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诗擦着手进来时,他己经离开了。电视里放着她从来不看的财经新闻,桌子上的哈密瓜也没有
动过。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盖子被打开一半,缎带像蝴蝶一样散开
“汪小姐,汪珞诗小姐,”穿着粉色制服的鲜花速递小妹笑吟吟,“蝶梦屋喊您收花了。”
她微赧着脸上前签收,小声道谢。那日离开后,他就出差去了。此后连着几王,天天都有漂亮的
花束进到电脑部,签收人无一例外是她。这种进花的方式太热情了,早就引人侧目了。
每次进的花束都不大.很秀气精致,用的多是郁金香和粉色百台之类颜色柔和的花,小小的一
束,拿在手里和捧花似的。珞诗是个节约的人,但和所有的女孩一样也是很喜欢花的,怎么说,女人
对美丽可爱的事物一般很难有排斥感。
这花收的,太幸福了,也太醒目了。到外联部签确认函时,认识的实习生小孙一个劲儿地冲她眨
眼,“珞诗姐,你这几天真红啊,简直是红得发紫。”珞诗讪笑着,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
不要太得意一一虽然她真的很得意。
做为一支废柴,想要引人注目是件很难的事。做为一个女孩子,受宠若惊后有些飘飘然也是很正
常的。当颇有些飘飘然的珞诗带着轻松的心情走在回部门的路上时,迎面就碰上了脚步匆匆的易素。
珞诗闪到一边,头一低,“易总。”易素似乎没有听到,又或是听到了,也只是几不可闻地
‘嗯’了一声。擦肩而过的人年纪只比自己太一点,可已经是身处高位了。珞诗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
影,油然而生一种敬佩。
手机振动几下,她看看来显,不由笑意袭上,“回来了?”连声音也柔软起来。
明显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嗯,晚上我过去。”
“又来?”
“什么叫又来,我刚出差回来,”他转着手中的笔,“收到花没有?”
提到花她心里一阵甜蜜,“收到了,很漂亮。还有,那个钱包也很漂亮。”
“喜欢吗?”他想多听她说话,引着她,“喜欢不喜欢?”
“喜欢!”她的满足的语言通过电被传过去。
他轻轻地笑起来,“晚上早点回来。”最后这句声音极轻,像是情人最亲密时的呢喃,带着神
秘,带着勾引。
她脸红了红,听着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想歪了,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匆忙挂了电话。
秘书轻轻敲了几下门,见老板没有反应。走近后发现他眼盯着文件,低垂眼眸,嘴角边却带着
笑。直到她把咖啡放下,传来了声响老板似乎才回过神未。她递过要簦批的文件,注意到他接过文件
时手上的动作略为停滞。
老板……他这是在走神么?
27.废柴之惊惧
真是蛮奇怪的,当一个人天天在你眼前晃时,久了会觉着好烦。可当他有一阵子不出现时,你又
会去想念。这是思维的惯性使然还是因为她没有什么人可以念想的缘故呢?珞诗在回家时不由地这么
想着,路过水果摊时破天荒地买了正价的苹果回家。再怎么说,人家送花又送钱包的,还是那种死贵
的钱包,她好歹也得表达一下谢意嘛。
可让她意外的是,到了饭点了他还没有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可他如果有事爽约的必定会打个
电话来的,再不济也会有个短信呐。她心里隐约有了抹担心.手机响起来,传来了短讯,原来他晚上
突然有了应酬,暂不过来了。她松了口气,回了一个‘知道’。
坐下吃饭时她才发现,饭又煮多了。最近他越来越频繁地出入自已家,和他一起用餐己经成了种
习惯。以前一个人吃饭,随便什么也可以糊弄过去。青菜煮面也好,水泡饭也行,菜就不用说了,拌
黄瓜,即食小菜,她都能对付过去。但搬了新家后,他总是有借口来她家。磨磨蹭蹭地挨到饭点和她
一起吃饭,很是厚脸度。一次二次,她还很客气地四菜二汤。后面次数多了,她懒得装大尾巴狼,冰
箱里有什么就随便煮煮对付。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嘴刁的人。至少从他的购物习惯看来,他并不好伺
候。可在她这里,他居然也不挑剔,她煮什么他吃什么,很是随和。
冼好碗,洗好澡,她打开电视看着八卦新闻和圣母电视剧。心里有些不平静,隐隐地像是在担忧
什么。她翻了翻手机,并没有未读短信。她想了想,打开短信发送界面,开始编短信:
早点回襄。 不行,不合时宜.她又不是他老婆。
少喝酒,早回家。——不对,很鸡婆。
一路顺风。——不对,怎么搞得和告别似的。
回襄给我电话。 这样会不会很多余?
她编了一个又一个短信,没有发出去便都被删了。她有点泄气,总觉着得给他发个消息交待些什
么,又在犹豫着这么做是否必要。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男人在外应酬是常有的事,她不能管太多。
只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
她心弦一动,脸上一热,鼻尖便沁出汗来。索性把手机扔一边去,专心看她的圣母剧。可越看越
没有心思,越看眼睛就越往手机的方向飘。像是有只小坏猫一直用爪子挠着她的心肝似的。——她想
起来刚来这个城市时,有一个月凄惨到身上的钱加存折上的钱都不足三百块。某天,她加班到很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