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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凶猛(24)+番外

第二个女生,最好成绩 6.2 米。

第三个,4.6 米。

第四个,4.5 米。

第五个,7.8 米。

第六个,8.1 米。

第七个,6.6 米。

弋戈抽签在第八个,上场前,她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还多绕了一圈,扎得更紧。

她回忆着前两天现查的资料,以及在家练握球时的经验,握球时手指分开,大拇指和小指支撑着球的两侧,空出手心不触球。两脚分开,左右分至比肩稍宽。调整好重心后,她把球推至锁骨边,想象着小时候在桃舟玩扔石头的样子,蹬地、转髋、送肩,将铅球全力推了出去。

她还没看清球落在哪里,先听见人群一阵惊叹。

远方的裁判挥着小旗子报回来她的成绩,9.1 米。

裁判桌上那个昏昏欲睡的体育老师也终于清醒了点儿,笑着看向弋戈问:“还扔么?”

弋戈点点头。

第二次,弋戈调整了一下脚步,把两腿稍微再分大了一点。推球时,右肩也更用力地往前送。

这次成绩是 9.5 米。

朱潇潇在人群里下巴都快惊掉了。

“还扔么?”裁判又问。

“是取最好成绩,不是最新成绩覆盖吧?”弋戈确认道。

裁判被她较真的表情逗乐了,说:“这不管取哪个成绩你金牌都没跑了啊!”

弋戈点点头说:“扔。”

第三次,弋戈没做动作上的调整,只是更专注地握着球,用尽全力推了出去。

可惜,成绩只有 9.4 米。

“9.5!”裁判潇洒一勾,确定了她的最终成绩。

人群里传来一阵夸张的欢呼叫好声,弋戈望过去,除了朱潇潇,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等等。

蒋寒衣什么时候来的?

弋戈看见蒋寒衣在人群中,随着大家一起鼓掌,表情却有些怔怔的。她见他像个呆鸟似的,奇怪地瞥了一眼,没多想,又收回眼神看最后两个选手比赛。

最后这两位倒不像是被推出来凑数的,她们的动作相对标准,也都投满了三次,最终成绩分别是 8.7 米和 9.0 米,分列亚季军。

拿到冠军,弋戈松了口气,心里也短暂地雀跃了几秒。做完登记后,她拎着脉动去找朱潇潇。

半路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范阳截住,范阳兴奋得直接拍了下她的肩,“牛逼啊一哥!你这快破树人记录了吧!”

弋戈一口气咳出来,扭头一看,又是范阳和蒋寒衣。

弋戈瞥他一眼,说:“没破记录,但比你应该强点儿。”

范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把接过蒋寒衣手里拿了很久的冰矿泉水,殷勤地递给弋戈,“来来来,大哥喝水!”

弋戈:“我有脉动。”

范阳笑笑:“行,大哥就要喝高级的!”

弋戈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正要走,蒋寒衣忽然出声了:“那个……”

“?”

蒋寒衣打了个磕巴,眼睛却一直盯着她,顿了顿才问:“你…是不是桃舟人?”

弋戈一愣。

这是突然又想起来了?

他这记忆系统还真是够抽风的。

不过这事倒也没什么特别,虽然她没有和蒋寒衣“认亲”的打算,但也没必要不承认,毕竟只是个籍贯而已。

于是她爽快地点了个头,“是。”

蒋寒征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一瞬,但他一时没接话,表情还是怔怔的。

弋戈等了两秒,见他还是一副傻鸟样,也没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2章 .“那都是其他班的女生,全是来看蒋寒衣的。”

弋戈已经走远了,蒋寒衣还望着她的方向发怔。

“不是,这啥意思啊?”

“什么桃舟啊?”

“桃舟咋了?”

范阳看得云里雾里的,一连三问,着急想知道蒋寒衣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

蒋寒衣被晃了半天,终于说了句:“我好像,以前就认识她……”

“我靠!你俩还有一段旧情啊!”范阳惊呆了。

蒋寒衣没说话。

小狗。樱花。鹅卵石。

一些模糊的记忆闪回脑海,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原来是她……那么,那条大狗,不会就是当年他自己送出去的那只吧?也就是说……他被自己养过的狗吓了两次?

这经历略有些魔幻,蒋寒衣一时半会儿捋不过来。

他那时候太小,在桃舟待的时间又很短。原本是爷爷以替儿子儿媳照顾孙子的名义把他接过去的,结果没到两个月,蒋胜男和蒋志强火速离了婚,雷厉风行地又把他转回了江城。

再加上他被狗咬之后生了场大病,以及父母离异带来的的情绪影响,那段时间在蒋寒衣的记忆里一直是混乱而模糊的,就像磁带被卡住了一样,以至于他到现在才想起来。

“发什么呆啊?”范阳见他一副中了魔的样子,急了,“赶紧的,坦白从宽!你啥时候认识这么一尊大佛的?”

范阳、蒋寒衣和夏梨三人的母亲是好友,他们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跟蒋寒衣更是,开裆裤都不知道一起穿过多少条了,十多年里他们俩形影不离,他怎么不知道蒋寒衣早就认识弋戈这号人物?

蒋寒衣回神,搪塞道:“没啥。”

“少放屁!”范阳再没那么好糊弄,“我那天就说你不对劲!”

蒋寒衣怔了几秒,岔开话题:“你刚看她扔铅球没?”

范阳:“废话,老子跳高呢上哪儿看去?!”

蒋寒衣摸了摸鼻子,低头笑笑:“挺帅的。”

刚刚弋戈的动作,流畅、迅速,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而优美,整个人的姿态挺拔舒展,像一棵坚韧的向上生长的树。和当年他骑在院墙上看到的那个扔鹅卵石的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