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身上痕迹不多,沈南柯无暇在他身上制造痕迹,分不了神。
这就是学霸的学习能力吗?和第一次天差地别。
“我需要光,你这个不需要光就能生长的怪物不明白。”沈南柯缩在大红的被子里,房间里气球不见了,只有蔫掉的玫瑰,她环视一圈视线再次垂到了孟庭深的手上。他的手指长而分明,骨关节清晰,手背上隐隐可见青色血管,白色筋骨清晰。他比视频上那个男人的手好看,也比那位温柔。
孟庭深先把她的手机递来,接过水杯仰靠在枕头上垂着睫毛慢条斯理地地喝水,冷肃的手腕上有个咬痕,这是昨晚沈南柯在他身上唯一留下的痕迹。
“那我把窗帘换掉?”孟庭深把杯子放回去,转头视线便落在沈南柯身上。
她在大红被子里,皮肤白如雪,上面有很多痕迹。想到昨晚,他目光柔和起。
昨晚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脑袋放在他的脖子上,乖软乖软,他可以为所欲为。
不骂人的沈南柯简直是珍宝。
沈南柯按掉闹钟,准备起床,“不用换窗帘,偶尔来住一次就行了,我还天天住你家呢?把我的行李箱拿来,我要换衣服。”
谁要天天陪他回娘家?
孟庭深克制地移开视线,掀开被子起床去拿她的行李箱,“恶劣天气,航班延迟了。可能要改高铁,不用起太早,要穿哪一件?”
沈南柯注意力落在手机上,不去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闻声才探头看去,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上勾着她的内衣在研究。
“你把行李箱拿过来我自己找。”沈南柯立刻放下手机从被子里钻到了床尾,盯着孟庭深肌理分明的后腰,他松松垮垮穿着一条睡裤,没穿上衣。宽阔的脊背上有着抓痕,长臂肌肉匀称,体力好到变态。
孟庭深把内衣整齐地放回去,把行李箱合上给她拖回来,沈南柯毛茸茸的脑袋从大红色的被子下面探出来。
他嗓子一动,抬手落到她的头顶很轻地揉了一把。
沈南柯晃着脑袋把他的手甩掉。
她从行李箱里捞出衣服,迅速缩回了被子。
孟庭深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转身大步走向了衣帽间。
沈南柯穿好衣服从被子里出来走进浴室,孟庭深也穿戴整齐,站在那里刷牙。两个红色的杯子,孟庭深用了一个,沈南柯取了另一个,他们的牙刷也是同款,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沈南柯含着牙刷才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愣在原地。
她的头发炸成了蘑菇云,她顶着这个脑袋满屋子晃?
孟庭深站在旁边没有任何异样,他漱完口让开位置给她刷牙,拿电动剃须刀刮胡子。
沈南柯冷静地挺胸抬头,爆炸头不好看吗?爆炸头多好看,孟庭深是不是挺欣赏她的爆炸头?
早上孟庭深摸她的头是觉得好看还是好奇玉米须的手感?
她又看孟庭深,孟庭深看着她,放下刮胡刀过来亲她。沈南柯马上偏头避开,确认了,孟庭深根本不会在意她是什么发型,直男眼里只有接吻和上床两件事。
航班是延迟了,助理跟她打电话说改成了高铁,时间要重新安排了。她快速确定下来全部的时间,拿水打湿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她涂护肤品时,林韵过来敲门。
孟庭深开的门,在门口低声跟林韵说话。
沈南柯专心往脸上抹东西,掩饰第一次在婆婆家过夜的尴尬。
这房子隔音好吗?昨晚她没有叫的很大声吧?
孟庭深关上门走了进来,斜靠在古朴的实木桌子上低头看她。这桌子以前他偶尔当书桌用,闲置很多年,一直也没扔。如今成了她的化妆桌,他看不懂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看沈南柯往眼睛里戴眼镜,按着书桌往前倾了些,仔细看她,“你的眼睛可以做手术吗?”
“凑这么近干什么?挡住我的光了。”沈南柯眨眨眼确定隐形眼镜戴好了,“小时候做过一次,没什么变化,我不想去试第二次。”
孟庭深靠回去,依旧看她。
沈南柯被他看的很尴尬,哪有盯着人化妆的?
“你是没事做了吗?盯着我干什么?”沈南柯往脸上涂粉底液,“孟总。”
“如今医学发达,跟以前不一样,可以再试一次。”孟庭深不想干什么,纯粹想看她,看不够,“我影响你吗?”
影响!
当着他的面遮盖自己脸上的瑕疵,她二十九岁了,不年轻,皮肤上开始有瑕疵了。
“失败了,我变成瞎子,是不是就斗不过你了?”沈南柯害怕手术,她害怕看不见的那段日子,所以她窗帘都要半透光的,她需要光,“孟总,你居心不良。”
昨晚她迷迷糊糊让孟庭深帮她摘隐形眼镜,他手抖,那么脆弱的地方贴着一片东西,尽管知道没有风险,他也怕。
“隐形眼镜有风险吗?”孟庭深拿起桌子上她的眼镜翻看说明书。
“你是我妈的亲生儿子吧?她以前不让我戴隐形眼镜的样子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沈南柯吐槽,“没有风险,放下。”
孟庭深认认真真看完了说明书,把她的隐形眼镜放回去,看她对着小镜子画眉。
“这里改成梳妆台?”他问,“还是买个梳妆台?这桌子也旧了。”
“你是要天天回来住吗?”沈南柯在他的注视下,妆画的乱七八糟,眉毛也没画好,匆匆收拾东西装进行李箱,“走了。”
孟庭深接过她的行李箱,提着走在后面。
他们一前一后下楼,沈南柯跟餐厅里忙碌的林韵打了招呼,“您昨晚还好吗?没跟我妈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