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螃蟹,你呢?”步小安问杜盈盈,她不怎么喜欢包厢,却喜欢依窗而坐,一边吃一边看风景,食是美食,风景是美风景,心情是好心情。
而现在,看不到风景,心情也不如何,但愿食是美食。
“我吃辣子鸡。”杜盈盈也决定放开悲伤,敞开怀吃,天大地大吃最大,往事已了,来日可追。
“不行,你现在不能吃辣。”这点常识步小安还是知道的。
“没事,我得先顾好我自己才能生孩子,这段时间食欲不好,想吃辣。”杜盈盈手一挥,服务员下去报单。
步小安瞄着杜盈盈的肚子,有些好奇,突然心里颤起来,该死,她自己不会有吧?
“你怎么了?”杜盈盈从来没见过步小安脸色这般奇怪过。
“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了宝宝的?”步小安小心翼翼地问。
“我?开始大姨妈延迟好些天。”
这个,没有。
“后来感觉胸闷闷的,有点胀痛。”
这个,好像没地方闷,也没地方胀痛。
“有点厌食,看见油腻的东西总想吐。”
这个,更加没有,她食欲好得让高长乐佩服,许优发抖。
“老想睡觉,全身没劲,很疲劳。”
这个要怎么算,她是想睡觉来着,可没很疲劳。不过总体来说,自己不像有了的样子。步小安放下心来。
杜盈盈凑到她面前,眼睛研究她的脸,“你有了?”
步小安心虚,头晃得前面的孕妇眼花,“没有,真的。”
“就是昨晚那个人吧?你队长。”杜盈盈哼一声,她早发现那男的对她不一般,那眼睛看着步小安,就像猫盯上老鼠一样,贼亮,还有贼贼的笑。
“你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步小安奇怪,明明以前就是一粗心的傻大妞,果然是经历得多了不一样了。
“遇到你这人,好好给我上了一课,我还能不精明?”
步小安后悔,怎么又转到这个上面了。
“那人看起来不错,你嫁他也不亏你。”杜盈盈老气横秋,经历就是资本。
“你知道他是我队长,还知道他是谁吗?”步小安也凑过来,“他曾经是费仲天的准女婿,费如雪的未婚夫。”
“啧啧啧,你果然有本事,从费仲天手里挖墙角。他怎么没把你灭口?”杜盈盈大惊,原来那人就是跟费如雪订过婚的男人。
“你别忘了,费仲天倒在我手里,他早来灭我的口,我早扳倒他了。”这是大实话。
“费家两双胞胎姐妹,我都见过,说真的,费如雪不错,费如烟那小贱人差太远了,整个就是个疯婆子!”语气愤恨,大有撕了费如烟之势。
“她怎么你了?”步小安有了猜测。
“她捉到我和费仲天在一起后,隔三差五打上门来,打人,摔东西,威胁,都有。费仲天拿她没办法。”
果然,酒巴那天见到她脸上有伤痕可能就是费如烟留下的。
“费如烟因为这事也被牵连了,以后她再也威胁不到你了。”步小安安慰她。
“费如雪只比费如烟大几分钟,但要明理多了,真没想到她被你抢了男人,不知道我是替她可惜还是替你庆幸。”杜盈盈淡淡一笑。
“你觉得我跟他相配还是费如雪跟他相配?”步小安趴到桌子上,用筷子蘸着茶划圈圈。
“她。”相当不客气,相当伤人心。
步小安白了杜盈盈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别不服气,你除了会打打杀杀,做做无间道,骗骗人,还会什么?男人结婚要的是个持家有方、教子有方的贤妻良母,你一样都不合格,费如雪样样合格。”杜盈盈斜看步小安一眼。
“有家了自然会持家,有子了自然会教子,谁脸上写了字是贤妻良母,谁脸上又写了字不是贤妻良母。”步小安发现不能自找虐受了,眼前这女子,她明明就是一找着机会就打击她。
可杜盈盈显然打击得不够,眼睛蹭蹭蹭一下子亮了几十瓦,“你匆忙拉我离开费家,是不是见到你男人和费如雪在一起?”
步小安发现杜盈盈果真是士别三日,当括目相待了,鼻子这么敏感,就这么聊了几句,一下就闻出味道了,这种人才可以不可以往破案方面发展?
“看你表情,一定是的撞见了你男人和她的奸.情!”杜盈盈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兴奋。
步小安望天,这人就是来报复她的。
“说啊,发什么呆。”没听到亲口承认,不能提高兴奋的程度。
“说什么啊,你不是猜到了吗?”步小安怒了,凭什么往她心口上撒盐,不要太过份!
服务员上来螃蟹,步小安将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扳断一只大大的螃蟹腿和壳嚼,又慌不迭一口吐出来,壳挺到舌头了。
杜盈盈伸过手来,步小安用手一把将盘子捂住,“你的还没来,这是我的,不给你吃。”让你毒害我,让你打击我,让你幸灾乐祸。
“孕妇不能吃螃蟹,我是好心想帮你剥。不过你不要就算了。”
“要,要,非常要。”步小安狗腿地将盘子双手托到杜盈盈面前。
杜盈盈拿起钳子,动作优雅地剥壳,将鲜嫩的螃蟹肉送到旁边装有调料的白瓷小碟子里,转眼不见,被步小安筷子一闪,挟进嘴里。
“费如雪比你更需要他,你不需要他。”杜盈盈认真地剥着壳,头也不抬,突然崩出这么一句。
“两人之间难道是需要这么个关系?”步小安不解,身体需要算不算?
“你不需要他,就难做到爱他。”杜盈盈分析,“费如雪给他家的感觉,他给费如雪安全的感觉。他们在一起更合适。就算现在不爱,将来一定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