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之视线掠过周围的红绸灯笼,似是也想了想,笑道:“那日啊,可比今天热闹多了。”
“嗯。”温袅颔首,而后一挑嘴角,笑的促狭,“那夜你喝的醉醺醺的,还是我搬上床的。”
闻言,秦遇之扑哧一笑,瞅着温袅眨了眨眼,“其实那夜我没有喝醉。”
温袅微怔,半天才道:“敢情那夜你是耍着我玩呢!”
“哈哈,不敢不敢。”秦遇之朗声笑道,可是看在温袅眼里,很想用花枝乱颤来形容。
虽然很不恰当,但似乎只能用这个词才能描绘出秦遇之此时的得瑟。
于是,温袅气闷了,甩开秦遇之的手就往前走,秦遇之自然赶忙赶上,一把将温袅拉住,温声道:“气我呢?”
温袅懒得理他。
秦遇之绕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说来,我还欠你一样东西呢,不如今日还给你可好?”
“什么东西?”温袅终是抬头看他,却满脸疑惑。
嘿嘿笑了几声,秦遇之一脸不怀好意地俯下身来,靠在温袅耳边说了几个字,刚说完,就被温袅一把推开,只是她脸上却染上了几抹红色。
“阿袅。”秦遇之抱住温袅,叫得温情脉脉,“我们成亲那日既然让你如此耿耿于怀,今天就借着北城和听韵的婚事,把欠你的大婚洞房给补回来嘛。”
温袅抬眸瞅了他一眼,眼底却也有了点暖红之意。
秦遇之瞧得心旌动荡,忽的一个俯身把温袅横抱起来,红色灯笼散发的光打在她素净的面上,竟是一道别样的暧昧。
“夫人,为夫今晚当好好伺候你,还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
秦遇之微低了头,鼻尖蹭着温袅的鼻尖,黑眸中的笑意直达温袅眼底,激起万千波澜。
这夜果然如秦遇之所说,他真是尽心尽力,将温柔斯磨演绎的淋漓尽致,缠的温袅呼救不能,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得逞。
说来,自她小产后,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便是上一次的亲吻,也难怪这一次秦遇之如此乐此不疲,丝毫都不嫌累,倒是苦了温袅,晚上被折腾了多久,第二天就睡了多久。
北城和听韵成婚后,秦遇之和温袅放了他们三天假,所以这几日出现在温袅面前的,永远就是听澜。
偶尔,她也向秦遇之借一借悠蓝。
没办法,谁叫听澜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做个事老走神。
“听澜?”
见听澜倒茶倒到水满还没反应过来,温袅只得出场喊她。
听澜听到声音后微微一惊,低头发现桌面上一片水迹,忙对温袅道了歉,而后取了抹布来擦。
温袅在旁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道,“听澜啊,你素来是最稳重的,最近是不是因为听韵不在,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了,所以老出错?”
闻言,听澜的手顿了顿,却是低着头道:“是奴婢的错。”
温袅叹气,盯紧了她的眼,问到:“可是为了赵荣轩。”
神色一僵,听澜的动作卡在了原地。
别样朱门 「合」 第十七章 又变(一)
室内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听澜才慢慢地说了一句话:“五少夫人想多了。”
看着听澜默默擦拭的动作,温袅微微眯了眼,轻声道:“对我你也不肯说实话么?”
听澜没有答话。
温袅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从她手中将抹布抽了出来,扔到一旁,而后将她拉到旁边的上坐下。
听澜想站起来,又被温袅按了下去,顿时有些局促不安,“五少夫人。”
温袅应了声,直直看着她,道:“听澜,你跟着我也有一年时间了,有些话我便直说。”
闻言,听澜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我不是真正的温家小姐,你和听韵都知道。但我到秦府以来,你们并没有因为我是个假冒的而待我有半分异心。也许,我最开始是威胁过你,使得你不得不为我做事。可是到了后来,你是真心待我的,我都看得出来。”
说完这些,温袅看了看听澜的神情,见她虽仍是低着眼,但神情松缓,便接着说到:“我这个人并不是多么善良的人,害了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好好相待,但同样的,对我好的我也记得清楚。就像你和听韵,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丫鬟,可这些日子我待你们如何,你们自己也该是心里有数的。”
听到这里,听澜眸中动了动,道:“五少夫人待奴婢和听韵二人自是极好的。”
温袅笑了笑,伸手握了听澜的手,眼中清波浅浅,“我自幼是孤儿,所以遇到你和听韵,会自然而然的自己姐妹对待。听韵如今有了北城,我大可以放心,可是听澜你呢?你向来喜欢把事藏在心里,我也只能从细枝末节里猜测你的心思。就好比你对赵荣轩的心意,你虽不说,我却看出来了的。”
闻言,听澜双唇微动,唤了声:“五少夫人——”
“我只问你一句,”温袅截断她,接着道:“若我和五少爷做媒,将你许给赵荣轩,你可愿意?”
一句话,听澜的脸色由平淡渐渐泛了红,半天没有做声。
温袅等了半天,刚想追问一句,就听见听澜轻轻的声音答道:“即便奴婢愿意,也要他愿意。”
温袅眉梢淡淡一掠,眼底有清明般的波光拂过。
从皇宫中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虽然不是雷雨交加,但也阴霾的很。
秦遇之今日是骑马来的,这下了雨自然是不能再骑马,便和秦南之坐进了他的马车。
到了秦府门口,两个人撑伞下来,却见门口站着一抹窈窕身影,两人意外之后定晴一看,竟然是温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