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树下,无不得意的说到,“图图,给你看一把名剑,”
说着便抽出那把纯钧,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芙蓉,雍容而清冽。
那会儿晨光熹微,剑身和阳光浑然一体,那般从容舒缓,那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然后贡西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道,“前南唐世子轻山公子终于死了,武功再高又如何?”
白图一直以为轻山公子是在红杏山庄被毒死了,而罗生门是西蜀太子一手操控。
原来一切都并非如此。
只是留下轻山公子性命的是罗生门还是这个玉竹又或是另一方势力呢?
当下的境况并由不得他多想,晨雾夫人已经点燃火势,就要过来扶他。
白图袖中探出匕首狠狠在自己左臂上割了一刀,一是让自己更为清醒,另外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因为体内血蛊而没有昏死过去的原因。
“晨雾夫人为何要救我?刚刚那人到底是谁?真正的圭庄主在哪里?”
白图连声发问,站在火边不肯走。
那晨雾夫人有些急了,“公子,好死不如赖活,你何必问这么多呢?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再说那真正的轻山公子,按照房中信件的指示去了翡翠谷,却毫无动静,心中疑虑,再次回到红杏楼却发现念唐不见了,一问掌柜,竟然说刚刚和自己一起出去的,还上了山。
当下心中大惊,这才知晓中了调虎离山之际,心中更为痛恨罗生门几番借着自己的面皮行事。
快速到了红杏山庄门口,竟然见到了等候的念唐。
念唐虽奇怪为何公子又从山下走来,当下刚要问,忽然记起嘱托,连忙掏出信,“给,公子。”
轻山公子接过信一看,“轻山公子亲启”这几个字和刚刚引他去翡翠谷的字迹一摸一样。
拆开一看,上面写到,“公子若想有命需即刻离开红杏山庄。”
☆、有难同当
13有难同当
那信上又是一句话,“公子若想有命需即刻离开红杏山庄。”
轻山公子问到,“念唐,刚刚我进庄子了吗?”
念唐一脸奇怪的看着在家公子,点点头,“是啊,我还想问公子怎么又从山下上来呢?”
他话还没说完,轻山公子已经飞速入庄,远远传来一句话,“站在那里等我!”
念唐歪着脑袋有些莫名其妙。
轻山公子入到山庄的时候,正看到后堂东边厢房里烧起来了。
他再不多想,运劲起身,风驰电掣朝着火光之处飞奔……
白图站在房中依旧不肯离去,他赌的就是玉竹的不舍,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并非真正的轻山公子,火光之中他的面皮因温度有了褶皱。
那晨雾夫人本就对他容貌痴迷,自他中毒一刻也不舍得从他面容上移开目光。
她转瞬目露凶光,厉声撕喝到,“你是谁?为何假扮轻山公子?真正的轻山公子在哪里?”
白图一愣,摸了一把面上,这才察觉面皮有些脱落,刚要起身不再佯装,忽然地下一空,他瞬间下坠,就在下坠的同时窗外一人飞身而入,随着他一起坠入地下……
白图和那晨雾夫人都看得分明。
那人一身紫衣玉冠,面容精巧天工,一双眼眸钟天地灵秀之气,琉璃般光芒异彩,而那黑发飘逸,飞身的姿态飘拂如紫霞光影。
立时,那晨雾夫人痴呆一般立在那里呆愣了,只听到地下哐当一声,似是机关合拢的脆响声才醒悟过来,连忙飞身跑向殿外……
地下吊着的软兜里,假的轻山公子和真的轻山公子都被困在其中。
本就狭窄的软兜如今网着两个人,更是拥挤逼仄,更何况是在黑暗之中……
南军羽林校尉褚布原本就是前南唐人,其父正是前南唐国南军中候,他对红杏山庄自是了如指掌。
此次南下他即是回归南军也是奉雪衣侯宗政明月之命暗中保护轻山公子。
因此他这天一早便在红杏山庄周围埋伏了影卫。
远远的早已见到一身紫衣的轻山公子入庄,随后却又见到一摸一样的公子入庄,此刻见后殿东厢房起火心知不妙,立即派一拨人入庄直奔起火处。
那晨雾夫人离去时本就故意泼洒了火油,内室帷幔木器又多,不一会儿就是火势滔天。等到褚布的人赶去,已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入内查探,几个死卫勉强冲进火海却是看两具早已烧焦的尸体……
黑暗中,隔着地板,上面传来阵阵热浪。
白图早已取下面上的面皮,心里各种琢磨真正的轻山公子盘问他,他该如何解释。
哪知道对方就那么一直沉默着,始终没有开口,要不是他呼吸的节奏,白图还以为他睡着了。
白图侧着身子将身前贴在网兜上,手臂后肘作弯曲势巧妙的将轻山公子的身体格挡开来。
白图抽出匕首意图去割那网兜,轻山公子终于出声了,“没用的,这是圭木庄主专门去昆仑山求取的天蚕丝所织,就是铉铁匕首也割不开的。”
他这话说的像是有些幸灾乐祸。
惹得白图一下子没忍住,恼火道,“既然知道厉害还跟着跳进来干什么?”
轻山公子黑暗中嘴角微挑,戏谑道,“他们要的是我轻山公子,若是捉住你一个假冒货,你还能有命留?”
白图默然,心道,都说前南唐世子轻山公子是个情义仁心之人,果然不假,知道自己冒充他竟然能在生死之间毫不犹豫的飞身而来。
刚刚他跌落地板陷阱时,其实只要窗外的轻山公子有一丝丝犹豫他就不会在地板机关合上之前也跌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