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滟无奈,嗔恼的瞪他一眼。
“自然是看王爷生的俊美了。”话说出了口,人也就自然了。
褚琛忍不住去吻她。
“你怎么总这样。”玉滟寻了机会稍稍退开,忍不住抱怨。
“怎样?”
玉滟哼了一声,嫌他明知故问,可这话没能说出口。
褚琛就又噙住她的唇。
晚上是在船上休息的,玉滟贪看景致,一直睡不着,褚琛坐下,取了琴来轻轻奏响。
晚风带来山水之间的声音,是枝叶摇动的声音,是河水流动的声音,和着着袅袅的琴声,悠闲与惬意扑面而来。
玉滟趴在窗户上,听得入了神,随着琴声渐歇,这才生出了些困意。
听到隔壁的动静渐去,褚琛这才睡了。
夏日天亮的早,两人踩着晨曦回了山上。
两人都是做惯了早课的,玉滟本以为褚琛要回去,据她所知,褚琛那里也是设了供台的,只是褚琛没走,要借她的地一用。
几次拒绝无果,玉滟只得睁大眼警告,“那你不许乱来。”
“怎么乱来?”褚琛神情微动,状似不解的反问。
玉滟哑然,脸上顿时一热,他这般模样,倒显得是她想多了似的,实在可恶。
默默瞪了他一眼,她发觉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近来越来越厚脸皮了。
供台设在西边那间屋子后面,三间正屋都分了前后,东边后面是玉滟的寝室,前面是软榻等她平日休憩的地方,西边后面是供堂,前面是书房。
落下帐幔,点燃香火,玉滟盘坐在蒲团上,开始认认真真的做早课。一开始她还因为身边的人有些分心,但后来很快就专注了起来。
褚琛亦是如此。
只是做到一半,他睁开了眼,看向身边的人。
玉滟是如此的挚诚。
他曾经也是如此。
但现在不了。
褚琛便这样静静的看着玉滟,一直看到她做完早课。
做完早课,用过早膳,玉滟稍作梳洗,目光就落在了妆台上那个木盒上,木盒里装的正是昨日褚琛送她的那枚绢花花簪。
她缓步过去,慢慢打开,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
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栖息在芍药间的蝴蝶便开始轻轻振翼轻颤。
“小船,我记得我有一枚龙纹玉佩?”玉滟忽然轻声说。
她喜欢收集一些精致的东西,哪怕自己用不到,但也喜欢买回来放着,但大多数时间久了就忘了,这枚玉佩能被她记得,便代表她是很喜欢的。
搬来山上的时候,玉滟大部分东西都送去了山下的别庄,但这种她喜欢的东西都是随身带着的。
小楼几乎立即就想了起来,说是。
“取出来吧。”
“是。”
小船掌管着玉滟的私库钥匙,很快就将东西拿了来。
玉滟打开盒子,认真打量这块玉佩,莹润的玉质微微泛着些许黄,带着岁月的痕迹。
这枚玉佩有千年的历史,是当时王族才能佩戴的东西,上面的龙纹不似如今灵动精美,却自有它的古朴的雍容,是一枚越看越有韵味的珍宝。
“你看,是不是很配他?”玉滟笑道。
褚琛平日里穿着道袍,瞧着俊美出尘,雅人深致,时间久了,她都忘了初见时,对方锦袍玉带,雍容矜贵的模样,直到昨日。
“姑娘是要送给泊渊道长?”
“嗯。”
“的确很配。”小楼赞成。
玉滟一笑,单独取了玉佩带走,褚琛这会儿几乎整日都呆在玉滟的小院,连带着玉滟这里也多了不少他的东西。
夏日的阳光渐盛,不似春日,玉滟总爱在院中活动,现下几乎整日都在屋中带着,这会儿褚琛便在西屋书房里看书。
玉滟缓步过去看了眼,发现他看的是信,就没了兴致。
她抽出信,笑道,“你站起来。”
褚琛含笑看着她卖关子,也不问,只是配合的站起来。
玉滟这才一摊手拿了玉佩,低头给他系上。
褚琛垂眸看着葱白的玉指交错,轻轻将玉佩系好,把玩着葫芦的手停下动作,只是缓缓摩挲。
“好了,喜欢吗?”终于系好,玉滟后退一步,笑着道。
可一抬眼,却发现褚琛的目光全数落在自己身上,她的心跳嘭的一声跳的又急又快。
褚琛眼里渐渐浮现笑意,这才低下头,“喜欢。”
“清清给我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玉滟面上一热,然后就被褚琛揽进了怀中。
被拉着腻歪了一会儿,玉滟还惦记着事情,推开人就出去了。
褚琛拿着书继续翻看,只是总有些分心。
片刻之后,他放下书摇头失笑,索性拿了书也出去了。
昨天准备好的礼物小楼一一装好,只等玉滟过目就送回晋省。
褚琛往外看了眼,刘洵立即知机的进来,上前俯身送上他之前吩咐取来的东西,一枚玉如意,巴掌大小,明显是把件。
“这是我的贺礼。”褚琛送给玉滟,“望那个孩子平安康健,事事如意。”
闻言,玉滟准备拒绝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她倏地有些出神——
有些事她不愿意想,却如同阴影一般,总是在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悄然浮现,比如现在。
前世她死后,迟如何了?她的小侄女,又如何了呢?
“好。那我便代家人多谢王爷了。”玉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