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贵女妻(574)
“是啊,他们取走的东西,不过是辅料。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知道,你才是拜月丹的主药。”
从圣母的帐篷离开后,金决才回了自己的帐篷。
不出所料,也被澧朝的偷袭者翻找了个天翻地覆。
金决倒并不紧张,他们统率整个北域,靠的从来都不是部族间的钩心斗角,自己这里也没有什么重要文书。
金决绕过一地杂乱,走到最里,一眼看见了空空如也的木架,双目一凝。
那上面,原本挂着的,是阿月姐姐的画像。
他如何也想不到,澧朝人会从自己的帐篷内偷走一幅画像。
那张画像是他自己画的,自从幼时和阿月姐姐分别后,每过一年,他便会画一张自己想象中,长大一岁的阿月。
他每日都会观赏画像良久,要再画一幅并不是难事,让他更在意的是,澧朝人为何要拿走这幅画像。
最初,是母后告诉自己,阿月姐姐死在了澧朝人手中,所以多年来,他努力做好金戈亚的少主,只等着有朝一日,统率整个北域,给阿月复仇。
万寿节后,他才知道,澧朝内还有一个月路纳族。
母后授意他让澧朝南下避难的百姓感染蛊毒,以此暴露在澧朝的月路纳族之人。
借此彻底挑起澧朝和北域之间的争端。
可他没想到,他以为的无足轻重的棋子,却是他挂念了多年不曾忘记的阿月姐姐。
“阿月,我的孩子,你的姐姐。她曾是月神最忠臣的神侍,却被澧朝人掳走,蛊惑成了月神的叛徒。”
圣母低沉的呢喃,还萦绕在金决的耳边。
“如今,她真正死在了澧朝人之手,回归了月神的怀抱。月神震怒,你我应当让澧朝人,受到应有的责罚。”
金决上前一步,伸手抚摸着已经没有画像的空木架。
阿月姐姐既然已经死在了澧朝的天牢,那为何澧朝人看见她的画像还要带走?
金决的疑惑,无人替他解答。
偷走画像的清风,跟着迟不归马不停蹄地奔向镇北军军营,路上,将这副画像交给了迟不归。
“公子,这是在金戈亚少主的帐篷里发现的。画像上的人,和阿月姑娘极为相似。”
迟不归也和阿月打过照面,离京前,容晚玉告诉他,阿月明面上因月路纳族的身份死在天牢,实则被救出,跟着姜询一道奔赴北地边疆。
迟不归本以为,阿月只是月路纳族的普通族人,怎会和金戈亚的少主有瓜葛?
他接过清风递来的画像,打开看了一眼。
画像上之人确实和阿月很相似,但是细看又有许多不同之处。
将这份疑惑暂时搁在心中,迟不归将画像收好,准备等见了阿月,再亲口问询她此事。
钟衍舟先一步和镇北军汇合,抵达镇北军军营后也没有休息,而是看着迟不归等人所在的方向,一直等候着。
盼了许久,终于看见了他们的身影,钟衍舟松了一口气,起身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
站在他身旁的姜询,也投去了目光,面色变幻莫测,最后还是露出了笑意。
第511章 军备不足
赶在入冬前,镇北军传回了最新的军报。
军报中提及,怀化将军带领三万精兵支援镇北军,两军汇合后,暂时抵挡住了北域大军的攻势。
得见这份军报,满朝文武才知道,离京的怀化将军并非是外派剿匪,而是去了北地边境。
军情紧急,皇帝派兵支援镇北军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此次支援是皇帝下了秘旨,并未通过六部审议。
“边疆局势紧张,战局瞬息万变,故朕秘宣调遣。”
皇帝略带疲惫地抬眼,扫了一眼堂下神色各异的大臣们,在田首辅身上格外停留了片刻,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一句。
至于众人对这句解释如何引申猜想,便不在皇帝的顾虑范围内了。
满朝文武皆知,圣上因为和北域的战事迟迟未休,已是焦头烂额,没有人会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再给皇帝找不痛快。
就连平时最敢“仗义执言”的御史大夫们,也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其中最为警惕的,便是田首辅了。
从他接任首辅之位后,这么多年来,朝中大小事,圣上都没有避开过自己。
军报中得知,钟衍舟带去的三万精兵,刚刚抵达边境,便配合镇北军打了一手突袭。
北域没有防备,算是吃了一个闷亏。
有了支援,原本军心低迷不振的镇北军也重新鼓足了士气,钟衍舟的加入,也弥补了缺失平阳公主指挥的不足。
因此,田首辅还收到了金决送来质问他的秘信。
正是因为田首辅告知金决,用太后病逝的消息打到平阳,金决才会在如法炮制后,放松了对镇北军的防备。
这一前一后联系起来,倒像是田首辅有意为之似的,也不怪金决质疑他对两人联手合谋的初心是否已变。
对于金决的质问,田首辅半个字也欠奉。
自己给了他那么好的机会,他却只是伤了长公主,连四皇子半个手指头也没动。
看来要靠北域大军借刀杀人,是一步错棋,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完成最后的大计。
时机未到,察觉到皇帝对自己似乎已起疑心后,田首辅更不敢轻举妄动,单方面切断了和北域的联络。
于田首辅而言,北域和澧朝一战的最好结局,便是四皇子死在战场上,但澧朝也要赢取最后的胜利。
没了他给金决暗通消息,镇北军的胜算只会更胜一筹。
“陛下,虽然援兵可缓一时之急,但长远打算,还得筹备粮草,让镇北军无后顾之忧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