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143)
贺止戈嗤笑了声:“还要我等他?好大的排场!乌金国来的人是谁?”
副将缓缓说:“是乌金王子,摩罗阿凌。”
这个名字,对于京城的人来说,也许很是陌生。
但对常年驻扎在北境的将士们而言,却是如雷贯耳。
贺止戈和摩罗阿凌交过很多次手,他一向战无不胜,唯独几次吃亏,都是在摩罗阿凌的手上。
“居然是他?”贺止戈剑眉挑起,眸中露出些微戾气,“他竟然敢来,不怕我直接将他杀了吗?”
在乌金话里,摩罗阿凌的意思,寓意是草原上的狼神。
无论在哪个地方,狼王都只能有一头。
他和摩罗阿凌之间,向来都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关系。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有能坐下来相谈的时候。
幕僚连忙劝道:“殿下,大局为重!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贺止戈撇他一眼,“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会轻易动手的。”
他目光落在沙盘上,看的却不是乌金国的领域。
而是京城。
手指慢慢握紧成了拳头,贺止戈眼中的野心再不掩饰地冲撞而出。
皇姐,且看着吧。
这一仗,他仍然会赢!
不论,付出的是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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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一队隐蔽的人马进入了边境的城池。
马蹄声踏在地面上,似惊雷阵阵,撕破了夜的安宁。
路尽头处早有人等候着,见到来人确认无误后,便带着他们离开。
挑选的都是偏僻荒凉的小巷,人烟罕至,利于遮掩行踪。
这么一队形迹可疑的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边关城内,贺止戈手底下的青冥卫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半盏茶的功夫后,领路的人停在了一间破旧的民房前。
他上前敲了敲门,恭声道:“客人到了。”
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正对着的方向摆放着一张桌子。
桌上,一盏灯烛散发着幽幽的微光。
旁边坐着个身姿端正的青年,眸光锋利,手指正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是贺止戈。
副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对来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进房的只有两人,其余人留在了民房外面守卫着。
房门关上,本就狭窄的小屋子更显得逼仄起来。
为首的人将头上的斗篷放下,卷发蓬松地敞开。
烛光映亮一张俊美邪肆的脸庞。
他很年轻,骨相很深,挺直的鼻根高而流畅。
黑长的眼睫倾覆,投下淡淡的阴影。
几缕长发编成了小辫,尾端处用细细的红绳缠绕成一圈又一圈。
露出来的半边耳朵上,挂着银蛇耳饰。
蛇眼上嵌着碧绿宝石,折射出深深浅浅的光。
年轻男人转过身,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贺止戈的身上。
贺止戈同他不避不让地对视,目光交锋之间,皆是无声的刀光剑影。
“摩罗阿凌?”他问。
对面的男人勾着唇笑了下,自然而然地在他对面坐下。
他靠着椅背,像是没骨头似的,姿态慵懒,望过来的目光轻慢。
外面天还没完全亮,屋里的光线昏沉,烛光将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映出几分柔和。
有那么一瞬,贺止戈突兀地想起了皇姐。
大约是因为尤听的面容和面前的人,都带着几分肆意的艳丽。
不过很快,贺止戈就清醒过来。
面前的男人并非那宫廷里的柔弱公主,而是能和他势均力敌的草原狼。
艳丽的外表下,埋着寒意森森的白骨。
摩罗阿凌挑眉看他:“传闻中的三皇子,原来就长这般模样。”
语气里带了几分嫌弃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他说的不是乌金国语,而是一口流畅的官话。
“乌金国王子,也没有生出什么三头六臂。”贺止戈冷冷地回敬道。
“废话少说,”他盯着摩罗阿凌,“你应该清楚,这次约谈是为了什么。”
摩罗阿凌眯起眼:“清楚,自然清楚。”
他唇角上扬起饶有兴趣的笑容:“三皇子想要皇位,竟然将希望放在了我们这多年的死敌身上。”
贺止戈是想和乌金国达成合作,借用他们的兵马,围困牵制住其他地方的兵力。
这样,他的青冥卫就能够长驱直入,坐拥京城。
而贺止戈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边境的几座城池。
这办法,无异于与虎谋皮。若是传出去,便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过贺止戈不在乎,对他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他笑了声:“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个道理王子应该比我更懂不然,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摩罗阿凌愉悦地大笑,忽然问:“三皇子,用你们的话来说,本王与你现在,算不算……狼狈为奸?”
贺止戈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旁边的幕僚和副将连忙投来安抚的目光。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声道:“大战一触即发,王子若是有空闲,还是多考虑一下后面的计划吧。”
屋外传来鸡鸣,晨光初升,贺止戈领着人离开了民房。
摩罗阿凌仍然坐在原位,伸出手指,百无聊赖地落在烛焰的上方。
微烫的温度灼着指尖。
“王子,”跟他而来的副官道,“贺止戈这人能信吗?”
贺止戈应允了他们许多条件,言明登位后便兑现。
但这毕竟不是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若是他反悔,他们岂不是只能吃哑巴亏?
摩罗阿凌手上用力,神色淡然地用指尖将烛焰按灭,仿佛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