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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84)+番外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

“那不然要怎么说,祝孟小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孟存汝挣扎着就要起来,方轶楷叹气,更加用力的抱住人:“好了,先不说这些,就安静地跟我待会,行吗?”

他的衣服真的太大了,更显得人纤瘦单薄,孟存汝觉察到他把下巴抵在了自己肩膀上,又沉重又亲昵——她觉得他的那一声叹息似乎也跟随着拥抱流进了自己的血液里,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想孟存汝你怎么这样不记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呢?

你怎么,总是喜欢上这样注定不会回报真心的人呢?

简明还有友情可以回赠,而他方小满……孟存汝觉得眼眶湿润,她想象不出他的真心,明明靠得这样近,明明刚刚还气息交缠。

或许是四年前的那一夜太过惨烈,又或许是她思虑太多,疑心太重。

她总是怀疑,前一刻温柔微笑的人,会在下一秒持刀相向。

但是,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靠得这样近了,或许以后……都不能再这样见面了。

他所谓的任性能够一次次得逞,靠得还不是自己的一步步退让甚至是鼓励?

孟存汝有些认命地抬起手,环抱住他——

“是,我是喜欢你。”她在心底无声地回应着,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

可你会回报我什么?

她想起安冉冉的眼泪,想起简明干脆地挂断远隔重洋的女友的电话,想起孟嘉山摔在她面前的那些照片。

贝类没有坚硬的利刺,只好用坚硬的外壳将柔软的身躯包裹住。

侵入身体的细小沙粒能孕育出珍珠,尖锐的鸟喙却只会让它丧命。

孟存汝听到自己开口问:“那边的码头可以坐船?”方轶楷点头,松开手,拉着人往外钻出假山,正赶上有情侣躲在附近放孔明灯。

燃烧的石蜡把周围映得通红,两人喊着“一二三”将灯成功放飞,保安终于觉察,大喊着冲过来:“那边两个干什么?这里不能放灯!有没有素质!”

男生哈哈大笑,拉着女友飞快地钻进小树林,惊起鸳鸯无数,他们自己也融入了进去。

保安只得作罢,警惕地盯着越飘越高的红灯。

孟存汝想起方轶楷让粉丝帮忙点起的那些灯火,心想在山林附近放灯,更加没有素质没有公德心。

难怪凯莉在通稿里含沙射影说“艺人要注意公共影响”。

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还是欢喜的,自惶恐里生出的,柔软、坚韧的欢喜。

他们借着黑暗,手牵着手在公园小径上漫步,河道里水流汩汩,被路灯照出了一些粼粼波光。

这里的码头极小,航线也只有单调的几公里内河短线,到了要买船票的关节,方轶楷突然说:“我是真的没有带钱。”

“……”

船没能坐成,两人又走回岸上。孟存汝隐约看到一条人影,喊了一声“阿晖”。

方轶楷瞪着黑暗处,果然见阿晖和那位已经被甩掉的保镖先生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孟存汝也有些失落,随后又开看了:“你们带钱了吧?”

阿晖干脆地摇头,报表先生犹豫了一下,也摇了摇头。

孟存汝瞪着他们:“真的没带?”

“……”

“可以按时算利息。”

阿晖的表情有些曲扭,保镖先生就更诡异了,眼珠子直转,给人的直觉就是叛变革命的先兆。

最终还是阿晖妥协了:“您需要多少?”

孟存汝看向方轶楷,方轶楷随口就报:“五万。”

“……没有。”

“五千?”

“……”

“五百。”

阿晖把手伸进了口袋……

.

摇桨声单调而舒缓,带起的水花也带着慵懒的调子。

孟存汝和方轶楷挨着坐在小船上,不时看一看岸边的点点灯火,指点一下陌生的景致。船尾的阿晖就比较无聊了,除了盯着自家小老板和奸夫,就只能跟木讷的同伴聊天了。

能聊什么呢,半晌踢不出个屁来。

总不能聊小老板到底包了多少情人,欠下多少风流债吧?!

一直沉默寡言的保镖先生突然凑到他耳边:“那个,小老板跟你说了利息没有?”

阿晖:“……”

不远处,方轶楷指着一处民宅跟孟存汝介绍:“这个破房子,主人以前是清代的秀才,外观已经破败得不行了,里面弄了个陈列室,连秀才娘用过的马桶都保存起来了。”

语气十足嘲讽。

孟存汝听得津津有味:“你怎么知道的?”

方轶楷偏过头,嘴巴几乎蹭到她耳朵上,声音也压低了:“我们剧组在这儿取过景——还跟他们借了张雕花大床。”随后低笑,“道具师说床和不少陈列品都是仿制的,不是清代的东西。”

孟存汝失笑:“怪不得肯借给你们。”

方轶楷又说:“你去的话,没准就想卖给你了。”

孟存汝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我看起来有这么好骗?”

方轶楷蹙起眉头,半晌,摇头:“不好骗,太难骗了。”他回答得这样认真,孟存汝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方轶楷扣住她手指,自言自语一样说:“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嘛,看得过眼,过得开心就好了。”

孟存汝配合地与他十指相扣,心想真假怎么不重要呢,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远是假的。

玻璃珠子再美,也永远不可能变成钻石。

船过拱桥,桥上也三三两两站着些乘凉、聊天的行人。

方轶楷和孟存汝都不由自主将头低了下去,阿晖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狠狠地瞪了桥上拿着手机到处乱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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