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葵见她面色不佳,小心地应是,退出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被洗去了浑身酒气的邵泽方也被扶了回来,小心地安置在了床上。
陈雨欣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关上门。
然后,她在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人都走了,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床上的人似乎被她的声音吵到了,动弹了一下,发出意味不明的单音,然后继续睡。
“虽然你身上酒气很足,但是洗完澡之后就只剩一点了。这可不是一个喝醉的人应该有的表现。”陈雨欣也不在乎,随口说着,“你应该知道,在别人拆穿了之后还继续装下去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床上之人动了动,又动了动,终于一翻身坐了起来。
果然,除了眼睛有些泛红之外,邵泽方并无任何醉酒的迹象。
“洞房花烛夜,我是不是应该恭喜邵四公子?”陈雨欣对着他举了举酒杯,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邵泽方面沉如水:“我从来没想过要娶你。”
“我也没想过要嫁你。”陈雨欣回答,“哦,不对,最开始订婚的时候,我还是期待过的。”她笑微微地转头,“但是后来,这份期待就被毁掉了。”
邵泽方从床上站起来,做到陈雨欣对面去,和她隔着桌子相互瞪视。
“我特意要了吃的过来,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饿,所以,就不分给你了。”陈雨欣指了指桌上那些明显是不属于合卺酒范围的吃食,解释着。
邵泽方不回答。陈雨欣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进了写汤水,然后又吃了一点肉食和青菜就放下了筷子。
“虽然你们不信,但是我必须要说,我从来没有去陈家求亲过。”
陈雨欣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耳旁吹过的风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下冷笑道:“事已至此,邵四公子你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再说,你当真以为青州所有人都死绝了不成?”
看着邵泽方似乎想要说什么,她抢先一步道:“再说,就算不说青州之人,当年你在我陈家进进出出,知道你喜好个性的下人也不在少数。是不是非要我说出点你的什么隐□好来,邵四公子你才会承认?”
邵泽方立刻黑了脸,挥袖道:“不知所谓!”
陈雨欣冷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各种卡,这段总是写得感觉不好(扭头,坚决不能修文,一修就会坑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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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
“邵夫人有一道拿手好菜,你父亲兄弟皆赞不绝口,只是你不喜欢。为了邵夫人的面子,你每次总是装作很喜欢吃。”
邵泽方猛地抬头看着她。
陈雨欣仿佛没有注意到他吓人的目光一样,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三哥小时候较为顽劣,你腿上现在还有一道伤疤是因为他将你推倒在假山上而留下的。你二哥是个假道学,虽然口中常年是圣人言,却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将下人……”
“闭嘴!”邵泽方几乎是恼羞成怒了,他不明白,陈家人将这种消息告诉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难道是为了让她来嘲笑自己吗?
要休妻,他一定要休妻!
陈雨欣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邵泽方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陈雨欣却不慌不忙:“确切地说,是三年前的你告诉我的。”她对着邵泽方微微一笑,笑得他心头火直冒。
“我想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种近乎闺阁趣事,兄弟秘密的事,就算陈家去调查,应该也是不容易查不到的。”陈雨欣收敛了笑意,看着邵泽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再说,如果陈家对国公府有恶意,也无需使用这种手段。”
“刚刚说的那三件事,除了你二哥那件事可能会对国公府有影响,其余的说出来,也不过是一些趣事。”陈雨欣看着邵泽方变换的脸色,脸上渐渐变得笑吟吟的,“你认为,谁会特意去查这些事?”
邵泽方觉得一阵憋屈。
他很清楚,陈雨欣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陈雨欣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至于陈雨欣所说的自己告诉她的话,被他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三年前自己见都没见过她,又怎么可能告诉她这些事!
面对邵泽方羞怒的表情,陈雨欣站起来抖了抖袖子,含笑道:“我要去沐浴,邵公子是准备留在这里与我春宵一度,还是准备大义凛然出门去?”
虽然邵泽方也没有想过要留在这里,但是听到陈雨欣这句话,还是不由自主地愤怒了。
他看向陈雨欣,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已经自顾自地走到门边,扬声叫道:“春意春葵,热水送来了没有?”
新房门外的隔间里等着的不止春意春葵,还有邵家的一些下人。听到里面要热水的声音,一个婆子顿时就面色古怪,心中不自觉地开始犯嘀咕。
这么快,不至于吧……
等春葵开门进去的时候,她探头看了眼,瞟到大红嫁衣的一角,顿时心头一松。
原来里面还根本没开始。
春意在边上注意到这个婆子变幻的脸色,觉得这个婆子有些古怪,心中忐忑地狠狠看了这个婆子几眼,将她的形貌都记住了之后,才分了大半的心神到旁的地方。
送了水出来,春葵还没来得及关上门,身后就冲出来一个人,擦着她边上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