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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181)

“没有什么了。”蔷薇还没有说完,蝉衣便截断了话,眼中竟有些凉薄,“如今也就挂着一个师徒名义,我想离开师门,他不允。”

“离开师门?怎么回事?”蔷薇倒是惊了一下。

蝉衣默了会儿,忽然笑道,“都没有什么事了,不过都是一些暂时过不去的坎儿罢了。过了就好。话说,你这次走的这么急,我成亲的时候,你能回来么?”

“成亲?!”听到这话,蔷薇深有一种一件事没消化,就又被塞进一件事的感觉,“你何时成亲?”

蝉衣挑唇淡笑,也不羞涩,直直道,“贺兰千。你见过的,刚刚就站在我旁边。”

蔷薇眼睛一蹬,“你——”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又像想到一般,她微敛了眸,道,“你是退而求其次?”

闻言,蝉衣笑了一声,说到,“这哪里有什么次不次的。只是,除了师傅,我真心没有什么想嫁的人。和贺兰千在一起,倒算是晕轻松的,这样也不错吧。”

蔷薇皱眉,“你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蝉衣却着定了她的眼,慢慢说到,“你又何尝不是?蔷薇姐,你是等累了,我是等不到,更累。”

听到这话,蔷薇恍然明悟。

片刻后,她才笑了笑,语声轻渺,“我们倒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好在,都这般境地了,身边倒是还能有一个守着。”

蝉衣抬眸,开玩笑道,“我们哪儿有这么惨。”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这一下了马车,蝉衣倒是惊讶了下。原以为外面只有方宁侯一人,谁知道现在看见霍靖也在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蔷薇。

蔷薇看着霍靖,眼眸暗了一分.却也没说别的,只是笑着道,“你也来送我?”

霍靖看了她许久,眼中深深沉着化不开的情。往前走一步,看着蔷薇不再年轻的脸,想着这二十年来也算的上的朝夕为伴,心头便愈发痛了,“蔷薇,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蔷薇笑,语声淡淡,“我不是没给过,你自己没珍惜罢了。霍靖,你我二人终究无缘,就此别过,以后......也不用再见了罢。”

说完,她转向方宁侯,言笑晏晏,“侯爷,我们启程吧。”

方宁侯点点头,几步走了过来,揽着蔷薇上了车。

霍靖站在原地,抬手似乎想拉住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只动了一动,便又放了下去。

蝉衣在旁看着,不由得也有些伤感。

若是她不知道之前的事,或许还会劝一劝蔷薇,可听完这些,蝉衣才明白为何蔷薇宁愿选择方宁侯也无法再和霍靖在一起。

伤的太深,这道伤口水远好不了。

与其日日面对将那道伤扯的鲜血淋漓,不如现在放手,各自天涯。

蝉衣转过身,看着马车轱辘轱辘往前驶去,浅褐色的车身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就像蔷薇和霍靖之间的感情,拉的太久太长,最后终归断掉。

蝉衣回到烟淼楼时,贺兰千早就轻车熟路地在她平日里最喜欢躺着的那张罗汉床上等着她,看着她进来,微微挑了一下眉,问到,“蔷薇走了?”

“嗯。”蝉衣应了一声,走到罗汉床边,懒懒抬了下眼皮,说到,“你能挪一下么?”

贺兰千笑了笑,道,“不能。”说完,伸摊开双臂,冲着蝉衣说到,“不过我的怀抱可以给你。”

蝉衣将他往旁边一推,贺兰千倒也顺势移了一下,然后听见蝉衣说到,“你自己留着吧。”

闻言,贺兰千偏头看着她笑,“这怀抱总归也是你的啊。”

蝉衣头也不回地回了他两个字,“谢啦。”说完,她往旁边一靠,似乎累极,开始闭目养神。

贺兰千看了她许久,见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然睡熟,不由得弯了弯唇,眼底却有些淡淡的暗色。

“我只愿能如方宁侯那般,便就够了。”

虽然蔷薇心中爱的还是霍靖,但是,她总归是和方宁侯走了。方宁侯守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吧。

而他,也不奢求多的,能如方宁侯那般,已然是足够。

睡梦中的蝉衣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蔷薇走后,这座烟淼楼算是真正的成了尔蓝的产业。

说来,尔蓝是打算把烟淼楼给蝉衣的,毕竟这楼中一半的收益都是蝉衣赚来的,可蝉衣没有要。

这倒不是因为蝉衣不喜欢银子,和蔷薇呆久了,她对银子的热衷程度也不亚于蔷薇。只是因为她这一将要嫁作他人妇的人,开着一家青楼,感觉太诡异了些。

对,蝉衣是真的决定要成亲了,新郎自然是贺兰千。

当尔蓝听说这个的时候,着实惊了-下。她之前虽和蝉衣并不算很亲近,但在容疏来了后,却也看出些什么来着,只是碍于一些原因不曾问过。

此番听说蝉衣要嫁给贺兰千,她瞪了半天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还是蝉衣笑着和她说了半天,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谁让尔蓝接受能力实在是太过……专一。

她总是觉得,就算蝉衣碍于试图关系不能和容疏在一块儿,怎么着也应该和她那长得同样不错的师兄方夙银凑成一对吧,。这半路冒出的贺兰千是怎么回事,虽然……贺兰千长得挺好看的。

蝉衣也不知道从何解释,那些等待到心死的事,她实在不愿再去触及,便以蔷薇和霍靖的事做了比喻,和尔蓝解释。

只是,说完这些,蝉衣却自己怅惘了。

蔷薇比她幸福,至少霍靖是爱着她的,而自己呢,天理人伦在前,她的爱,终归是太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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