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回忆了下肖静林那单方面的吻,十分干脆地也计算进来:“那是。”
庄妍声音瞬间又高了:“你不是说对人没那个意思吗?没那个意思还……得了得了,你赶紧去买套子吧,注意避孕啊哈,不注意也行,以后比赛就是上场母子兵了,大不了流产。”
梁夏听她越说越夸张,挂了电话,在楼下犹豫了会,还真去便利店买了两盒。
收银员显然认出了她,瞅着她沾了血迹的球衣好几眼,扫条码时眼珠子一个劲乱转。
梁夏把东西塞裤兜里,一路晃荡着回了医院。
严杰请了护理后准备离开了,在电梯口遇见她,冷淡地打了个招呼。梁夏笑着喊了声“严教练”,拎着那包东西进去了,那神情跟刚羽化飞升似的,惹得严杰走远了还忍不住频频回头:那丫头笑得那么诡异,吃错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翼妹子的地雷╭(╯3╰)╮
喂喂!我说的是尽量啊啊啊!不要省略!!!!
☆、第六十四局、草莓味
梁夏再回去,病房里已经只剩下顾远嘉、孔佳宜和陪护阿姨了。
顾远嘉捏着手机靠窗坐着,护理阿姨在收拾东西,孔佳宜拉了椅子坐病床边,正拿着水果刀低头削水果。
肖静林劝阻:“不用削了,我现在吃不下。”
孔佳宜本来就红的眼眶登时都快充血了,肖静林又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明天还有训练吧——远嘉,你送小孔回去吧。”
孔佳宜磨磨蹭蹭不肯走,转头看到梁夏拎着东西进来,一时间百感交集——白天还是好队友呢,现在就又成敌人了。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狠狠瞪上梁夏两眼以示鄙视,可今天这么一合作,眼刀就有点甩不出去了,只好闷闷地说:“我不要他送,夏姐送我回去吧。”
她心里暗暗打响小算盘,要走就都走,凭毛留她不留我!
梁夏愣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摇头:“我也是女人呀,我等会回去还要人送呢。”孔佳宜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时候女性意识觉醒,张口结舌地瞪着她,站她后面的顾远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梁夏一脸坦荡荡的严肃表情,孔佳宜终于还是愤愤地剜了她一眼,气冲冲出去了。顾远嘉努努嘴,笑得嘴角都收不住,也跟着走了出去。
梁夏关上门,迈着外八字走到床边,把那一大袋东西放到床头柜上:“饿不饿?”
肖静林摇头,半阖上眼睛:“你也回去休息吧。”
梁夏拉过椅子坐下来:“你睡吧,晚上我陪你。”肖静林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笑得有些疲倦:“那也别坐着,去要个加床。”说完,大约真是太累了,眼睛渐渐又闭上了。
梁夏应了一声,拿起孔佳宜刚才削了一半的苹果,轻轻咬了一口,眼睛却盯着肖静林沉静的脸直看。
明明是平时看惯了的脸,这时看着就觉得尤其的脆弱,十分需要呵护的感觉。
梁夏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裤兜里的硬盒抵得人难受,拉开柜子,把东西随手塞了进去。
阿姨见梁夏主动要陪夜,心里自然巴不得,收拾完房间,乐颠颠地走了。梁夏把灯调到最暗,裹着毯子靠在陪护椅上打盹。
白天打了一天比赛,她其实也疲惫到了极点,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车撞过来时那血淋淋的一幕。虽然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人影,只隐约瞄见病床上拱起的一个大包,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安心。
她侧着头看了一会儿,睡意渐渐袭来,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对面床上的肖静林不见了,陪护阿姨正在整理床铺,三两下把白床单铺好,刷得整整齐齐。
梁夏一个激灵醒来:“阿姨,他人呢?”
陪护阿姨还没开口,顾远嘉扶着人进来了:“梁姐醒了?我带肖队做检查去了。”梁夏赶紧起来扶人:“怎么不喊我?”
顾远嘉便顺势松开手,弯腰打开柜子拿一次性水杯:“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咱们队长说了,让你多睡……咦——”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掏了个纸盒出来,看清模样之后,飞快地扭头看向已经坐上床的肖静林。
“怎么了?”肖静林也回过头,看到盒子之后,表情也凝固了。
顾远嘉接着掏了掏,又掏出一盒草莓味的,尴尬地笑笑,一股脑又塞了进去:“这医院东西倒是挺全的,呵呵。”
梁夏眨巴了两下眼睛,冷静地分析:“大约是上个病人忘了没带走吧。”
陪护阿姨耳朵尖,听到后赶紧凑过来:“上个病人也是我陪护的,忘了什么东西,我去联系!”
顾远嘉只得又把那两盒东西又掏了出来,阿姨显然是见过世面的阿姨,哪怕盒子上全是英文字,光看图案就认出是什么东西了。
“哎呀,那老先生这么老不正经!七十多了,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顾远嘉悄悄观察肖静林脸色,一点儿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再去看梁夏,也很困惑的样子。陪护阿姨一边唠叨一边接了过去,嘀咕着往外走:“我打电话去问问,哎呦,老不正经啊——”
梁夏在心里断定阿姨肯定是要私吞——专门打电话问一七十多老头有没有落了两盒安全套,这得都没神经啊——于是十分放松地打着哈欠去洗漱。
顾远嘉帮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她在卫生间边吹口哨边简单冲洗了下,再出来,却见阿姨一脸苦恼地带着那俩盒子又来了。
梁夏心头一跳,阿姨果然开口:“吴家说不是他们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