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猛儿赶紧叼咬着寒初蓝的衣裳,就想把寒初蓝拖走,元缺又是从树上刺下来,出掌拍向猛儿。
“它要是死在你手里,我一定会替它报仇!”
寒初蓝愤恨地嚷着。
元缺的掌再次收住。
猛儿已经把寒初蓝拖到了一边去,与元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形成了人与虎的对峙。
“寒初蓝,它,是你养的?村子里无人敢到这座山来砍柴,只有你们家的人才敢来,因为这头畜生是你养的?”元缺摸出他的扇子,一甩,展开了扇子,又潇洒地摇起了扇子来。
山风都可以说是刺骨了,这个家伙还要这么作!
“你才畜生!我养的,怎么着?”
寒初蓝没好气地应着。
“真是你养的?”元缺有点不相信,“你也真够狠的,养头老虎在这里,就能独占一座山。”
“谢谢夸奖,不行吗?”
元缺砸砸嘴,笑了笑,“亏你想得出来,怪不得杨庭轩欣赏你,你和他是同一类人,奸商!”
“我奸着你了?商着你了?与你何干?”
元缺微愣,寒初蓝一句“我奸着你了?”让他的耳垂悄悄地红了红,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瞟了瞟那些被咬伤的野兔及山鸡,元缺记起夜家养着的那些小动物,一脸的恍然,原来都是利用老虎当猎人。
“姓元的,快点解开我的穴位!”会武功就了不起了?动不动就封人的穴位,等夜千泽回来,她也要学武功,也要学点穴手法,然后见元缺一次,就点一次他的穴位,让他也尝尝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滋味。
元缺笑了笑,收起扇子,随即身影一闪,紧接着听到猛儿发出一声虎啸,寒初蓝重新落入元缺的手里,猛儿不怕死地扑过来。
“猛儿,别……”
寒初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耳边有热气,鼻子里闻着元缺身上那股独特的药味,元缺似笑非笑的话飘进她的耳里,“寒初蓝,你是不是担心我被老虎吃掉?”
猛儿听得寒初蓝的话,在元缺面前三步远停下来,但依旧对元缺虎视眈眈的,只要元缺敢伤害寒初蓝,它就算拼了这条虎命,也要救下寒初蓝。
“我担心个毛!我是担心我家猛儿会被你拍死!你少自以为是了,你死了,你被老虎吃掉了,我会买几大串的鞭炮回来放,庆祝庆祝。”不要脸的混蛋!这种人也能当国舅,真是丢了当今太后的老脸!
“真无情!”
元缺嘻嘻地笑着,随意一拍,寒初蓝被封的穴位解开了,她马上就想离元缺远远的,元缺也不阻止她,现在夜千泽不在,哪怕夜千泽留了人在暗中保护她,那些人岂是他的对手?他想逗她,气她,轻而易举。
元缺以为寒初蓝重获自由后,会找他算帐,谁知道寒初蓝却是一把搂住猛儿的老虎头,猛儿温顺地窝在她的怀里,她紧张地检查着猛儿的虎身,嘴里还在念着:“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元缺后悔了,后悔没有宰了猛儿!
“嗷——”
猛儿低叫两声,意思是说它没事。
寒初蓝放下心来,拍拍猛儿的虎头,在猛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快走,他是坏人。你也别担心我,他是坏,还不至于杀了我。”
她要是知道元缺曾经对她动过杀机,或许她就不会对猛儿说这句话了。
猛儿最后还是走了。
猛儿一走,寒初蓝抄起自己的柴刀就去砍柴,对于那个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的元缺,理也不理。
元缺倒也安静下来,就飘坐在一棵树上,笑看着寒初蓝砍柴。
寒初蓝有点贪心,砍的柴多了点,捆好后,她一挑,觉得好重,她曾经受过伤的左肩甚至会随着挑柴的动作而隐隐发痛。
太阳,西移。
又是傍晚时分。
寒初蓝挑着柴走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坐在一捆柴上,喘着气。
那些被猛儿捉来的小动物,被她用藤条拴在一起,无形之中又给她的柴增加了重量。
“这便是贪心的后果。”
元缺取笑着。
寒初蓝不理他。
元缺飘来,在寒初蓝身边坐下,笑睨着她,很友好地问着:“要不要我帮你?”
“滚!”
元缺依旧笑,一点也不怒,继续说道:“只要你明天去金玉堂的时候,亲自下厨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我马上就帮你把柴挑回去。”
别开头,寒初蓝看都不想看他。
身边的那担柴忽然不见了。
元缺无奈的笑声传来:“遇着你,我总是没有好事。”
他已经替寒初蓝把那担柴挑起来了,正一步三摇地往山下走去。他故意一步三摇,以示自己挑得很吃力,寒初蓝却一眼看出来,他挑过柴,心里有点意外,他不是国舅爷吗?那般的尊贵,怎么可能挑过柴?夜千泽天天砍柴,挑柴的姿势都不及他的好。
听了他的话,寒初蓝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遇着谁都没有好事。”
既然有人肯免费帮她挑柴,这个好便宜,寒初蓝就占定了。像元缺这种人,她还后悔自己砍的柴不够大捆,无法压死元缺。
似是猜到她的心思似的,元缺的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识好歹。”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地下了山,远远可以看到座落在河畔边上的夜家了。
元缺忽然顿住了脚步,深沉的眸子眺望着夜家。
寒初蓝不知道他在望什么,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看到的一切都是缈茫的,她视力不及元缺的好,应该说元缺内力浑厚,看远方的景物看得比她清楚。再瞧瞧元缺的神情,莫测高深的,但嘴角依旧擒着一抹笑,那抹笑却为他更添几分的莫测,寒初蓝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到死都会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