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蝉衣没有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把自己的事说给尔蓝听,但尔蓝也能明白个大概,毕竟冯扬的事,也曾给她那般打击。
和蝉衣敲定了婚事,尔蓝便帮着挑选起日子来。如今已然是三月,四月太赶,尔蓝就挑了五月六日,说是大吉之日,宜嫁娶。
蝉衣对日子没有什么意见,只让贺兰千定下。贺兰千也没什么太大意见,尔蓝说五月六日,也便就五月六日了。
日子定下后,便要开始采办。贺兰千和蝉衣都是随意的人,对嫁娶六礼什么的都不在意,只道是备好嫁衣,有间厅堂,然后宴请些宾客也就够了。
贺兰千和蝉衣都要求从简了,尔蓝自然也就少操心许多。只是,到宴请宾客的时候,两人的高堂倒成了问题。
贺兰千本就是孤儿,上面自然早巳没有什么父母长辈。而蝉衣也是孤儿,但却有个师傅容疏。作为长者,容疏自然是要来参加蝉衣的亲事的。
当尔蓝揣着心和蝉衣说起要请容疏的事儿,蝉衣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却是含笑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写信的。”
尔蓝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蝉衣,见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也就放了心,又去办自己的事了。
尔蓝走后,蝉衣走到里间,抽出信笺,又提笔调了墨,却迟疑了很久,才写下第一个字。霍靖失踪了。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二十七章 怀疑到蝉衣身上
或者说是,没有人知道霍靖去了哪里。本是有人猜测他莫不是为了蔷薇追去了云州,可蝉衣只消一想当日的情形,便也知道不可能。
那般决绝的分开,怎么可能再见。
只是,霍靖却是不见了人影。
直到有一天,贺兰千过来寻蝉衣的时候说看见了霍靖,一个人躲在酒楼中喝着闷酒。
闻言,蝉衣只是沉默了会儿,道,“任他去吧。二十多年的纠葛,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听到这话,贺兰千笑了笑,说到,“为何要断?他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藏在心里。这酒喝完估计就好了。”
蝉衣扭头对他一笑,眨了眨眼说到,“呦,这回你我倒是想得一样。”
贺兰千也笑,模样朗朗。
一如两个人所言,霍靖一个人喝了三日的闷酒,第四日的时候,依旧神清气爽的站在了蝉衣面前。
如果忽略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的话,唔,应该还不算邋遢。
看见霍靖站在自己面前,蝉衣挑眸一笑,让蕊儿给倒了杯茶,然后对霍靖笑道,“今天霍大侠倒是得了闲,想起来看一下我这旧友。”
霍靖也笑了笑,眼睛里还是暗藏着憔悴。他走到桌边坐下,接过蕊儿递过来的茶,对她道了声谢,然后才转头对蝉衣说到,“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有件事该不该和你说,但因为蔷薇耽误了许久,想到今天,才决定过来和你说说这事儿。”
“呵呵,难为你这几日还惦挂着我的事。我还以为蔷薇姐的神魂儿分秒不分的把你给缠了这么久。”蝉衣模样懒散,倚在她最喜欢的罗汉床上,看着霍靖笑。
霍靖皱了皱眉,道,“确实是正事。”
听到霍靖这话,又看了看他那算的上正的神情,蝉衣敛了眸,问到,“什么事儿?劳霍大侠一直记挂着,这酒刚醒便巴巴地过来寻我。”
霍靖咳嗽了一声,抬着眼皮将蝉衣看了许久,似是仍挣扎了会儿,还是开了口说到,“这事儿说来,其实之前你也问过我的,不过当时我碍着一些情况,没和你说。”
听到这话,蝉衣倒是很有些兴趣了。她在脑子仔细想了想,但鉴于她和霍靖一向聊天的太多太杂,一下子真想不起来,便这能开口问到,“哦?什么事?霍大侠弄得这么神秘,让我好生心痒。”
看着蝉衣一脸好奇的模样,霍靖微蹙着眉头,说到,“是和陆振让我找得人有关。”
霍靖这么一提醒,蝉衣便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薛通之前走火入魔时,不慎杀了那户人家中可能幸存的那个小女孩?”
霍靖点了点头。
蝉衣坐正了身子,目光投向霍靖,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着急,“那怎么样,是找到了么?
闻言,霍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蝉衣一阵眼花,不由得出声问到,“到底怎样啊?你这脑袋晃来晃去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蝉衣的埋怨,霍靖这才摆正了姿势,摇了摇头,说到,“也不算找到了,只是有些消息。”
“什么消息?”蝉衣问的急促。
霍靖顿了顿,看了她许久,慢慢说到,“因为薛通走火入魔的地方我和陆振都不知道,传出他走火入魔时已经是他杀人后的好些天了,我们也只能大致确定范围是在江南一带。因此,这段时间来,我便只能一个一个的查。”
“后来查到了么?”
“查到了,那一家人在镇江。薛通走火入魔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那家的女儿才三岁。”
听到这话,蝉衣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说到,“那这么说来,那家女儿如果在的话,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霍靖看了蝉衣一眼,说到,“应该就是一样大。”
蝉衣撇了撇唇,暗想你都不知道我多大,怎的就断定我和她一样大。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继续问到,“然后呢?你的消息就是知道她的祖籍,然后就没了 ?!”
“当然不是。”霍靖答道,“我还查到,那家女儿确实被人救走了,是个少年。那少年救人的时候大约也和你现在差不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