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念旧(18)
你还穿西装呢。
看着全套西装的蒋煜她没敢说出口。
“怕晒黑。”
“哪黑了,我看看。”说着他不老实的手攀了上来,周喜弥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能随时发情,连忙阻止,“一直在穿防晒衣所以没有晒黑。”
他看她一眼,坚定道:“不信。”
到了浴室他的君子形象彻底崩塌,将她抵在门后拉下防晒衣拉链扔到一旁,捏住短袖衣摆慢慢往上提,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白嫩的腰,她的腰线很漂亮,蒋煜清亮的视线勾勒她渐渐裸露的身体曲线,专注地仿佛在欣赏博物馆在特别日展出的绝世珍宝。
周喜弥不适皱眉。
她讨厌蒋煜给她脱衣服,动作慢的出奇,总像在拆一件献祭给他的礼物。
“我自己脱。”
在他锐利的注视下,她将衣服三下两除二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站在他面前。
对她来说,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反而更自在。
“我现在愿意伺候你,你摆什么谱?”蒋煜语气陡然寒了。
伺候?
她想起上次蒋煜“伺候”她的画面,干巴巴辩解:“我没有。”
蒋煜掐住她脸颊,沉声警告她:“周喜弥,别扫兴。”
又是这句。
周喜弥左眼卧蚕下方有一颗小痣,不笑的时候显得忧郁,笑起来时它正好落在黑瞳孔下方,像极了宇宙中纠缠在一块的恒星与行星。
她现在没有笑的心思,不过脸上软肉经他这么一掐,那颗行星被迫一跃而起到清亮的恒星周边,她正巧这时望向他,清澈含水的眸子柔柔勾上他的心。
蒋煜喉结上下滑动,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发狠似的亲吻她那颗眼下痣,她出于本能闭上眼睛,失去视力后触感补充性放大,于她而言蒋煜不像在亲吻她,他更像是动物世界里的野生动物,正在原始,横冲直撞地舔舐她。
那她是什么?
是一块未洗净的生肉?还是被咬断咽喉的猎物?
不变的是。
她是食物。
蒋煜可以像优雅的汉尼拔,准备好刀叉,倒一杯红酒,心情甚好也许会摆放一朵玫瑰,也可以像草原里捕猎成功的猎豹,用尖牙利爪粗暴地将她剥开,咀嚼吞入腹中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
柔软粗粝的舌头渐渐往下,久久停留在她胸前,她漠然圈住他的头,一下又一下梳理他柔软的头发。
温热的水雾很快充斥整个浴室,周喜弥身体紧紧贴在水汽氤氲的玻璃上面,水珠和雾气覆在玻璃上像发了霉的载玻片,又像桂花糕上的一层糖霜,潮湿闷热的氧气让她呼吸变得不稳,低吟声中她想起了同样潮湿闷热的十九岁。
蒋煜也是同样从身后环抱着她,将她压在玻璃上,在她颈后喷洒着粗气,时不时亲吻她的肩头和头顶,来回抚摸她沾水的身体,不同的是,之前两人不熟没有怎么说话,现在的蒋煜还会与她聊天。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
“七夕。”她答。
他往后退了几步,将人翻了过来:“知道还要惹我不高兴。”
“我没有。”
“没有?”
遇事不决先道歉,她擦擦脸上的水:“那我错了。”
……
“那七夕快乐?”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眼神,她试探性补了两个字,“爱你?”
蒋煜这才缓下脸色:“什么东西?”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水流从她的发丝滚落到他的小腹,她低低呢喃:“我说七夕快乐,我说爱你,蒋煜。”
没等她说完,蒋煜将人抱起离开了闷热的浴室,一串湿润脚印带着淋浴水的气味和难捱的欲望往卧室去。
她从潮湿的亚马逊雨林换到了补有精美餐布的长桌
也算体面。
她想。
第14章 栀子花和晒不干的衣服
周喜弥,你别扫兴。
周喜弥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在一年前,那场两人吵过的唯一一次架中。
现在想想,那场架着实吵得过于莫名其妙。
那天是《在都市战斗的女人》杀青宴,她在里面扮演一个离不开男人的恋爱脑余小练。
问题一是她不是科班出身,二不是老演员有足够的技巧和经验,所以她演戏全凭洗脑自己,好全身心进入角色的世界来演绎剧本,从而导致一个问题。
她不太容易出戏。
杀青后,她说话和行事风格依旧是余小练而不是周喜弥。
蒋煜接她回别墅,她抱着她黏黏糊糊撒娇,大段大段情话从她嘴里蹦出来,讲到兴头她突然哀怨又深情地捧着他的脸,大着舌头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离开就离开,明明你说过你最爱我的,你不能不要我,我没了你根本活不下去,只要你能留下,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作了,你和那位女同事的事是我误会了,我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周睿。”
“我不是周睿。”蒋煜否认。
“你骗人!”她捂住他的嘴,“你不是周睿,那你,那你……”
周喜弥编不出来台词嗔怪道:“你得按剧本演啊,你这样我怎么接台词。”
蒋煜捏捏她的气嘟嘟脸颊,有些好笑:“我又不是演员。”
“那我也不是编剧。”她委屈道。
“好了好了。”蒋煜展开她不满的眉头,难得软下语气,“你要我怎么做。”
她得寸进尺抱着他赖赖唧唧:“我要你帮我卸妆。”
这部剧拍摄过程中,周喜弥全程不理解余小练这一对甜在哪里,完全是一对被僵尸吃掉脑子的重度恋爱脑和大男子主义的贱男人的无意义双向奔赴,唯一比较甜蜜的片段就是周睿帮余小练卸妆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