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110)
说完,就一颠一颠地骑走了。
手机在刑徒墓地就成了一块烂铁,叶清影用习惯了,路过直营店时买了支一样的,新买的手机充了点电,刚打开微信就卡了一下。
——温柔的风请求添加您为好友,备注:蔺青。
叶清影的视线在小红点上停留了一秒,面无表情地按了拒绝。
唐音:【呜呜呜,误工费,你赔!】
被折叠起来的群聊里,蔺青发了一张在医院挂水的照片,还一直不遗余力地拍唐音马屁,激起了一众人的兴趣。
叶清影蹙了蹙眉,她怎么记得,在市医院下车的时候,两人还势如水火呢。
有人打头阵,看热闹的也不嫌事儿大,唐音被@得不厌其烦,中间至少空白了半小时才幽幽现身,发了一个——【。】
唐音有两个号,群里的头像是全黑的,私人号是个拍手的玛卡巴卡。
叶清影不介意,但不妨碍觉得她是个精分的智障。
“你结婚了吗?”许知州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叶清影瞥了他一眼,缓缓扣上了手机。
乌启山揪了他一下,没用,某人还是很执着于问题的答案。
冯老板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讲。
“妈咪!”
门被推开砸墙上,比刚才送奶小哥闹得动静还大,水曲柳木门啊,多贵啊,又添了几道痕,简直暴殄天物。
今儿个,小萝卜缨子穿了一身蓝色碎花小洋裙,踉踉跄跄地往中庭跑,每一步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得许知州心肝乱颤。
冯老板眼睛一下就亮了,蹲着张开双臂迎接她。
君君一头扎进她怀里,搂着脖子撒娇,声音软软糯糯的,“妈咪,我好想你呀~”
冯老板亲了亲她的脸颊,泪意一闪而过,“妈咪也很想宝贝。”
这段时间,君君寄住在朋友家里,送她回家的人只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人前脚刚走,君君就睁着像葡萄一样乌黑的大眼睛,瘪着嘴角泫然欲泣,模样可可爱爱的。
冯老板忙问她:“怎么忽然哭了?”
君君啪嗒啪嗒地跑到木桌子跟前,踩着矮矮的凳子就往上爬,一溜烟儿就钻进了叶清影的怀里,一双热烘烘的小手捧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问:“姐姐,君君的肯德基呢?”
“啊喂!是哥哥!是哥哥答应你的!”许知州很嫉妒,但她要是抱这么个小玩意儿,瞧着会不会有些变态啊。
君君瑟缩了一下,一板一眼道:“不要不要,姐姐漂亮。”
乌启山指着许知州,说:“哥哥不帅吗?”
君君停顿了很久,左右看了又看,头摇得像拨浪鼓,“姐姐漂亮。”
“叮。”手机响了一下。
叶清影抽空看了一眼,只一下呼吸都忘了。
南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南禺并未随她们一同回来,返回玉门关的时候,巫即早早就在关口等着,直接将人带走了。
叶清影与巫即的对话框昨晚刚更新,她的回答停留在出发之前的那一句——【我很好,勿念。】
巫即:【?】
巫即:【哦哦哦,好就行。】
叶清影指腹摩挲了一下,有点怪,但具体说不上来。
“姐姐。”君君捧着她的脸,吧唧一口印上去,眼睛亮晶晶的。
被那一则微信扰了心绪,叶清影睫毛颤得厉害,缓和了一会儿,才牵着小朋友的手准备出门,“好,姐姐给你买。”
许知州趴在乌启山肩头瞎嚎,“我不帅吗?!啊?!”
乌启山憋了半晌,捏着拳头骂了个“滚。”
白云渡的晚上很热闹,大家的衣裳除了薄点,好像没添新面孔,那个卖上周文物的摊子多铺了一块绒布,整齐摆了几把藏刀,和许知州重金购买的一个样式。
新买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调震动,在裤兜里贴着腿放着,新消息来了想忽视都难。
“欸,美女,开不开菩提子,又大又圆,油水也足!”车珠子的老板似乎已经忘了她,又在不遗余力地揽客。
君君半月没回来了,东张西望地找炸鸡铺子。
周遭的喧嚣似乎一下子静止了,捏着手机的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叶清影站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抿着唇不知所措。
南禺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一张风景照,正中间是一株桃树,地上飘零着花瓣。
叶清影认得,这棵树是清风涧的老家伙了。
桃树下藏着一汪温泉,从山顶引的天然涌水,她幼时挨了打便会被扔进去泡个把时辰,疗养效果极好。
只是...雾气撩人,美人露了半肩,乌黑的发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姐姐,你脸好红哦。”君君歪着头看她。
南禺:【阿影,晚安。】
叶清影心神一震,眸光挣扎,揣着手机按了保存图片。
在小朋友纯真的眼神下,她心虚地抿了抿唇,笑道:“君君,姐姐还没问你大名叫什么呢。”
君君用小手掌贴了贴她的额头,十分自豪地说:“我叫冯解忧,妈咪说希望君君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
前不久清风涧刚换了装修,巫即托人办的,把原先的屋舍翻新,加建了长廊和门厅,古色古香十分养眼。
巫即又把自个儿灌醉了,躺在房顶吹西北风。
南禺肩伤难愈,若加上泉水疗养,恢复会快些。
“咚——”一声巨响,门上的红漆还没干呢,直接让人给一脚干折了。
“南禺!”陆之道领了两个鬼差,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娘的!”巫即听这动静可了不得,一睁眼牙都快咬碎了,“你这小王八犊子,老子新装的千年雷击木门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