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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罪界(52)

“嘘,你之前不是很想要。”说着话,付云霄将左手伸了下去。

付云谣惊得差点叫出声,她是喜欢付云霄,可不喜欢这个完全不认识的付云霄。她用力想推开对方,未果,于是往旁边一滚想逃跑。

付云霄轻笑一声,膝盖一压在她的腰上,让她动弹不得,继续动作。

付云谣将脸埋在被褥里,紧紧揪住床单。想叫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叫。陌生的感觉涌上来,喉咙里不由自主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她像一条被锅铲按在锅上炙烤的鱼。

空闲的右手温柔地梳理着她似水的长发,付云霄自如地操控着她的快乐和无助:“乖……别躲……放开些……对……这样更快乐……”

魔咒般的蛊惑下,付云谣心脏惊蛰似的跳动,呼吸急促到滚烫,慢慢融化了她的理智。终于,理智完全消失,她尖叫一声,绷直了脚尖,大汗淋漓地瘫软在床。

付云霄收回手,舌头轻轻扫过指尖,意味深长地笑了:“该哥哥了。”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人踹开,却没人进来。

付云霄一怔,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起衣服出了寝宫。

刚开出门口,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到他脸上,然后对方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拖到蓄水缸边按住他的头压了下去,淹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从水里揪起来。

付云霄看也没看来人,抱着缸沿嘟囔:“朕好歹是皇帝,父皇给儿子留些面子。”

老皇帝狠狠地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放开疼得吸气的他进了寝宫。

付云谣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缩成一团。

老皇帝拍拍被子,她在里面闷声闷气地问:“谁呀?”

“父皇。”

“我睡了。”

“你没睡,起来跟父皇说说话。”

付云谣从被子里露出一张面红耳赤的脸:“父皇,你不开心?”

老皇帝靠着床柱,面无表情:“嗯。”

付云谣裹着被子爬到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腿上,抬头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孤很小气。”老皇帝脸上露出罕见的,撒娇的无奈表情,“看看别人家,家里四个儿子,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再看看自己,膝下就一个混帐,杀了就没了。”

付云霄急了:“父皇别杀哥哥。”

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老皇帝摆出训斥的架势:“儿子不省心,女儿也不省心,个个打自己的算盘,只有父母永远欠着你们当儿女的。”

抓住老皇帝的手,付云谣轻声道:“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希望老人家永远不老。”

老皇帝拍着她的肩膀,看着黝黑的窗外:“别担心小丫头,还有父皇护着你。”

翌日,付云谣和老皇帝出发,前往东方寻访仙术。随行人员大多是老皇帝亲信,还有付云谣曾经的伴读,殷尘然。

殷尘然的祖父曾官至右相,殷尘然甚至还与付云谣有过婚约。两年前殷家坏事,被废了世袭的名号,殷尘然从堂堂大家公子变成庶人,在茶楼泡茶谋生。正巧碰到老皇帝微服出巡到茶楼喝茶,老板见老皇帝言行不俗,令殷尘然泡了壶茶献上。老皇帝品了一口道:“是殷小子的手艺?是个好孩子,让他跟着吧。”

尽管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付云谣却不太喜欢长大后的殷尘然。

因为……他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家遭变故的缘故,以往喜欢呱噪的殷尘然安静了许多。

往那一站,柔和的轮廓,深邃的眼睛,一头黑得纯粹的长发。那么安静站在那里,就像一丛盛开到极致的白色山茶花,美得炫目,声音却柔和得跟水似的。

“好孩子,少年老成,有孤当年的风采。”就连老皇帝也忍不住称赞他。

付云谣自然不服气,论风采,殷尘然哪里比得过付云霄身上的皇者之气?

于是她便起了坏心,开始捣乱。命婢女往殷尘然杯子里扔点沙子啦,往他的脖子里塞只鼻涕虫啦,往他的床铺里扔条蛇啦……

连老皇帝都看不下去,骂她:“老欺负尘然作甚?越大越像小孩子。”

被老皇帝训了,付云谣更窝火,决定好好戏弄一下殷尘然。

那日趁老皇帝上青云山访道的功夫,她唤来殷尘然,指着脚底云雾缭绕的悬崖:“那边有朵红百合,殷尘然,替本公主摘来。”

殷尘然抬手挡住阳光,打量了一下深不见底的悬崖,摇摇头:“不行,公主,臣怕高。”

“哈哈哈,父皇还说你稳重,其实是贪生怕死之徒。”付云谣清冷地笑,一指他的腰,“把他扔下去。”

左右一拥而上,在殷尘然腰上系了根拇指粗的绳子,然后往下一推。

殷尘然安静地坠入悬崖,悬挂在半空,一动不动。

付云谣得意地探头去看:“怕吗……”

殷尘然抓住腰间的绳索,翻过身,眼睛安静地看着付云谣:“不怕。”

深不见底的淡定眼神像极了付云霄。

付云谣莫名大怒,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扔下去,然后转身:“拉他上来。”

☆、玉脂阁(16)

村里有户人家正在娶媳妇儿,憨厚的新郎正背了新娘往院子里走,鼓乐队乌拉拉吹得喜气洋洋。

付云谣盘腿坐在山边,痴痴地看着山下。

出宫后第一次看到成亲的场景,付云谣就被吸引住了,之后只要附近有人娶亲她都会去看。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开心新郎将羞涩新娘背进家门,从此一生一世与子偕老,场景美好得叫人神往。

殷尘然走到她身后:“公主殿下,该服药了。”

付云谣回头看着他,眼睛哭得红红的,脸颊两道清晰泪痕。

殷尘然大惊,急急地问:“您不舒服?”

付云谣回头继续看着山下热闹的院落,低声呢喃:“殷尘然,我不想再难受了,我要成亲。”

殷尘然不解:“您说什么?”

付云谣没回头,轻声道:“殷尘然,本公主命你与本公主成亲。”

殷尘然怔在了原地。

老皇帝正和清风老道盘坐在山巅论道,两人一袭素衣。周边山峦起伏,云舒云卷,颇有世外高人的意味。付云谣扯着有些不安的殷尘然走过去,微微欠身行礼:“父皇,我要同殷尘然成亲。”

老皇帝愣住了,扭头呆呆地望着她,好半天才说:“你喜欢尘然?”

闻言,低头不语的殷尘然脊背一僵。

付云谣有些不耐烦,微微侧过头,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女大当嫁,父皇不准么?”

老皇帝对殷尘然道:“殷小子,你先下去?”

“臣斗胆求娶公主。”殷尘然突然撩衣跪下,表情坚定如磐石,口气斩钉截铁,“求太上皇恩准。”

“我女儿腿不好。”破天荒的,太上皇说起了付云谣的坏话,“脾气也不好,做不了贤良的妻子,你们不合适。”

殷尘然一字一句地对老皇帝说:“臣愿意同公主一起追随太上皇游历,永远侍奉太上皇左右,求太上皇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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