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名(27)
我亦笑:“别逼我捅爆你的小菊花!”
其实我清楚得很,钟奕安酒量不错,从天台下来之后他差不多就已经清醒了。这一上午他不过是借耍酒疯之名闹腾我而已。
果然,一到剧组他就恢复了平日里风流潇洒的样子,一脸诚挚地跟尹导道了歉,说是几个弟弟喝醉了,他走不开。
去他娘的走不开……
钟奕安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和正信他们一起蹲在尹导身后吃盒饭,一派悠闲地看着我跳楼。
“卡!”
尹导耐心解释道:“绮涵,你的腿抖得太厉害了。”
我咬咬唇,怯怯问:“可不可以让摄像大哥和我一起抖?”
“……”
于是我再来。
“卡!”
尹导摸摸鼻子,看了身后的正信一眼,然后又对着我说:“你死前的表情太不淡定了。学学正信,简直就是淡定帝。”
他那是面瘫好不好……
在我来来回回跳了不下十次后,尹导终于露出了微笑,表示这场戏OK了。我刚松了口气,却听尹导道:“躺那里别动,还有一个断气的镜头。”
我立马翻了个白眼,作断气状。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个人过来踢了我的屁股一脚。我愤怒地抬起眼皮看他,只见钟奕安双手抄在裤兜里,很正经地问:“颜小姐,你能不能死得优雅点?”
这几天一定是鬼向我表白了。
“滚开滚开,你抢我镜头了!”
他蹲下来,摆了摆我的胳膊腿的位置。“装死我比你有经验多了,尹导让我来教你。乖,别乱动,忽然诈尸会吓坏观众的。”
我只得闭嘴任他摆弄。
摆好造型之后,拍摄继续。
“把那个小血包含在嘴里,压碎了之后果断吐血!”
“噗!”我按照尹导的指示,乖乖吐了一口血。
“很好,”尹导继续吩咐:“凄美一点,不要乱动……”
我忍不住皱眉,闭着嘴巴哼哼:“导演,我痒痒,想挠挠……”
尹导是个经验丰富的,他看出我想等会儿重拍一次,立马便出言威胁:“你刚才含的是野鸡血,你确定要再吐一次?”
又是哪个蠢货说尹导是好人的?他,他明明就是个腹黑……
不管怎样,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终于是在2011年的最后一天拍摄完成了。
尹导很高兴,一拍大腿便要搞庆功宴。
我们自然是乐颠颠地表示愿意蹭饭。不然这个夜晚将会多么孤单?
都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似乎的确是如此呢。在漫漫的人潮中,我举着酒杯,穿着曾经梦寐以求的晚礼服,站在闪耀的水晶吊灯下,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每年的跨年日,似乎都是我的矫情日。
我正出神,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过头去看他,禁不住微微皱眉:“公共场合,注意点。”
钟奕安笑得魅惑:“我们的女主角缩在这里做什么?走,咱们去跳支舞吧。”
我呆在原地不动。
他在我身边坐下,语中带笑:“你也在担心世界末日吗?乖,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会抱着你一起……”
“别乱说。”我打断他:“今天晚上有跨年演唱会吧?挣钱的大好机会,你们怎么不去?”
“要留下来陪你嘛。”他毫不在意地道:“怎么,担心我养活不了你?”
我鄙视他:“呸!姐是独立自强的21世纪知性女性,谁需要你养?”
他看着我,忽然正色:“小涵,你才二十二岁吧?这是个需要浪漫的年纪……你想不想……明目张胆地恋爱?”
我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别傻了,在娱乐圈里怎么可能。”
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语气显得有些惆怅:“不厌倦吗?这个圈子里每一个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看不清楚究竟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在演戏。”
我不以为意:“可能是因为我才刚进这个圈子不久,看什么都还觉得很新奇。或许在我像你这么混上四五年后才能理解你的心情吧。”
他缓缓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来。“小涵,我向你保证,我可以让你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且一直红下去。如果你愿意……请把你的手交给我。”
我眨眨眼看了他三秒钟,愣愣地道:“你又接拍新电影了?这台词好俗,一定扑街,你不要演了。”
他微微皱眉,正欲说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如获大赦一般转过身去接电话,跑了。
“戏拍完了?”听到纪家谦的声音依旧有些懒懒的,我心生疑惑,连忙追问:“万岁爷,你不会是在家里睡了一天吧?”
他的声音透过手机低低传来:“见面再说。我在你家楼下,你打个车回来吧。”
我应下后立马便撒腿跑了,上了出租车后才打电话给童童姐让她帮我跟尹导请个假。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和钟奕安的对话,还是因为即将去见纪家谦,我的心怦怦直跳,好像就要蹦出来了似的。
我捂住小心脏跳下了车,一眼就认出了黑暗中的那个人的身影。
“这里路灯坏了,不安全。”他俯视着我,淡淡地说。
我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如果让我们一直就这么对视着,简直是要尴尬死了。我想破了脑袋,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无聊的话来:“外面不冷吗,你为什么不在车里等?”
他看了眼我□的小腿,忽然抱住了我,在我耳边沉声道:“你不让我寒心,自然就不冷了。”
听了这话之后我的小心脏跳得更厉害了,我真怕它会随时抽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我,看起来很自然地拉开车门道:“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按照狗血定律,他应该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可是……他、他、他这个……变、变、变态,竟然把我带到了郊区的一处孤坟前!
我腿一软,扯住纪家谦的手臂问:“这是什么鬼地方?”
纪家谦丢下我,走上前去在墓前摆了一束玫瑰,淡淡答道:“这是我外婆的墓,你也过来行个礼吧。”
我顿时肃然,赶忙乖乖上前行礼。刚才要是他不说,我还以为这里面躺着的是他前妻呢。
随他行完礼后,忽见纪家谦歉然道:“外婆,对不起,我带了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来看您。”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没想到正迎上他的目光。我微微一凛,等着他发脾气。
谁知他竟突然地笑了,拉着我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解释道:“我十岁以前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是外婆把我养大的。”
我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奇怪:“哦……”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转眸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我家里的情况。”
我连忙摇头,追问道:“亲爱的你有兄弟姐妹吗?家里谁管账?有几幢房子几栋楼?乡下有地吗?地里养了几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