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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220)

“怎么了?”

寒初蓝淡冷地问着。

元缺敛回视线,扭头看着寒初蓝,眼神依旧深深的,像两潭黑水,一眼望去,深如无底洞,怎么看,都看不到潭底,捉摸不了他的心思。

“如果……受了委屈,可以向我倾诉。”

元缺凝望着寒初蓝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

寒初蓝听得莫名其妙的。

她受什么委屈?是指中午那件事吗?向他倾诉?他也参与其中,成了让她受委屈的一份子呢,还向他倾诉?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子,信他?

知道她想错了,元缺也没有解释,只是放下了那一担柴,伸手就解开捆柴的绳子,寒初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每一捆柴都被他拿掉了一半,摆放在路旁,然后又重新捆好余下的一半柴,才看向寒初蓝,淡淡地说道:“你左肩上的伤,表面上是痊愈了,但干重活,还是会扯动旧伤,这担柴太重了,你别挑,分成两担,哪怕麻烦一点,也不会扯动你的旧伤。”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你嫌麻烦……旧伤复发,死了,我可不管。”说着,他像来时那般,一掠,便掠出了数丈之远,让寒初蓝惊叹他的身法之快,轻功之好,简直就不是人。

“谁要你管。来无影去无踪,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寒初蓝嘀咕着。

元缺已经消失在她的面前。

再看看被分成两担的柴,寒初蓝不想听元缺的,但又不得不听元缺的,谁叫自己贪心。挑起了被分掉一半的柴,感觉轻了大半,寒初蓝便拎着小动物往家里走去,想着一会儿再折回来再挑那一担被分出来的柴。

深秋的傍晚到来后,黑色的天网便会尾随而至,很快就会把整片大地吞噬。

寒初蓝挑着柴回到家的时候,黑色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地吞噬着这片大地。还没有进院子,寒初蓝就发现了自家的不对劲,安静得不对劲。

每个人似乎都不在家,但门是开着的。

屋门口没有人。

但她总是感觉到屋门口有人,甚至是四周围都有人,每个人都用着凌厉而冰冷的眼神盯着她,这种被别人狠狠地盯着的感觉过于强烈,强烈到让寒初蓝无法忽视。可是她环视四周,一切如常,根本就看不到有人。

推开了竹篱笆门,寒初蓝挑着柴进院子,把柴放在院子里后,便想往屋里走去。

紧张,冰冷的盯视加剧,再度让寒初蓝怀疑自己被无数人监视着。

她再一次环视四周,因为不放心,她还到婆婆的小房子里去看过,没看到婆婆在房里,又去鸡棚和兔棚看过,鸡和兔都挤在兔棚里,鸡棚好像被重新搭建过一般,显得牢固了很多,十一头猪被关在里面,或许是饿了,不停地拱来拱去的,想出来。

在鸡棚门前,还有着一桶猪食,有个木制的长方形木槽摆放在一边,寒初蓝愣了愣,不记得自己造有木槽,这个木槽分明就是用来喂猪的。是谁造的?怀云?还是怀真?

这对兄妹俩真的是越来越能干了。

寒初蓝把木槽放进棚子里,然后滔起猪食,就是一些红薯叶以及青菜,被剁得小小的,煮熟了,再添了些糠,便成了猪食。

猪饿极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猪食还有温度。

寒初蓝倏地扭身就往屋里冲去。

一进屋,冰冷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的声音传来:“别动!”

“别伤她,她便是蓝儿。”

李氏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惊惶传来。

接着她又听到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王爷,她是世子爷的妻子寒初蓝。”

那是无尘的声音。

夜千泽走后,无尘留下了小五和小七,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人往帝都赶回去,希望能在半路上遇上夜沐,告诉夜沐,夜千泽并不在家中,免得夜沐白跑一趟。

此刻听着无尘的话,便知道他是遇着了夜沐,但未能阻止夜沐到来。

“进去!”

架在寒初蓝脖子上的冷剑并没有移开,冰冷的声音命令着寒初蓝入内。寒初蓝顺从地往里走了走,然后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惧怕地缩在一旁,一个神情冰冷的男人防备地看守着爷爷奶奶,阿牛和狗仔不在,估计是回平阳村了。

怀云和李氏跪着,跪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脚下,那个中年男人站在厅里的正中央,并没有坐下,大概是觉得夜家的凳子过于简陋吧。那个男人很高大,五官端正,留着胡子,眼神精湛难测,一股威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浓烈的压迫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他一身便服,但衣料极好,头上的黑发也是用玉冠束着,不过他的玉冠和元缺的不一样,他的玉冠像电视里那些王爷戴的一样,比起元缺的要贵重很多,应该说是身份要高贵很多吧。

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神情冰冷的高大男子,正用冰冷而充满防备的眼神盯着寒初蓝。

无尘则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在无尘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脸色很白,年纪大概三四十岁,却是脸上无须的男人。

中年男人看向了寒初蓝,两道挑惕的眼神射来,寒初蓝顿觉得浑身不舒服。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不算冷,也不算嫌弃,但寒初蓝总感到他的不满,以及怜惜,可是怜惜不是冲着她而来。

一个眼神,架在寒初蓝脖子上的冷剑就消失了。

“娘。”寒初蓝在没有生命危险后,赶紧扑到李氏的身边,伸手就要扶起李氏,对于满屋子都用着森冷眼神盯着她的人,似是看不到。

“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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