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魇,这辈子的魇。
恐惧、屈辱一并朝她袭了过来,排山倒海一般。
他当她什么?
他到底当她什么廓?
发泄兽.欲的工具?
他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何是她?为何非要是她?
泪毫无征兆地留了下来,这是她回宫后第一次哭,她不想示弱,所以她笑,她一直笑,云淡风轻地笑。
但是她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忍不住。
说到底,她也不过一个渴望被爱的小女子而已。
她又不是没有心,她又不是没有感知,她又不是铁打的杰。
凭什么就要让这个男人肆意欺辱?
泪,顺着脸颊,顺着两人紧紧纠缠的唇,流进了各自的嘴里。
唇下一股咸湿,冷祈宿身子一僵,停止了手中和嘴上的动作,怔了片刻,便缓缓放开了她,眸色一苦。
他在做什么?
他差点就又强要了她。
他们之间已经千疮百孔,他怎么可以还这样对她?
他只是忍不住想过来看一下她,只是看一下,没想到会这样。
想他冷祈宿,这世上之事,只要他想做的,哪一件不是运筹帷幄、尽在掌握,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个女人是个例外,好像,每一次他都极力想做好,却总是让事情越变越糟。
他拧眉看着她,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舔了舔唇,再一次找不到语言。
“莫霜……”
“滚!”
她的声音很轻,轻飘飘地从唇齿间逸出,几不可闻,可是她却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冷祈宿一怔,为她轻而决绝的口气,也为她恨而绝望的眼神。
她竟恨他如斯?
心痛得有些颤抖,他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闭眸,咽下心中的苦涩。
“皇上非要做吗?”见让他走,他不但不走,反而又伸手来抱她,怀里的女子淡淡开口,似是疲惫至极。
冷祈宿的身子一僵,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连忙扶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朕是……”
“想做那就快点吧!”她木然地打断他的话,“还有……做完以后赐我一碗避子药。”
做?避子药?
冷祈宿凝着她,摇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薄唇越抿越紧,半响,他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地放开了她,转身离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莫霜缓缓闭起眼睛,眼角泪水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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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到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有了一点睡意,可还没睡沉过去,就听秋菊前来通报,说影贵妃前来看她。
玲珑?
她来做什么?
莫不是冷祈宿已经将风宵尘被劫的消息告诉了她?
肯定是。
她是唯一能分享那个世上最尊贵、最优秀男人的寂寞和秘密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不会对她隐瞒的。
只是,如果她知道了,她应该会向冷祈宿要秪龙珠吧?冷祈宿会给她吗?
答案是不会。
不是舍不得珠子,而是舍不得人,舍不得她去犯险。
想想以前,寻个药都让她给她做替身,这次更应该不会。
这样想着,她就宽心了,她就是要自己救,她要知道百合的秘密。
简单盥洗梳妆了一下,她就走了出去,玲珑等在外殿,远远望过去,还是那般温婉美丽。
“影贵妃”她对着那抹娇俏的背影躬身行了个礼。
玲珑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连忙走来伸手将她扶起,“不必多礼!”
说着,就牵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的软椅上坐下来,淡笑地睨着她。
莫霜心中一愣,这般表情,不像是来说风宵尘的事情。
因不明来意,她也不便轻易说什么,只是浅浅一笑,“不知影贵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玲珑笑笑,“昨夜没睡好吧?”
见她面露愕然,她又笑着补了一句,“连脂粉都遮不住你那黑眼圈。”
果然是温柔解语的人,难怪那个男人会喜欢。
莫霜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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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212寸:一生一个
莫霜笑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皇上的毒是怎样解的吗?”玲珑凝着她突然问道。
莫霜一怔,没想到她话题转变得那么快,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就看着她,摇了摇头廓。
她的确不知道他是怎样解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已经解了,只是看既然已经从曼陀山回来了,想来是解了。
“其实……”玲珑顿了顿,似乎在犹疑,轻叹一声又接着说道:“那夜他替你吸蛇毒,那蛇是罕见的紫头蛇,紫头蛇的毒是剧毒,刚好与他体内的毒素两毒相碰,就变成了极强的媚.毒。”
媚.毒?
莫霜愕然抬眼,眼前又浮现出那夜他在她身上疯狂掠夺的样子。
其实,当时她也觉察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彼时两人之间那般境地,她怎么可能往别的地方去想。
“所以……所以才会发生后来跟你的事情,”玲珑抿了抿唇,“因为媚.毒解了,所以他身上的毒也就解了。杰”
原来他的毒竟是这样解的。
“影贵妃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本宫不想你恨他。”玲珑低叹,眼角眉梢淡淡愁绪萦绕。
莫霜怔了怔,声音微凝,“他让你来的?”
“不,是本宫自己的意思,本宫不想看到他难过。”
难过?
他会难过吗?
莫霜弯了弯唇,不知为何只觉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