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144)
光线忽暗。
他笑:“他不可信,难道我就可信了吗?”
贺止戈的提议确实很让人心动,可惜,他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
京城里接着过了几天风和日丽的日子,但没人觉得欣悦。
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平静得令人心烦意乱。
夜幕降临,一匹快马在朱雀街上飞驰,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
马匹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前,报信的人急声喊道:“陛下要见公主!”
尤听被紧急召入了宫里。
夜里的皇宫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今日的皇宫格外森严肃穆。
宫女掀开珠帘,她抬脚走了进去。
殿内,明黄的身影躺在床上。
那道曾经英武的影子,被药物侵蚀,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宁景帝瘦了许多,眼窝向下凹陷,神色虚弱,骨廋如柴。
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尤听心静如水,内心毫无波动。
她自顾自地寻了张椅子坐下,问道:“父皇深夜诏我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语气冷淡而随意。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行将朽木,但那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们之间,本就连一点薄弱的亲情也不存在。
宁景帝艰难地侧过头,深深地凝望着她,像是想从她那张脸上,看见故人的影子。
他也说不清,生命尽头为什么会想要让人宣来这个一直漠视的长女。
也许,就是突然的很想再看看那张脸。
丹药的毒侵蚀着身体,他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宁景帝怕到了最后,他忘记了伊颂的样子。那样到了黄泉之下,他又该如何和他的月亮团聚。
他微微眯起浑浊的眼眸,问尤听:“你恨我吗?”
尤听摇了摇头,平静地注视着他说:“陌生人之间,谈什么爱恨。”
宁景帝像是被刺了一下,错开目光。
当年他刚刚登基不久,边境就和乌金国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役。
为了稳定军心,他决定御驾亲征。
见到伊颂,便是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
月光蓦地洒入他的心间。
他着了魔一般地想要那个女人,哪怕,她是敌方主将的夫人。
还已经怀有身孕。
作为一国之君,没人愿意长久地拖着战争。
宁景帝以极为诱人的条件,和乌金国主帅达成了共识。
他舍弃边关城池。
而对方,舍弃他的夫人。
当年知道这事情的人,只有跟随宁景帝多年的老人。
为了避免事情败露,宁景帝还将人差不多都杀了。
他低声,气息奄奄地问:“你母妃死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尤听忽然笑了。
她一字一句地回答:“她说乌金国草原上的月亮很圆,她想回家了。”
宁景帝一顿,缓缓闭上双眼。
光线昏暗,尤听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也许后悔了,也许没有。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尤听没有再理会这迟暮的君主,拂袖离开。
片刻后,皇宫里敲响了哀鼓。
十二声,天子薨。
-
皇帝的驾崩,虽然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真正来临的这一日,还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朝野之上微乱,具体表现在,贺长思和贺廷所代表的势力开始了明争暗抢。
宁景帝死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大概对这个国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情。
要不然,当时也就不会愿意用自己的疆土和百姓,去换一段孽缘。
储君的人选未定,他挥挥袖子与世长辞,留下一摊子鸡飞狗跳。
不过,没花多久,局势便稳定了下来。
贺廷的母族忽然被人罗列出了一大堆罪名,井井有条有理有据。
皇后一脉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像条疯狗一般乘胜追击,直接令对手元气大伤,再没有一战之力。
这场无声的争斗中,最终胜出者是从前众人并不看好的二皇子,贺长思。
皇后母族的人忙着在朝堂上大洗牌,收拾安插自己的势力。
而他,正坐在太傅府,尤听和宋窈姿的对面。
桌上摆放着两杯倒好的清茶,烟雾袅袅娜娜,将他的面容遮得模糊不清。
尤听道:“恭喜二皇兄。”
贺长思握着杯盏,清浅一笑:“是我该多谢顺安妹妹,和宋大人才对。”
众人都以为,贺廷败退是因为皇后一族。
但其实,多半得归功在尤听和宋窈姿身上。
尤听有原剧情的印象,宋窈姿在朝廷中暗中探查。
两人联手,轻而易举地便找出了贺廷背后家族的弱点。
“二皇兄得偿所愿后,想做些什么呢?”尤听问。
贺长思望向远方,轻声说:“不知。”
他又微笑起来:“但至少,会先做一个负责的君主。”
“二皇兄还记得和我的约定吗,”尤听说,“事成之后,须应下我的一个请求。”
她笑着,语气加重了几分:“不论是什么。”
贺长思正色道:“自然记得。顺安妹妹放心,我绝不会食言。”
“只是……”他忽然想起来,“北境,三弟那边……”
贺止戈不会甘心接受俯首称臣。
尤听低眉,艳丽的容颜氤氲在雾气之中。
她笃定地说:“他成功不了。”
-
贺长思离开以后,宋窈姿好奇地问:“殿下与二皇子许了什么约定?”
尤听看她:“想知道?”
宋窈姿点头。
尤听冲她勾了勾手,“过来些,我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