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没醒?”
他没有回头,视线一直锁在床榻上的女子身上,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气让大夫明显一僵。
“她的伤口很深,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流血过多……这醒来醒不来,就要看……”
大夫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不敢讲。
“就要看什么?”冷祁宿回头淡看向身后的男人,倏尔却是笑了,“是不是要看你的这个医馆还要不要开?”
唇边笑容一冷,他骤然起身,“嘭”的一声巨响,两人边上的一个案桌瞬间碎成两段。
“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男人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告饶连连,“小的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不!”他弯腰轻轻拎起大夫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黑眸紧紧看着他,眸中蓄满风暴,他咬牙,一字一顿,“不是尽力,她必须活!”
大夫被抓着领子,浑身抖个不停,心中却只觉得懊恼。
疯子!
看他仪表堂堂、行尊带贵,竟是个疯子。
这么个疯子,怎地就让他给碰上了?
“四爷!”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冷祁宿眸光一闪,这才缓缓松开了大夫,面上有些许不自然。
“她的病又加重了,说要见你!”
冷祁宿脸色一变。
也是,说好了,他和陌妆高调在前,负责吸引那些人的视线,而风宵尘负责护着玲珑,偷偷跟在后面,若没有什么大事,风宵尘是不会轻易公然露面见他。
竟是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慌忙的迈出一步,倏然又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榻上的女子,神色复杂。
“她这是怎么了?”
顺着冷祁宿的目光,风宵尘这才看见了晕迷着的女子。
视线往下,扫过地上的尖勾和血布,顿时猜了个大概。
心不知怎么的,猛的抽搐了一下。
他转过头,对着冷祁宿弯唇一笑,“我们的四爷果然料事如神啊,他们果真有动作,要不是四爷想到这出李代桃僵,那如今躺在这里的又怎会是她?”
“风宵尘!”一声厉喝,冷祁宿发现自己的声线竟然在抖。
“哎,啧啧,只是可惜了一副美人胚子!”风宵尘就像没听到一般,兀自啧着嘴,他缓缓凑到莫霜近前,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映入星眸之中,他的眸色竟是一痛。
“你又是做什么?”
眼见他的鼻尖,快要抵上女子苍白的脸,冷祁宿眸子一寒。
风宵尘却突然直起身,笑道:“还当你是铁打的呢,淋成那样也没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满大街的抓着小偷……”
“够了!”冷祁宿狠戾地扫了他一眼,利剑一般,又转过头对着边上的大夫,危险地眯起眸子:“好生照看她!她不好,你也别想活!”
大夫连声点头。
一甩衣袖,冷祁宿阔步而出,走到门口,却又回头,见风宵尘还站在床边未动,拧眉冷声问道:“走是不走?”
“走,走,当然走!”风宵尘眯眼一笑,忙拾步跟上,在跨门而出的瞬间,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如同一片残叶般躺在那里的女子。
****************
八好意思,素子出差,更新晚鸟,抱
火舌89寸:抱抱奴婢
屋里一下子静谧了下来,终于回过神来的大夫飞快地跑去“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像赶走了瘟神一般.
床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睑,眸色黯然而苦涩。
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而已。
好累。
胸口外面的伤好痛,却也远没有里面的痛来得强烈。
一天之内,让她看清了她生命中的两个男人。
一个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处心积虑地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一个为了自己的江山,狠心地让他的手下回来,将尖勾刺进了她的胸口。
“姑娘对不住了,老大说如果你安然无恙,他们势必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所以瞳”
那人拿起地上的尖勾,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胸口。
她瞳孔一缩,笑看着自己的血如泉水一般喷涌。
虽然她知道,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逸哥哥,你如何就下得了手?
你如何下得了手啊?
你就不怕我真的死了吗馁?
是了,是她痴了,竟忘了她上次中半面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还有那个冷祈宿,千般温柔、万般宠爱。
到头来,原来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玩.偶,一个可以随时可以替另一个女人去死、去挡枪挡剑的玩.偶。
呵,看着他刚才着急的样子,她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是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吗?
到现在竟然还在装,幸好,他的温柔,她已看懂。
竟然连风霄尘都来了!
“她的病又加重了,说要见你!”
她?
想想也知道,除了玲珑还能有谁。
看来她也来了,不,应该说是一直就在他们身边,只是她不知道,她一人不知道而已。
好啊,真好,都来了!
可是她这颗棋子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让他们捏在手里玩了。
翻身坐起,她捂住被扯得刺痛的伤口,蹙着眉头,下床。
其实与蓝翼门长年累月的高强度训练比起来,这伤也不算什么。
轻轻拉开窗,一股夜的凉气扑面卷了进来,她不禁打一个寒战。
风将桌上的烛火扑灭,夜瞬间漆黑一片。
**************************
还是同一家客栈,只是在另一个房间。
一个女子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憔悴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