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贵女妻(510)
但二皇子也不能据实相告,否则不就成了自己心思不纯,拿澧朝国本谋得私利了吗?
“儿臣,儿臣也是猜测,否则苏贡安为何要称病离开京都?儿臣只是怕事有万一,担心父皇......”
两个问题,二皇子连编也编得不像样,皇帝实在不忍再听下去,让自己更添头疼。
他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闭,不再看二皇子一眼,下了逐客令。
“行了。此事朕知晓了,会派人去彻查。你大婚在即,先顾好自己的事吧。”
虽然过程不在二皇子的意料之中,但结果倒也大差不差。
在皇帝面前,二皇子的压力直升,听父皇让自己离开,反而松了一口气,垂首行礼告退。
“是,儿臣告退,还望父皇早日查明真相,也好还皇兄一个清白。”
说完话,二皇子满意地起身离开,背影甚至可见愉悦,想着自己最后还表现了一下兄友弟恭之态,十分不错。
德贵送走二皇子后,知道皇帝心绪不佳,忙上前奉上热茶给皇帝顺气。
“说了这么久的话,陛下您润润喉。”
“你也在旁边听见了,朕同老二说了这些,他那个猪脑子,还只想着扳倒太子,半点不知道自己也露了马脚!”
比起二皇子和太子相争,皇帝更看不过眼的是二皇子的蠢笨。
皇帝接过茶盏,匀了匀气息,看向一旁的山水屏风道。
“永宁,你先出来吧。”
第453章 状告太子
皇帝传唤,躲在屏风后避及二皇子的容晚玉这才现身,走到了御书房中间。
她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庆幸,出言宽慰皇帝。
“还请陛下息怒,至少......臣女同陛下想要知道的答案,如今已浮出水面。再无后顾之忧了。”
早在今日苏贡安离开京都前,容晚玉便借着拜见惠嫔的名义入了宫。
她在惠嫔处,等到用午膳时,终于见到了皇帝。
对于容晚玉这个自己亲封的县主,皇帝也算有些欣赏之意。
加之惠嫔时常在他耳边提及一两句容晚玉的好话。
无外乎是说容晚玉的医术卓绝,更难得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没少帮着陛下排忧解难,接济百姓。
这让皇帝对容晚玉这个县主,更多几分满意,也不忘自得自己的识才善用。
故此,当容晚玉声称有要事禀告时候,皇帝没多想,便带着她到了御书房议事。
“说吧,你巴巴得跑到惠嫔宫里等朕这么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容晚玉肃容相告,没有直接将太子牵扯进来,而是先提起了苏静安之事。
“陛下容禀,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陛下容臣女慢慢道来。”
皇帝见容晚玉一副严肃面容,心中也多了几分好奇,让德贵上了茶后,便让他屏退宫人,做好了听容晚玉从头道来的准备。
容晚玉捧着茶盏,并未饮用,开口先道,“陛下许还记得,前不久,东宫侧妃苏氏,小产一事。”
闻言,皇帝点了点头,太子虽成婚日久,年岁也不小了,但东宫一直没有养大一个皇孙。
苏侧妃有孕时,太子还曾向自己提及过这件事。
当时自己还允诺太子,若此胎是个小皇孙,长到六岁,自己便亲口给小皇孙赐名。
“朕记得,可惜了,听宫人来报,说都有八九个月的身孕了。”
失去一个未出世的孙辈,对于皇帝而言是一件憾事,但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侧妃,不至让他忧心太久。
而皇帝也知道,容晚玉绝不会拿一个侧妃的事来和自己说道。
“臣女要说的事,便源于此。苏侧妃并非小产,而是被人下了毒,以鱼目胎佯装有孕,险些血崩而亡。”
皇帝闻言,面色这才变了些许,但又反问道,“朕记得,你此前同苏侧妃有些龃龉,今日总不会是替她来伸张正义的吧?”
以容晚玉的医术,她所言想必属实,但这到底是东宫之事,也可说家丑不可外扬。
绝不该由容晚玉一个外臣之女的身份,来道破。
“陛下明鉴,臣女自诩并非以德报怨之人。臣女知晓此事,是因御前侍卫苏贡安求到了臣女眼前,臣女怜其兄妹情深,到底又是一条人命,这才暗中相救,护下了苏侧妃的性命。”
这其中,自己和苏贡安的交易,自然不能据实相告。
如此解释,显得冠冕堂皇了些,但皇帝猜测,也不过是以为苏贡安和自己有过利益置换,无碍大体。
容晚玉之所以要从这件事解释起,是为了之后,状告太子时,显得自己消息来源有理,且不能将四皇子姜询牵扯进来。
“苏大人本为太子心腹,因此事难免心灰意冷。直到如今,苏家长子次子入狱,苏大人才从恭肃伯爵口中,得知关于太子的一桩罪行。”
“苏大人不敢隐瞒,又忧心眼下外患不断,恐动摇内政,故托臣女,转而告知。”
“你要状告太子?”
皇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之前,容晚玉带着一叠证据,向自己状告田首辅的景象。
那时,自己心知肚明,田首辅南巡受贿,但田首辅毫无保留地上缴了所有赃款,皇帝便私下与其容下了此事。
虽然皇帝当时没有接受容晚玉的状告,但也知道她有赤诚之心,并未因此迁怒容晚玉。
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容晚玉开口便要状告太子,有动摇国本之心。
皇帝面露愠色,忽然一拍桌案,厉声道,“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容晚玉并未惊慌,放下茶杯,缓缓下跪,拱手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