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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凶猛(25)+番外

范阳震惊地看着他嘴角诡异的笑容,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啥玩意儿?!”

蒋寒衣收敛了些,斜睨他说:“说不定你扔的真没她远。”

“啥?!”

范阳彻底迷惑了。

然而蒋寒衣没再搭理他,只留下一个春风得意的骚包背影。

*

运动会第一天,高二(一)班进账两枚奖牌,一枚是弋戈拿下的铅球金牌,另一枚是范阳的跳高银牌。这对一班来说已经是历史最好成绩了,毕竟去年他们比完整整三天也才拿了三块奖牌,荣膺全年级倒数第一,和成绩排名实现了完美的倒挂。

更何况,一班的优势项目都在第二天。蒋寒衣的 3000 米,学委高杨的 200 米,团体的 4x200 米接力,还有几个女生的 1500 米,都是有可能拿牌的项目。

1500 米小组赛在 11:30,时间还早,弋戈仍然留在教室里自习。可不知怎么,她有些静不下心来,远不如昨天那么专注,只得挑了套不太用动脑子的完形填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画着。

大概是昨天拿了金牌,多少有些激动。她想。

20 道题还没勾完一半,走廊里忽然传来重而快的脚步声,弋戈抬起头,还没看见人,先听见了粗重的喘气声。

是朱潇潇。

“你真的……在、在这儿啊!”朱潇潇扶着墙,弯腰大口喘着气说。

“怎么了?”弋戈问。

“接力啊!”朱潇潇急道,“马上就决赛!你不去看?”

弋戈有点疑惑,她的语气,好像接力非看不可似的。

朱潇潇咽了口口水,直起身,径直上前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咱们班接力很强的,去年就是金牌!”

弋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她拉下了楼。

今天是个绝佳的好天气,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操场上,所有参赛选手错综站在自己的起跑点上。

弋戈眯眼看了看,一班在第四跑道。第一棒是学委高杨;第二棒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生,她不记得名字;第三棒范阳站在跑道上也一点不老实,左看右看的,还冲广播台上夏梨的方向抛了个贱兮兮的媚眼。

最热闹的是第四棒。

起跑线前,蒋寒衣微微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做着侧转热身。跑道外围了一大群女生,胆大的直接把手机拿出来拍照,没有手机的,手里也都拿着一两瓶饮料或矿泉水,时刻准备着。

弋戈疑有点疑惑,指着那边问:“啦啦队都站在第四棒吗?”

难道不应该站在起点或终点,或者全程跟着才更合理?

朱潇潇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噗嗤一声:“那可不是啦啦队。”

“那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朱潇潇奇怪地看她一眼,“那都是其他班的女生,全是来看蒋寒衣的。唉,咱们班都见怪不怪了。”

“看他干什么?”

弋戈下意识地问,但话刚说出口她自己就明白了,对着朱潇潇看异生物似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朱潇潇无言地给她比了个赞。

运动会嘛,最好看的男生当然最受欢迎。

但蒋寒衣有那么好看?弋戈拧起眉,又仔细地看了一眼。

全校统一的运动服穿在身高腿长的蒋寒衣身上,确实有些“卓尔不群”的味道。他还戴了条发带,被薄薄的刘海覆盖着,显得整个人帅气精神。

…好吧,确实挺帅的。弋戈不得不承认。

但帅顶什么用?

还不是怂。

她轻笑一声,听见发令枪响,第一棒男生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第一棒竞争激烈,八个男生几乎并驾齐驱,咬得很死。看台上大家的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弋戈也不由得被这氛围感染,紧攥拳头,心跳加速,默默喊了几句加油。

第一个弯道,高杨和第五道的三班男生一起杀出重围,和其他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他比第五道还是稍慢一些。

广播台上,夏梨和三班的班长紧张地解说着,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之间也有了些火药味。

两人几乎同时将接力棒递给各自队伍的第二棒选手,这时候,一班的优势显露出来。他们配合默契,接棒极快,比第五道先一步出发。

又过了一个弯道,一班已经确立了领先地位,但第五道男生仍然追得很紧。

弋戈在众人的加油声中想起了第二道男生的名字,徐嘉树,似乎是班上的化学课代表。

“树哥,稳住啊!!”

“徐嘉树,加油!徐嘉树,加油!”只有几个女生的啦啦队以整齐划一的节奏把其他人也带入,愣是喊出了一个方阵的效果。

“树哥,冲啊——”

第三棒交接的时候,徐嘉树已经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两个身位。

然而猴子似的范阳在这关键时刻并没有表现出猴子的轻盈灵敏,视觉上看他那两根筷子似的胳膊明明在飞快地抡动着,可大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第五道男生在下一个弯道与他擦肩而过,完成了反超。

“…为什么选他跑接力?”弋戈忍不住问。

朱潇潇看她一眼,笑了声:“咱班就 30 个人,选出四个不错啦!他其实也不算慢,就是比其他人差点儿而已。”

“……”弋戈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心如擂鼓地盯着第三棒与第四棒的交接时刻。

“放心,蒋寒衣两秒就能追回来。”朱潇潇把握十足地说。

“这么有信心?”

弋戈扭头刚问完,朱潇潇就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盯着操场,“看!反超了反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