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62)
第73章 养最贵的金丝雀
他的声音带着天然深沉蛊惑的味道,许辞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得厉害,“朝闫真的来看过了?”
“他有事,走的匆忙,在外面没进来。”傅云深不再逗她,仰头看了眼上方挂着的点滴瓶,已经快没了,叫来了在不远处的护士,护士利索地拔下针头,体温枪测了体温,还有点烧,“身体里还有炎症,消炎药吃两天。”
瞥了眼许辞单薄的着装,皱眉提醒,“多穿点,穿这么点也敢跑出来,是真的不怕生病。”
许辞生平怕的人不多,医生和护士算一个,加之她最近也确实是经常来医院,不免有些心虚,乖巧地点头。
护士走后,许辞扯下盖在身上的西装,还给傅云深。
傅云深接过,“你有厚外套?”
许辞:“酒店里有一件,过几天气温就上去了,够用了。”
傅云深没理会她,拿出一张卡递到她手上,“多买几件,这几天天气上不去,还要半个月,换着穿。”
纯黑的卡,刻着银色人头图案,很有质感。
罕见的黑卡。
许辞怎么说也是许家的人,跟着参加过不少顶级富豪的酒宴,但这运通百夫长黑卡还是头一回见,不免多看了两眼。
“你这是打算包养我的意思?”许辞眯了眯眼,指尖抵着黑卡的边缘,没接也没推,就这么停在那里。
傅云深,“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意见。”
之前她提及要傅云深娶她的时候,他犹豫了,现在这是不装了,名正言顺要她当情妇了?
“可惜了,我不当小三,也没这么个爱好。”许辞收回手,搓了搓,放回口袋中,起身要走,她还得去看看贺晨。
脚还没迈出去一步,傅云深适时挡在她前面,挡住了她要走的路,许辞脚步停下,深锁着眉头仰头看他。
澄澈的鹿眼中淌着坚定、明晰,干净和纯洁。
那双眼睛早就深深地扎在傅云深的眼底,现在看到,倒有些赏心悦目。
“我没有女朋友,更没有未婚妻。”
傅云深重复了一遍,“许辞,你听清楚了吗?”
他拎起外套,随意披在身上,傅云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衣服随便搭,随便穿都不会难看,外套松垮地搭在肩头,笔直的肩头顶着,掉不下来,反而有种禁欲清冷的风度。
他的声音不小,许辞当然听到了,不免蹙眉,“那池莜呢?”
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都那么宣誓主权了,真当她是傻子?
她许辞还没蠢到无药可救吧对一个男人说的话言听计从,奉为真理。
傅云深几度想抽烟,但碍于医院里不方便,拿在手里不停把玩,几次之后,咬了咬食指上关节,说,“她是从小带我长大的保姆,有恩于我,有轻微心理疾病……”
傅耀庭年轻时风流无度,床客难数,舞到她母亲面前的也不少,傅云深母亲生病也多半是被傅耀庭气出来的,一病不起之后,找了池莜来照顾年幼的傅云深和母亲,池莜天生能干,长得又好看,深得母亲喜爱。母亲去世那年,傅云深未成年,血气方刚,傅耀庭忌惮他,多次明里暗里折他羽翼,那段时间,若不是池莜照拂,初出茅庐的小狼狗干不过老谋深算的狐狸。
池莜于傅云深,有救命之恩。
“后来一次意外,她患上了心理疾病,就变成了你所见到的样子。”傅云深靠在走廊出风口,指间云雾飘渺又沉重。
“所以那段时间你突然走也是因为她?”
拉黑删除,动作干净利落,确实和池莜的个性一样神经质。
“多半是。”烟烧到头,傅云深漂亮的手指摁着烟蒂,狠狠地掐灭,扔进垃圾桶,“你现在知道了?”
“算是吧……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相,就算是骗我,我这么一个弱小的人也没地方去伸冤,被骗也只能是我自己傻。”许辞有点流鼻涕,撇过脸避着他擦鼻子,声音闷闷的,却把她身上的攻击力染化到几乎没有。
称地她乖巧又可怜,但傅云深清楚许辞才不是这样,她的容貌太会伪装。
“所以,还要不要?”他问。
还要不要当他的情人。
傅云深不管做什么都坦坦荡荡,情人就是情人,一早就给你定好的名分,也不轻易许诺你别的,花地明明白白。
虽然是选择题,但许辞清楚,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她能选的,傅云深的问题,永远都只有一个选项。
但她也不跪着任人糟践,笑语盈盈地凝着他,眼睛弯成一道夺目的残月,“好啊,不过,我许辞就算是做金丝雀也不能短于别人,我要做那只,唯一的,最贵的金丝雀。”
傅云深眸子微阖,“依你。”
……
贺晨伤的很重,脸上裹着纱布,肿胀不堪,许辞隔着玻璃窗看的一脸揪心,幸运的是手术还算成功。
“正常是可以躲过,但是他却太慌了,直接冲过去,不然也不会伤成这样。”傅云深补充解释。
许辞的脸色不太好看,傅云深告诉他,贺晨给他打的电话都是关于她的,大有一种要为她讨回公道的气势。
傅云深调侃,“他这是在关心你?你心动吗?”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许辞毫不留情地铲除了,贺晨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她可都记着,怎么可能是为她讨回公道,不过是男人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怨恨傅云深掐手,证明自己。
她太懂了。
“你说是季情说的?”许辞手贴在玻璃窗上,一说话,玻璃蒙上一层雾气,她伸手擦掉,让ICU里的贺晨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