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17)
他再去看魏琰宽大粗糙的手掌,好像攥起拳头来能打十个他。
77号仿佛和水鹊一瞬间心意相通了,说:【肯定是看上他的钱啦,这大坏蛋害宿主摔倒了,一看就不是好人,还破相了长这么难看,除了有钱有爵位继承,什么也不是!】
水鹊看魏琰的身形和拳头,有点发怵,但思及软饭值,还是端起手来抱臂,磕磕绊绊地兴师问罪:“你害我摔了,还打我屁股,我现在走不动道了,一牵扯就发疼,你说怎么办?”
魏琰神色一紧,“真的?这么严重,这、我背你到医馆看看去!”
他本是有要事来找聂修远,现在纵马肇事出了这种意外,怎么说都不能抛下伤患不管。
水鹊说得夸张了,也没那么疼,就刚刚钝钝的现在差不多要没什么感觉了,等到医馆不还得痊愈了,他不就穿帮了吗!
“不要。”他赶紧摇摇头,“你肯定还有别的事来书院办吧?我很大方的,你给我赔钱,我就不同你计较了,我会自己买药吃。”
唉,他讹目标人物的钱财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除了脸颊还有点发烫,外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真不需要我背你去医馆?”魏琰剑眉一挑,但是他现在身上也没带钱,随之取下腰上蹀躞带穿的一片金叶子,“你先拿着这个,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如果后头还有什么问题,你就到县衙找崔大人,他会带你找我。”
水鹊眨了眨眼,看着他塞到手心里的金叶子,书页状,折了十页。
至少得黄金三两才能打成,水鹊不太懂,77号和他说这是紫磨黄金,上等金,一两就十八贯钱了。
他有点晕晕的了。
三两,三两就是五十四贯?随手给出去五十四贯,就是五万四千钱。
水鹊明白为什么剧情中他这角色看上侯爷了。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圆木轮子滚动在廊道上青砖的声音。
魏琰抱拳道:“先生。”
聂修远将两人的情状尽收入眼底,水鹊还捧着金叶子细看。
“安远侯世子。”聂修远颔首,转头对水鹊道,“现在是讲课的时辰,你在这里做什么?”
逃课还没出书院门,就给山长抓包了。
水鹊咽了咽口水。
即使书院没有明令禁止旁听生逃课,可给山长发现了怎么样也会留下不务正业的印象。
水鹊小声道:“我正要回去上课呢……”
他小步子不太情愿地踱着往教学斋回去。
魏琰盯着他的背影,纳闷了:“奇怪,这不是能走吗?”
转首对聂修远正色道:“先生,多年未见,圣上叫我代他向你问好。”
当今圣上是曾经的九皇子,也算是魏琰的表哥,安远侯的外甥,聂修远任文渊阁大学士时,曾奉命兼任当时九皇子的老师。
魏琰十几岁时随父亲在北疆戍边军营长大,从前年节返回京城时进皇宫见表哥,也充当半个皇子伴读听过聂修远几堂课,对聂修远他也得称上一声先生。
聂修远神色淡漠,道:“有要事的话,世子请随我到斋舍谈吧。”
供书院师生生活起居的斋舍在书院最里的西南角。
魏琰颔首。
……
被山长发现逃课,水鹊中午没了和崔时信他们出去酒楼吃饭的心情。
齐朝槿还是照常给了他一百文。
但是水鹊也不想去坊市吃小吃。
齐朝槿前脚去了食斋,水鹊左看右看不知道要不要出去吃,纠结了一会儿,跟着去了食斋。
食斋提供的是统一的满满一瓷碗的饭菜。
雪豆炒肉配大米饭。
肉是猪肉,切成了又薄又小的片状。
他捧着瓷碗在食斋外,池塘前的亭子里找到齐朝槿,并排坐下。
齐朝槿没想到他留在书院吃饭,眉头蹙起来,“怎么不到外面吃?”
他知道崔时信他们时常请水鹊到酒楼用饭。
书院里的和外面的一比,怎么样都是粗茶淡饭。
水鹊哼哼两声,说话时带着鼻音,“我想和你一起吃。”
语气黏黏糊糊的。
甜言蜜语得叫人晕头转向了。
齐朝槿眼帘垂下来,沉默不语,将碗里的肉片通通夹到水鹊碗里。
“你真不吃啊?”水鹊疑惑。
齐朝槿轻声应他,“嗯。”
水鹊咬了两片,又给齐朝槿夹回去几片,“我不爱吃,难吃,没齐郎做的好吃。”
其实倒也算不上难吃,确实比不上齐朝槿做的就是了。
水鹊就是怕男主不吃肉,下午高强度学习饿昏了。
齐朝槿定定看着水鹊,看得人不好意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方才启唇说道:“好,回去给你做。”
水鹊小鸡啄米状地点头:“嗯嗯。”
……
书院有一栋四层高的藏书楼,砖木结构,硬山顶式楼顶,覆着青瓦,拙朴无华,和西山书院整体的风格一致。
孤本都在顶层,齐朝槿借出来,得到书斋去抄,藏书楼没有桌椅,只供借书回去观阅。
书斋是回廊式的,中间包围着假山竹子的院子,回廊格栅红木门隔开厢房。
水鹊跟着齐朝槿一路走,进了一间无人的厢房,正好能够抄书。
推开两页窗牖,桌案前就对着了外面的几丛竹枝。
水鹊随手在藏书楼里也借了本游记出来,齐朝槿在一旁抄书,他就在那里翻游记。
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阅读顺序,又都是古体字,水鹊得一个个辨认,经过多日学习,就是硬塞的知识,他起码能多认得几个复杂的古体字了。
但是还不会写,因为不熟悉笔画顺序,也不会毛笔控笔,所以他写出来的一手书法字就像小狗在爬。
还是现代简体好用。
水鹊瘪嘴。
他偏过头去看。
唉,男主的字比他的好看多了。
不过也是人家从开蒙就练起来的一手书法。
齐朝槿的坐姿很板正,背挺直得如松竹,握笔姿势也是极为标准的。
他正心无旁骛地将孤本内容誊抄到纸上。
怀里突然拱进来一个小郎君。
竹椅就那么点大,供一人坐的位子。
水鹊低估了位置大小,只好不尴不尬地坐到他腿上。
齐朝槿身形一僵,悬笔停在半空,纸上转瞬就出现豆大的墨点。
呼吸滞住,乱了方寸。
滴了墨点的纸就不能要了。
“齐郎,教我写字可以吗?”
水鹊后靠着仰头,乌发蹭上了齐朝槿的下颌。
两人的骨架相差大,从后面看水鹊将近整个拢在齐朝槿怀里了,只在齐朝槿肩头边看得到他冒出来的脑袋。
齐朝槿偏过头,低声:“嗯。”
他把孤本和抄好的纸张挪到一边。
摊开一页干干净净的纸。
纸是书院提供的竹纸,不易褪墨,也防蛀,宜书写。
齐朝槿将笔递给水鹊,他躯干一动不敢动地让对方安稳坐在腿上。
水鹊握着笔,调整了一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