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赠与,她也想自己的小外甥女能添添福气。也希望这位贵人能让池家摆脱前世的命运。
思及此,玉滟看了眼盒子里的如意,让小楼收好,状似随口般问了句,“京都那里你准备了什么?”
“无须我操心,管家自会做主。”褚琛随口说。
玉滟眼波一动,看向了他。
“你对你养女似乎并不如何亲近?”她悄然打探。
褚琛自然感觉到了她这小小的试探,只以为玉滟是在打探他的情况,虽添了些许谨慎,沉吟片刻道,“我收养她时,那孩子八岁,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她有家人在,我只是遣了人去照顾,平日也没什么相见的时候,自然算不得亲近。”
饶是再如何聪慧,也不会想到,自己养女去岁所嫁之人竟会是玉滟那已经死去的夫君。
之前廖望倒是查到池家排了人去沈蕴和去世的地方,只是都以为是池家不死心所以追查,在没有深入调查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多想,褚琛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玉滟了然。
“她性格如何?”
“不甚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可以问廖望。”褚琛直接道。
姚慕兰在他面前倒是听话懂事,但他清楚,那只是在他面前而已,至于在外人面前如何,也不会有人到他面前多言。
玉滟半信半疑,这话若是真的,那褚琛待他养女未免有些太冷淡了些,说不定是他为了安抚她所以哄她的。
但理智又告诉她,褚琛不是那样的人。
心念一动,玉滟忽然多了分想法。
“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该给她送份礼物?”她道。
褚琛笑开,“你若是愿意,那自然再好不过。”
见他如此,玉滟忽然又有些迟疑。
她是存了坏心这样说的,若是以后那佑宁县主知道是她送的,说不得要气上一气。但褚琛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再说,若要送礼,她又算什么身份?
“小楼,”玉滟叫了一声,翻开她的册子,很快就选好了一件东西。
“便说是你的友人所赠。”她补充道,不管褚琛是何想法,她都不想借机让人多想。
褚琛眼神一动,笑意稍淡。
不过东西到了他的手里,还不是随他怎么做。
幽幽夏日长,树荫摇动,晚风送凉。
山间无烦扰,每一日似乎都是快活的日子。
玉滟的礼物正走在路上的同时,一封信在经过长途跋涉,在一天夜里悄然送进了沈府。
沈道成这个知州也不清闲,不管他为人如何,在当官这件事上,可谓是兢兢业业,没有丝毫马虎。忙碌一日,等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
随着长子去世,他那些或平庸,或乖巧的庶子们越发活跃起来,随之而起的就是各位姨娘的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弄得他烦不胜烦,现在更喜欢在书房里待着。
书房有个专门的院子,里面正房寝室一应俱全,沈道成用过晚膳后就来了这里。
美婢伺候了他更衣,而后他便进了书房,准备处理一些文书,谁知刚打开一份,面色立即就微的一变。
文书里面有一件不该出现的东西,一封信。
待再一细看,沈道成可谓是面色大变。
这信封上的笔迹分明是他早逝的长子沈蕴和的。
慌张之下,沈道成瞬间将文书合上,豁然起身叫了人进来,疾言厉色道,“今日都有谁来过我的书房?!”
护卫惊愕之下,立即回应无人来过。
沈道成的书房平日除了他之外,是谁都不让进的,便是那美婢,也只有他在的时候才允许进去。
再三询问过后,护卫都十分笃定,沈道成立时微微皱眉。
挥退了下人,随着门吱呀呀关紧,他目光落在那信封之上,迟疑片刻,抬手打开,随着目光落到上面,他的神情渐渐的就变了。
震惊,怀疑,已经极力按下的激动和兴奋。
写信的人自陈是他的长子,里面说他没有死,而是被佑宁县主救下,两人已经成了婚,并且诞下了孩子。而就在前段时间,佑宁县主终于查到了他的身份,这才有这封信。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地址,表示那是佑宁县主府的产业,若要回信可以去找那里的人,自然会有人带路去佑宁县主府。
沈道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曲折离奇,他难免惊疑,但理智又告诉他,信里的人不会骗他,是他儿子与否很容易分辨,没有人会撒这样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心中激动难以描述,沈道成起身在书房内踱步,快速分析这件事的利弊。
但其实并不用多想,不论如何,若是能和佑宁县主搭上关系,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还有什么靠山,能比摄政王更牢靠,能比儿媳这个身份更稳固——
沈道成忽然就想起了池玉滟。
他脚步一顿,若有所思,晃动的灯火下,他的眼中幽暗,满是冷意。
比起县主,池玉滟自然就不算什么了。如果一切属实,他之前的计划也必须要变一变了。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要验证这件事。
沈道成很快做下决定,写好一封信连夜让人动身往京都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竟差不多和玉滟的礼物同时抵达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