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相处一如从前,只是更亲近了些,仿佛之前的疏离不存在般。
但也只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们的来往更加密切了。
不同于来时的轻松惬意,池章平归去时可谓归心似箭,一路紧赶慢赶,不到十日的时间就回到了沈家。
到家第一件事,直奔自家亲爹的书房。
池母正在等着他,闻得下人的禀报,立时就有了不好的猜想。
老四这么着急,难道是清清那儿出事了?
如此想着,她立即就去了池章平书房,一进院里,就见书房门紧闭,下人都候在院中,显然是得了吩咐的。
示意下人们不必见礼,自己带着的人也候着,她匆匆几步推开书房的门,就见自家夫君一脸凝重,又带着些许恍惚和震惊,正在看手中的信。
“娘!”池章平惊了一下,忙唤道。
池母反手关上房门,几步上前,边问,“这是怎么了?”
池章平看了眼自家亲爹,见着他没反应,就飞快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下子,恍惚加震惊失神的,换成了池母。
“什,什么?”
她以为之前听自家清清说起她那个梦,已经是自己这辈子最震惊的时候了,但在这件事面前,那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池章平看一眼自家亲爹,再看一眼自家亲妈,心中诡异的有了一种得意感。
对比起来,他当时知道的时候要冷静多了。
屋里没人说话,池章平就又重复了一遍。
“清清和摄政王在一起了。”
池母顿时抽了口气。
“婵娘。”将看的差不多的信放下,池彦文担忧的唤了一句,忙起身扶住妻子,边示意池章平出去。
池章平被自家娘亲的动静吓了一跳,只是听到亲爹的吩咐,只好担忧的退了出去。
“婵娘,没事,别担心。”事情来的太急,池彦文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见着妻子的反应,明白她怕是已经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了。
“他们是不是逼清清了?是不是他们逼的,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清清——”池母悲痛至极。
池彦文截断她的话,加快声音,“不是的,清清来信说了这件事。”
池母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你先看看信。”
接过信纸,池母认真看了起来,渐渐变得恍惚。
“这,”她忍不住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池彦文苦笑一声,只觉命运弄人。
信中玉滟将自己与褚琛相识相知的过程,以及后来的种种大致说了一遍。
“命运弄人。”
池母读到玉滟落在纸上的这句话时,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起来。她算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刚才为何神情那样复杂了。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池彦文没有说话,池母安静的将剩下的信读完,将信纸放在手边,木木的坐在那里。
“婵娘。”池彦文有些担忧的唤。
“你说清清以后该怎么办?”池母道。
与那王爷的往来,自家清清只是三言两语带过,最后只说她决定答允,望家中有所准备。
可男子的情意,又哪里是能靠得住的呢?
“这孩子,还是恨的。”池彦文说。
清清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若非这次的事情,家中都没有察觉。她心中不知积攒了多少怨恨不甘,竟让她下此决心。
池母顿时就落了泪。
“是我没用。”她说,若是她们能早些为清清报仇,也不会让她做下这个决定。
“我一会儿会去找爹仔细商量一番这件事,婵娘,别担心。”池彦文安抚。
可怎么会不担心,之前的沈家和佑宁县主已经够棘手,但比起摄政王,那根本不算什么。
整个大耀王朝,一人之下而已。
可就算那唯一的一人,当今的九五之尊,也要唤他一声叔叔。
池母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安顿好她,池彦文就去寻了自家父亲。
若是别人家,即便是自家女儿能与摄政王做个妾室都觉得荣幸欢喜,可池家不慕富贵,从不妄想攀上贵人后一步登天,但偏偏这件事就落在了自家头上。
话说两边,这边池家为此忙忙碌碌,另一边,京都,佑宁县主府。
第22章
佑宁县主出身岐安伯府姚家,岐安伯乃太.祖打天下时伴随身边的名医,屡次救回陛下以及诸位开国勋贵的性命,后来建国之后,太.祖亲封了岐安二字。
佑宁县主的父亲是岐安伯嫡出的儿子姚望山,长子继承家业,岐安伯就将次子送进了禁军之中,次子倒也争气,年纪轻轻就做到副指挥使的职位,虽不算大,但以他的年纪已经很了不得了。
后来一朝意外,姚望山为救摄政王舍身而亡,妻子改嫁,留下独女姚慕兰,被摄政王收为养女,又得天子封赏,晋为县主,还封赏了宅子。
姚慕兰婚后就住在这个宅子里。
她年少丧父,虽被摄政王收为养女,但依旧养在姚家。因为摄政王的原因,她备受姚家宠爱,尚未及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她的婚事。如此一来二去,惹得她心烦不已,出门游玩,谁知回来竟带了个男子,还要嫁给他。
姚家自然不肯同意,若要成婚,最起码也该知根知底,可这个人身份来历一概不知,如何能成?
只是姚慕兰坚持,又搬出摄政王来,姚家不得不同意,却也有些不高兴,难免显露出几分,姚慕兰自幼被娇惯的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哪里会忍这个气,等到成了婚,直接就带着自己捡回来的夫君搬到这个宅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