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滟以前总是平静的,疏淡的,但在这一刻,却散发着惊人的魅惑之意。
褚琛可谓是心猿意马,甚至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曾经的清静自持难道只是表象?
不,他只是对清清这样。
“开心的。”
“清清,我想要你开心。”
收束心神,褚琛沉声说,边将她拉着站了起来,而后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衣裙上的灰尘。
玉滟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褚琛似乎依旧是那个温和,体贴,对她极好的人。
他没有变。
可他是摄政王。
多可笑啊,她那个没死的亡夫失了忆,和摄政王的养女成了婚,而现在摄政王对她说,要她?
这算什么?
小院门内,偷偷看到现在的众人都有些恍惚,池章平怔愣着,整个人险些傻了。
他昨天还在担心自家妹妹往后的日子,结果今儿个就目睹了摄政王跟自家妹妹的这些事。
摄政王喜欢他妹妹?太不可思议了。
不不不他家的清清乖巧懂事,美貌可爱,喜欢上她是正常的。可那是摄政王!
“池兄。”正在这时,周玉然颤巍巍的伸手搭上了池章平的肩。
“我没做梦吧?”
池章平恍惚的和他对视一眼,迟疑的说,“应该没有?”
比起池章平,面对着这一幕更不可思议的是周玉然。
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京城的勋贵重臣家里就没有不知道的。自幼生在道观,被先帝寻回托付朝政的时候才十八岁,当时朝野上下,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可他短暂的时间内就掌握了朝政,压服了朝臣们。
他手握重权,却清心寡欲,不爱华服,不爱美人。哪怕杀人如麻,却依旧能平静的念着经文。
这些年,京中不知道多少人想把女儿嫁给摄政王,他爹礼部侍郎也不例外,他家里那些姐姐谁没动过心思。那些美人,才女,贵女千金们,一个赛一个的温柔贤淑,美丽动人,但摄政王从来都不为所动。
大家都以为摄政王是真的对情爱没兴致,一心入道,结果他就来了趟云州,就瞧见了这一幕。
嘶——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在那位玉明道长面前献殷勤,周玉然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皮子都绷紧了。
摄政王不会弄死他吧?
浑身抖了抖,周玉然一把攥住池章平的手臂,说,“池兄,一会儿还得劳烦你找玉明道长为我求求情。”
“求什么情?”池章平随口说,眼睛瞪得老大,看外面那个狗男人眼珠子一直落在自家妹妹的身上,扶着门的手都攥紧了。
岂有此理,就算你是摄政王也不能这样!!!但他只是想想,他是冲动,但不傻。
周玉然絮絮叨叨说了自己担心的事情,但一抬眼,却发现池章平根本没听,偷偷看了眼外面,心肝又颤。
夭寿啊,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摄政王笑的这么温柔。
好在,摄政王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只是找人警告了他今日的事不许泄露一个字。
满心的劫后余生之感,周玉然哪里还记得之前要多留段时间的想法,当天下午就利索的收拾了东西走了。
另一边,池章平坐立难安,有心想和自家妹妹说说话,问问今日的事情,可那位摄政王迟迟不走,一直到用过午膳,才总算离开了。
玉滟亲自送了人去门外。
褚琛看着她,一切似乎和他上次来这里时一般模样,玉滟也是这样来送他,她总是噙着笑,轻轻的,柔柔的,那时他觉得离她很近,可现在他却觉得两人离得很远。
“清清。”他忍不住唤道。
纵使如此,他还是想强求一二。
“王爷。”玉滟看他。
褚琛看着她,她今日的目光总有些漂浮,似乎她的心思神智全都落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抓不住,摸不到,让他有些心慌。
“我明日再来看你。”褚琛说,握着玉滟的手不放。
玉滟勾了勾唇,说好。
褚琛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离去。
目送那道身影走远,玉滟转身进去,就见自家四哥急冲冲的走过来,开口就是激动的声音。
“清清!你,你和摄政王,你们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逼你了?”他有些慌张的问。
眼见着他满脸的急色,玉滟安抚的笑了笑,说,“四哥,没有的事。”
她轻巧的将之前的种种揭过,对于刚才的种种,也只是说因为从前不知道泊渊的身份,所以做了不少失礼的事情,刚才那般,是她惊吓之余请罪罢了。
池章平半信半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但又觉得自家妹妹不会骗他,之后又问了几句,都被玉滟给糊弄了过去。
“好了四哥,你快些回家去吧,记住,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玉滟认真的说。
“那祖父祖母还有爹娘呢?”池章平脱口而出。
早在刚才发现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些事若是家里人知道了该如何,还有他又该如何说了。
玉滟怔了一下。
“你悄悄的,跟爹说。爹知道怎么做,其余的谁你也不能说,知道吗?”她实在是不放心自家四哥的性格,隔墙有耳,若是他一个不小心泄露了出去,怕是要惹来不少的麻烦。
池章平认真点头,表示记下了。
“酒也不许喝了。”玉滟又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