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33)
瞧着娴雅大方,气色红润,即使被这般明着质疑了,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恼怒,这般气度,便是一些宫妃也没有的。
反倒那躺在床上病秧子一样的世子,陈太医方才就发现他有些体虚,问题多半出在他身上。
“那我便为世子与世子妃两人瞧瞧吧。”
陈太医重新净了手,取出一张干净帕子垫在手上,朝江舒窈道。
“还请世子妃坐下后平心静气,我先为您把个脉。”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把目光往她身上瞟着,江舒瑶一脸平静地坐了下来。
陈太医带来的徒弟从一旁拿了个四面不透风的罩子放在桌上。
“请太子妃将手放入罩子内,然后挽起袖口。”
陈太医指导着,江舒窈好奇地看着罩子照做。
看来这罩子是专为了太医诊治女眷而制的,胳膊放进去以后,再掀开袖口,便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丁点肌肤。
陈太医一手拿着帕子,从另一侧洞口探入手,他摸了片刻江舒窈的脉象,起身朝李老夫人道。
“老夫人,世子妃的身体非常康健,只似乎有一些寒症瘀体,应该已在吃药了吧?我观世子妃的脉象,于生育之事上应是无大碍的。”
此话一出,成安侯与白氏的脸都绿了。
江舒窈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莫非是自己的儿子?
“那便劳烦太医再为我孙瞧瞧吧。”
陈太医又走到床前要抓起李承楷的手把脉。
李承楷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子嗣都是缘分,万不可强求。”
他不想被太医诊治,李老夫人却板着一张脸,肃然说道。
“什么强不强求的,都两年了,若你的腿再治不好,又没了继承人,该如何自处?”
这话下隐藏的信息很惊人。
李承楷脸色一僵,只得老实递出了自己的胳膊。
未想到陈太医看了他的脉象片刻,便摇了摇头。
“太医,莫非我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白氏从方才起泪都要流干了,眼下见太医摇头,她更是感到胸口一阵疼痛,捂了捂心口。
陈太医清咳一声。
“世子的脉象脉沉而迟,是阳气不足,加之畏寒肢冷,腰膝酸软,此乃阳虚之疾。当以温阳补肾为主。此脉确实难以有孕。”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江舒窈从丫鬟婆子眼中看到了震惊,若世子体虚,那陆姨娘是如何怀上孩子的呢?
白氏更是脸都青了,陈太医此言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李承楷不行。
当着这一世人的面,李承楷被陈太医揭了老底,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每个人似乎都在笑他。
再想到自己的腿还医治无望,他自诩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免想一头扎进河里淹死算了。
陈太医走后,侯府一家子被李承楷一事折腾得面无神色,李老夫人便做主将探查厌胜之术往后延。
待江舒窈全须全尾地回到房中,彩杏的嘴都要笑裂了。
“小姐,您看到那些下人的眼神了吗?估摸着再过两天,整个京城都要传遍了。”
她笑的是李承楷“不行”一事。
江舒窈闻言也绽放出了笑容。
“恶人有恶报,他这是遭报应了。”
她和彩杏淡绿笑闹了一会,本想再去李偃珩院内打探一下太子府的情况,想了想今日李偃珩应该忙得脚不沾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李承楷房内,此时只余他与白氏两人。
“楷儿,你别担忧,既然寻到那折麦草便能治好腿,娘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你找到的。”
白氏宽慰了面色不虞的李承楷几句,让他好受了不少。
李承楷点了点头,此事急不得,他虽难受,也不能急坏了身体。
他想到方才的事,又温声朝白色解释。
“娘,今日陈太医所说的什么阳亏之事你别放在心上,我自婚后便未碰过江舒窈那女人,她当然不可能有孕,您看雪仪也正常怀上了,我没问题的。”
他极力自证,白氏却心存疑虑。
陈太医又不是吃白饭的,他这样说,估计李承楷的身体还是有些问题的。
只是今日李承楷身上的事太大了,白氏怕他受不住,于是没有再提。
“今日那江舒窈嘴里又说了和离,原来你从未碰过她,她还是处子之身,难怪这么有底气。”
此时人都走了,她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后恢复了理智,面上又显出几分镇定的狠毒。
“上次那秘药似乎没什么效果,我看还是得想个法子把她拴住了。”
第27章 权臣与长公主
江舒窈还不知那娘俩又在暗地里算计她。
她今日经历了那么多事也累了,头一挨上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白日里受了惊吓的缘故,午夜时分,江舒窈做起了噩梦。
梦中有人捧着她的骨灰与牌位杀上了金銮殿。
弑兄夺位的三皇子还未来得及戴上金龙头冠,便被那看不清面容的人,一剑斩下了头颅。
“杳杳,你看我为你报仇了。”
那人又哭又笑,抱着江舒窈的牌位坐在血泊中,最后竟带着她登临大顶,将她奉为了女皇。
群臣愤起,然而此人手段异常血腥,皇城司卫终日游走在琼台楼宇之间监视着众臣,反对者,杀无赦。
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靠着血染京城,江舒窈——一个死去的下堂妻,成为了大寰国史上第一位女帝。
群臣在下方议事,她的牌位便搁在龙椅上,静静注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