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微红,尴尬的目光越过大伯母殷切期盼的脸落在他身上。他倒好,抿着嘴坏笑,“她年纪还小,再过两年吧。”
“嗳,蕾韵的年纪是刚好的。倒是你,再过两年都多大了?”大伯母很是不满,“要不是人家不嫌弃你,你早就成了那什么……什么剩男了。”
眼见他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之色,她忍不住捂嘴偷乐。趁了空往他身边钻去,胳膊肘捅捅他,挤眉弄眼,“剩男,来给爷笑一个。”见他不睬自己,又拱上前去,一阵地坏笑。他被她闹得心烦,反手就给她屁股一记,“我让你闹腾。”她捂着屁股囧了个面红耳赤,也亏得周遭人好涵养,一概地视而不见。
让开蕾韵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从进来开始就没见到华悠远出现,按道理来说这种日子华悠远肯定是要在才对啊。可巧的是她刚在想,华悠远就提着两大袋子东西出现在门边,看来是出去买零食饮料什么的,半大的孩子们屁癫癫地撵了上去,叫得那是一个欢快。
蕾韵冲他挥挥手,华悠远眯眯眼,笑了。
“跟小叔叔来的?”他看看正在不远处和自己父亲交谈的华贤,顺手递给她一罐子旺仔牛奶。
她接了过来,想起在第一次到华贤家里他顺手递给她的那一罐子,“嗳,你这么大了还喜欢喝这个?”
华悠远翻翻白眼,很是不屑,“谁喝它啊,小孩子玩艺儿。不过我爸要是有饭局应酬,不得不喝酒的时候,总是会喝一罐,说是保护胃黏膜什么的。”
“啊,广告有做过,什么有DHA有丰富乳蛋白啥的。可是报纸上不是说喝纯牛奶比较好吗?”她有特别注意饮酒危害和醒酒妙方的小贴士,“干嘛不喝牛奶。”
华悠远耸耸肩,“听奶奶说,从我爸爸到我小叔叔都不喝牛奶,说是受不了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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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旺仔牛奶果然是他买来喝的吧,亏有一次她问的时候他还能腆着脸说不知道。
“对了,小叔叔带你上天台了没有?”华悠远见她摇头,“我带你上去看看他养的肥花。”
“肥花?”
“嗯,他的心肝宝贝。”华悠远领着她上了天台,指着靠着墙边一个半圆的池子,“小叔叔养了它十来年了,很宝贝的。”
“是鱼吗?”
“是鱼,”华悠远离池子半步就不愿意靠近了,“比较有特色的鱼。”
蕾韵见他面色古怪,便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顿时尖叫出声,“这是——这是——”
那是鱼吗?
是鱼吗?
“这是……蛇吧。”
“鳗鱼,学名又叫鳗鲡,似蛇,无鳞,可它的确是鱼的一种。”华悠远依然站得远远地,“你要知道小叔叔的口味从来都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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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味,真重啊!
这是种怎么样畸形的宠物观才促使他去养如此怪异的‘观赏’鱼类?还一养十几年!
“记得那年夏天,我还住在大院里,”华悠远慢吞吞地说道,“小叔叔把它端在小水盆里,骗我说是很可爱的小金鱼,会吐彩泡泡。我求了他老半天他才肯我闭着眼摸了一下,可等我睁开眼看到时候那是吓得屁滚尿流的。更杯具的是我当时在吃凉面,这么一吓,面条居然从我鼻子里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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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华悠远从鼻子里喷面条的真相?
太邪恶了!
太过份了!
蕾韵摸着良心默默地谴责了自己先前想看好戏的想法,正色厉色,“你叔叔太坏了!”
华悠远咧嘴一笑,“所以啊,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啊。这是为了提醒你,当心哪天小叔叔也让你鼻子里喷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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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或许,真有这种可能……
“悠远。”远远地传来一声唤,她遁声看去竟是他正慢步踱来,“在看什么?”
“我带她来看看肥花,”华悠远冲他挤眉弄眼,“我可是刚把你对我做过的坏事和她说了的。”
“哦?”他的眼紧紧盯着她,淡淡地笑,“全说了?”
华悠远嘿嘿地笑,“都说了,小叔叔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便蹦蹦跳跳地下了天台。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看了看在池子里游得似一尾活龙的鳗鱼,“有没有吓一跳?”
“有,我以为是蛇,吓得尖叫。”她有些没好气,想起尖叫的失态便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会想养它呢?”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记不清了,应该是觉得它很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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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
“真是重口味啊。”她学着他的样子蹲下,眯起眼看着池子里那游得自在的鳗鱼,“要不是亲眼见了,打死我也想不出有人养它当宠物。”
他扭头看她一脸认真地嘀嘀咕咕,玩心便起,“我说它可爱不是没理由的,事实上它真的很可爱。比如说,它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笑点。”
她摸摸有些冻红的鼻头,“什么笑点?”
他微微笑,侧过身子和她耳语几句,便听她惊喜地呼起声来,“真的吗?”
“你可以试试。”
她摩拳擦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畏惧惊异之色,满面兴奋地冲水面吼,“哎,我想吃烤鳗鱼!”
鳗鱼肥花甩了甩尾巴,小绿豆一样的眼睛极不屑地透过水面折射狠狠地鄙视这个令它无语的人类。
“我想吃烤鳗鱼烤鳗鱼烤鳗鱼……”她不气馁,一叠声地叫唤着,可连叫几次后发现那尾鳗鱼还是甩着尾巴用S型的游姿在她面来梭来梭去,心下困惑,“你不是说只要叫‘我要吃烤鳗鱼!’它就会‘BIU’地一下跳起来吗?怎么我叫这么多声它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