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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贵女妻(180)

作者:有贝 阅读记录

“四皇子求亲,多半受命于太子,两位皇子之争,不是为了容小姐,而是为了容大人和永宁侯府。”

“京郊之事不过月余,太子一党虽未伤及根基,但也大动元气,二皇子一党看似微胜,实则输了权柄,可见夺嫡之争,险之又险,前路难料。”

“容伯父无论应哪一位皇子求亲,都是将容家满门再次放上了赌桌,若胜则荣耀,若败......”

未尽之语,如一声钟鸣,敲得容束心头一震。

如果容束当真是野心勃勃之人,他就不会在发现太子一党鱼肉百姓之时心生退意。

他未必是个能名留青史的清官,未必是个一心为女的父亲,但也绝不是个会拿全家性命去赌荣耀的赌徒。

容束面有颓势,有些痛苦地捂住了额头,“便如你所言。但如今形势,如何退却,如何破局?”

迟不归见容束看清了形势,言辞温和下来,再度拱手,“依晚辈拙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容束慢慢抬起头,看着迟不归谦逊但笃定的模样,决定听他一言,抬手示意他落座。

“坐吧,如何转圜,你且细细道来。”

是夜。

容束在碧桐院外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走了进去。

本以为夜已深,钟宜沛多半已经安置了,没想到屋内还燃着灯火,推开门只见钟宜沛披散青丝,正在用玉梳慢慢梳头。

两人双目对望,不免想起前日的不快。

没等尴尬蔓延,钟宜沛先起了身对容束行礼,“不知主君今夜要来,妾身没有准备,主君还是去碧丝院,寻方姨娘歇息吧。”

言语虽说推拒,神情却十分哀怨,让容束一下软了心肠,老老实实上前哄人。

“那日是我不对,没能和你好好商量。在此,向夫人赔礼道歉。”

说完,当真冲着钟宜沛躬身作揖。

钟宜沛一下子转阴为晴,上前挽住容束的胳膊,“妾身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冲主君发脾气,夫妻间有话便该好好说才是。”

“正是这个道理。”容束松了口气,见钟宜沛又恢复了以往善解人意的模样,欣慰地拍了拍钟宜沛的手。

“晚丫头的婚事,我想明白了,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四皇子,咱们都不能嫁。”

钟宜沛见容束一脸笃定,面上不由得欢喜,连连点头附和,“便是如此,那皇家看似尊贵,可身为女子,为妃为妻不知受如何磋磨。妾身便知道,主君是心疼晚丫头的。”

一箩筐的好话说出来,直砸得容束飘飘然,似乎自己当真是钟宜沛口中的慈父一般。

“那是自然,晚丫头是咱们的嫡长女,这婚事自然得慎之又慎,才不负湘娘的在天之灵。”

等马屁拍完,容束才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还怕钟宜沛觉得迟不归出身不显,一个劲地给迟不归说好话。

“眼看殿试在即,以不归的才学,问鼎三甲定然无误。再者他身为行儿的先生,和晚丫头也多有往来,难得脾性相投,婚后定然能琴瑟和鸣。”

钟宜沛听见迟不归的名字,略有讶异,但却没一口否认,除了皇家之人,别的青年才俊,她并不只看门第。

最后思忖半晌,留话,说明日探一探容晚玉的心意再定。

虽然容束的心里,已经定下了迟不归这个女婿,但两人难得和好,他也没反驳钟宜沛的话。

算是应了她的意思。

第157章 众人欢喜一人忧

钟宜沛问询容晚玉对迟不归的心思,那自然是满口的愿意。

先说迟不归对她和行哥儿的救命之恩,再说迟不归的才华抱负,将人从头夸到了脚,没有半点不是。

钟宜沛将容晚玉看了又看,最后伸出手戳点她的额头,“一个姑娘家,半点不知羞,将人都夸上了天。”

“如你所言,这晚生品性还算不错。但到底出身寒门,想来无甚家底,若成婚,便似当初姐姐和你父亲一般,你当真愿意?”

“论出身,他和父亲当年是相当。但我可是和舅舅合商的,我的花容阁生意可不小,便是京城中的哪家公子,也未必有我腰包富足,何以图他的钱财。”容晚玉微微晃头,当真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

“至于这婚后,若迟不归和父亲一般,是个见异思迁之人,那我便与他和离,有母亲和外祖母给我撑腰,我才不委屈自己。”

在钟宜沛看来,容晚玉所言难免有些少年稚气,但这份稚气又何尝不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呢。

如她一般,早早将人生看透,将婚姻当做生意,到底乏味,不如护住容晚玉这份稚气之愿。

于容晚玉而言,一是熟知迟不归不是会轻易许诺感情之人,二则当真有这份和离的底气。

她连生死都渡过了,人生漫漫,何以在乎这些不值得的人和事。

“既如此,你外祖母那头,便交给母亲。你呀,就安心待嫁如意郎君吧。”钟宜沛伸手刮了一下容晚玉的鼻尖,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容晚玉和迟不归的婚事,如今容府不过主君主母知晓,容沁玉都被蒙在鼓里,自然无法向二皇子传讯。

迟不归与容束商定此事后,立刻修书三封。

一封寄给四皇子,托他借太子之力与二皇子暂且对峙,拖延时间。

另外两封,都寄给了青州,一封交给他的母亲,言明自己心有所属,事急从权,只能绕开父母之命定下婚约。

还有一封,寄给了青州上善书院的山长,自己真正的恩师,名满江南的一代大儒,请山长为自己做媒。

如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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