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胸前的裹布,还好,似乎也看不出端倪,应该是没被发现的!
外面穿来脚步声,他赶紧站起身,退守在门边。
那人并未进门,站在门边喊到,“白侍卫,请跟随在下去沐浴更衣吧!”
是个年轻浑厚的军士声音。
白图步出门外,果然是一张年轻黝黑的少年军士面孔,看那盔甲配刀,应该是个后勤军士。
“侯爷吩咐在下领白侍卫去沐浴更衣。”
白图点点头,“小兄弟,这里是哪处军营啊?统领是何人?”
那黝黑少年军士面无表情到,“侯爷特意吩咐过,若是白侍卫想知道些什么只管去前厅问个明白。”
白图撇撇嘴,不问就不问。第一次见面而已,这个小兄弟对自己的不善之意来自何处呢?
很快黑木就带着他到了一间营帐门口,“白侍卫,新的衣物也已备好。”
白图看看他似乎并未有离去之意,眨眨眼看着他。
黑木不解其意,看着他,“你看什么看?”
白图撇撇嘴,“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既然你看了我,我为何不能看你?”
这小兄弟一时无语。
白图咧咧嘴笑到,“黑木兄弟,难道你要为我沐浴站岗吗?”
黑木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到,“侯爷吩咐了,不能让白侍卫单独相处,只要白侍卫不在侯爷身边,黑木就必须看着。”
白图斜睨他那无比认真的神情,撇撇嘴,“难道我更衣沐浴小黑你也要盯着?”
他慌忙摆摆手,讪讪道,“不,不,我只守在门口。”
白图点点头,正要进去。
黑木这才反应过来,呆愣着问到,“小黑?”他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白图。
白图也认真的点点头,“是啊,你不是要跟着我吗,我是小白你不就是小黑吗?”
黑木不解,挠挠脑袋,口中喃喃道,“小黑,小白,小黑,小白……”
依旧是一身干净的黑色侯府侍卫服,侍卫的佩剑。
白图拿起剑,那上面依旧是白图二字,还有几个他无比熟悉的小凹坑,正是自己的原版侍卫佩剑,没想到它没丢。
白图跟着黑木一直来到了营地最前面的大帐。
抬目展望,周边是一片丘陵平原,小幅的山坡起伏跌宕,再远是整片的高山密林。
他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这里离武郡又有多远。
但肯定的是这里绝对是一处秘密营地,因为没有飘扬的后燕国旗帜,也没有嘹亮的号角,有的只是快要腐朽的马桩还有斑驳的铁钉。
白图进到营帐的时候,里面满满的将士,森严杀气扑面而来,不由的叫他心头一震。
宗政明月坐镇主位,虽是一袭白衣,但凌然杀气更甚。
他悄然进账,侍立一边。
满屋的人不过眼风扫过,未曾停留,倒是飞羽对他点头示意。
白图无声点头回应,心无旁骛,静心守立。
为首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精壮将军,在地图上指着,一一布局旗下将领把守之地,众人得令这才退出帐外。
不大一会儿帐内就只剩下那名精壮将军和雪衣侯,飞羽,白图四人,门口是黑木肃然守立。
“侯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也告退了。”那精壮将军说到。
宗政明月拂拂衣袖,点点头。
于是这精壮将军也告退了出去。
白图瞟了一眼墙上挂的地图。
宗政明月不动声色的瞅了他一眼,不紧不慢说到,“听说你在武郡堵坊压了泸州城破。”
白图点点头。
“那你可知现在的战况?”
白图将这些时日前后发生的事情连贯在一起,前后思索,抬眸回答道,“王曲大军困在南平王的阵营中,双方应该处于胶着状态。”
飞羽得到示意,取了一副局部的地图放在宗政明月面前的矮几上,随即也出了营帐。
宗政明月面无表情,又说到,“过来。”
白图本是站立在一旁,闻言,小步上前,垂手低眸。
宗政明月看着眼前人貌似乖巧的模样,再想到那天在妙心山庄他一人一剑鏖战十几位罗生门高手的情景,简直判若两人。
他冷声说到,“到本侯身边来。”
白图一愣,又靠近了一些,那散落的袍脚上蔓延的花枝就在他脚边,他优美的侧颜就在他眼前,草木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他梗着脖子略略避开。
宗政明月抬指,点上地图一处,“你可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白图了然,怪不得连飞羽也退了下去,宗政明月是在问自己前世的记忆。
他略一思索便说到,“前世,我只知道王曲大军陷在桂郡以东的密林里,后来得了后燕南军一个将领的接应退守泸州城。”
“这个将领可是名叫郑源?”宗政明月问到。
白图摇摇头,“详情我并不知晓。”
“那时,你身在何处?”
白图垂首默然到,“我一直被人软禁着。”
“可是西蜀太子将你软禁在西蜀皇宫之中?”
白图抬眸看他,点点头,心中疑惑他为何能猜到,自己对于西蜀太子的恨意这么明显吗?
白图看看面前的地图,说到, “侯爷,刚刚可是派人去边界伏击那王曲大军?”
他有些担心,这些伏击的将领中有西蜀太子的人,反而助那王曲大军逃离南平王的围困。
白图有些担忧的望着宗政明月说到,“侯爷,南军不可用,南军里有西蜀太子的人!”
宗政明月点点头,“南军里我已彻底清洗,哪些人是西蜀太子的人本侯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