轻一抛,那只黄鹂便飞进屋子落在我的肩头。

我好奇地用手指点点小鸟的小脑袋瓜:“它怎么不飞?”

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解下了围裙:“有人来看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做魔族公主做习惯了,暖暖以为妖很弱……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鬼敲门”果然是一种狠厉无比的病,前阵子还活蹦乱跳的房东儿子,此刻面色蜡黄,长满黄色脓包,眼圈黝黑,由房东大娘扶着从山下爬了上来。

等他们走到茅草亭处时,木非站在山坳上喊:“你们就在那里,不准走过亭子。”

亭子里早已放着长竹椅,木非示意他们坐下,止住大娘说的镇上的大夫都病死了之类的话。搬来一张太师椅坐在山坳上,轻抬指尖,一条黑线从袖中飞出,缠在病人的手腕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给人悬丝诊脉。

诊断完毕,他提笔写了两张方子,放在溜索里送下去。对房东母子说:“有黄连入药的方子大娘用,天南星入药的方子小兄弟用。”

房东母子千恩万谢,正要走,木非又道:“麻烦大娘告诉四邻,我只出诊十日,每日只诊十人。从明天开始,每人诊金一百两。”

一百两,普通人家辛辛苦苦存几十年也存不到一百两。

那对母子走后,木非在茅草亭周围筑了一排竹篱笆,篱笆后立了块牌子:此处接诊,越此线者后果自负。又在篱笆后立了口大锅,然后挖断了上山的路。

第一天毫无动静。

第二天毫无动静。

第三天我被木非摇醒:“忆暖,起来帮忙。”

我洗漱完毕,揉着惺忪的眼睛跟他走到门外山坳上,往茅草亭一看,全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黑压压的一片病人,全都仰起浮肿的脸,期待地看着山上。臭气熏天,苍蝇群在半空嗡嗡地绕着圈。

木非帮十个人看了病,写了十张不同的方子,让他们将银子放在锅里,然后说:“看病的明天起早。”

众人怏怏退去,有的人还不甘心苦守在山下。

锅里的银子多是散碎银两,估计是很多人凑起来的钱,想花一份钱买药方。但木非的药方针对性极强,不同脾性的人吃了不同药,根本不治病。

追上去拉住木非的衣袖:“木非,那些药救不了他们。”

木非对我微微一笑:“可是一定能救我诊过的十人。”

“十个人太少了……”

他转身,低头,眸光微沉:“秦城有百万人,忆暖,我救不了那么多。所以我定出了价格,肯交易的人活,不肯交易的与我无关。”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看到那么多人受罪,我难受。回屋将木非开的方子在脑海里反复琢磨,没多久木非回来了,将一袋用锅煮过的银两放在桌子上:“娘子,给你。”

后来几天山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钱的,没钱的。不管来了多少人,出多少钱,威胁,利诱,木非都只诊十个人。时间一到立刻用绳子把装满银子的大锅钓上山,带我进宅子,关上大门。然后更衣,煮银子。做饭,吃过饭收拾完毕,又洗衣服,打扫,整天忙来忙去,仿佛忘了宅子外已经被瘟疫变成了修罗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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